“刚才唐秀在餐厅的话属实吗?”虽然明知非凶手的参赛人员不能对案件事实有所隐瞒,但为保险起见,白天还是又问了一遍在餐厅问过的话。
“全部属实。”陈独修说,“张思浩也能证明这一点。”
“十点钟你去见刘妙妙时,她的状态看起来怎么样?”白天又问。
“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陈独修摇摇头,“看到我找她商量演戏的事,她很高兴,但因为平时并不是很熟,所以她好像多少有点害羞……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说实话,那时候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她不久会死于非命。”
“你和张思浩是什么时候离开刘妙妙房间的?”
“十点四十左右吧。”陈独修说,“本来我们不会这么注意当时的时间,但因为我和张思浩都没有吃早饭,所以便决定早些吃午饭,我们离开刘妙妙的房间来到餐厅时注意了一下时间,那时正好是十点四十五分。关于这一点,餐厅的服务员可以为我们作证的。”
“既然急着去吃饭,为什么途中还经过娱乐室?”白天问,“我听段宏磊和熊祯说,那时候他们曾见过你们一次啊。”
“哦,那只是迷路了而已。”白天说,“毕竟是第一次来这个宾馆,所以不太熟悉路。”
白天点了点头:“唐秀在餐厅找到你是在什么时间?”
“十一点左右。”陈独修说,“那时我和张思浩马上就要吃完饭了。”
“见到唐秀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她跟我说了刘妙妙的事。”陈独修想了一会后,回答道,“她说刘妙妙写了一篇推理小说很想让我看,但因为害羞,所以刚才见面时没有提出来,唐秀建议我再到她房间一次。”
“然后你就去了?自己去的?”白天追问道。
“不是啊,我们三个一起去的。”陈独修回答,“但她房间里没人,门是锁着的。唐秀说她可能又出去溜达了,所以便建议我们出去找她。”
“那时候大约是几点?”
“大约是十一点二十吧。”陈独修推测道。
“你们是分头寻找的?那么你们每人都可能趁这段独处的时间杀人。”
“你说什么哪!?”陈独修有些生气,“我们怎么可能杀害刘妙妙嘛!起初我们并没有分头寻找——毕竟周围都是森林,我们害怕有人失踪。一直找到大约十二点十分左右,唐秀才提议分头寻找,毕竟那时候我们已经心急如焚,非常害怕刘妙妙会出什么事。”
“即使是这样,你们当中的某人也可以在这之后杀害刘妙妙。”白天说,“因为刘妙妙的尸体是十二点半才被发现的,在这之前你们每人都尚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不,这不可能。”万一志插嘴道。
“咦?为什么?”白天回头看着万一志。
“虽然无法‘验尸’以确定准确的死亡时间。”万一志说,“但案发现场用鸡血做成的‘血迹’告诉我,死者至少死了有半个小时了——否则现场的‘血迹’不会有那么多。我们持有的邀请函上曾保证过推理比赛中谜题的严谨性,所以我想这鸡血也可以作为线索来使用。这么一来,刘妙妙就不可能死于十二点之后了。”
“是这样啊……”白天皱了皱眉头,他转过头来,有点无奈地对陈独修说,“你可以出去了,把张思浩叫进来。”
“好的。”陈独修点点头,他站起身,穿上外套,走出白天的房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白天仿佛自言自语,“为什么三个犯罪嫌疑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啊?”
众位侦探无人应答。
熊祯一直低头不语,他正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不久,他的笔下形成了一个清晰的时间表:
案发前嫌疑人活动时间表
(1)10:00 陈独修与张思浩来到刘妙妙房间,唐秀回房休息。
(2)10:40 陈独修与张思浩离开刘妙妙的房间。
(3)10:45 唐秀来到刘妙妙的房间,陈独修与张思浩在餐厅吃饭。
(4)10:55 唐秀离开刘妙妙房间去找陈独修。
(5)11:00 唐秀在餐厅找到陈独修。
(6)11:20 唐秀、陈独修、张思浩三人来到刘妙妙房间,发现没人后,便外出寻找。
(7)12:10 搜寻未果后,唐秀提议分头寻找。
(8)12:30 唐秀在大厅发现刘妙妙的尸体。
张思浩规规矩矩地坐下来,由于缺少了一只胳膊,再加上本来就骨瘦如柴的身材,他的动作显得极为笨拙。
“请你把案发前你们三人的大体行动说一下。”白天说。
“好的。”张思浩又把上午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内容基本上与唐秀、陈独修的叙述并无出处。
“平时你们三个有人与刘妙妙有矛盾吗?”白天又问。
“没有,虽然关系并不太熟,但我们没有什么矛盾。”张思浩回答道。
“刘妙妙准备竞选女主角的那个电影,好像叫什么《隆隆火车进站》吧?你看过吗?”
“当然看过,我与陈独修都是推理小说家,平时关系不错,所以我们写了小说首先给对方看。”张思浩说,“其实刘妙妙真的挺适合演那里面的女主角,世事无常啊,没想到她会……”
“我们会尽快找出凶手的。”白天打断张思浩的感慨,“在十点四十你与陈独修离开刘妙妙房间后,你还见过她吗?”
“没有。”张思浩摇摇头,“之后我就一直与陈独修在一起,包括一起去刘妙妙房间找她,还有后来在宾馆外面找人……所以我与陈独修最后一次看见刘妙妙都是在十点四十。”
“这样啊……”白天转过头看着众位侦探,“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张先生。”司徒亚之说,“你的胳膊是怎么残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