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斌没有跟我说小孩哪里奇怪就下车了,我也一脸懵逼地跟着下了车,刚一下车我就看见车轮胎上有血迹。我的心一紧,也就是说齐斌刚刚确实撞到了人,可这荒郊野岭的这时候哪来的人?
齐斌这一脚刹车至少拖了20多米,我俩顺着轮胎印走了回去,可是到底地方之后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小孩儿。
“我就觉得邪门!”齐斌说道:“车轱辘上的血你也看见了,可是这根本没小孩儿,那血是哪来的?”
我摇摇头:“这个......”
我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齐斌在一旁继续说道:“咱们这可是到了你们东北的地界了,我跟你说,要说冲了你们这哪路大神,那你可得给我把事儿给铲了呀!”
“那我他妈到北京了,你也给我铲事儿么?”我问道。
齐斌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铲!必须铲!”
“不是,你这号称京城倒斗界的大手子,怎么还能让个小孩儿给吓到了呢?”
“这个你不懂了!”齐斌流着汗说道:“倒斗那是对付地底下的,哥们一个黑驴蹄子就全搞定了,可这地面上的就不一样了,谁知道我得拿什么对付呢?”
齐斌就是这个样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滔滔不绝的说下去,我打断了他:“先别废话了!感觉四处找找,看是不是让你给撞飞了,咱们别的先不管,先得弄明白到底是哪路大神!如果就是个小孩儿的话,该赔钱也得赔钱,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们可不能干!”
齐斌摸了摸脑门:“我怎么觉得伤天害理的事儿我没少干呢?”
说归说,齐斌还是和我装着胆子在四周找了一下,黑灯瞎火的确实不那么好找,我和他已然在马路的一边借着各自手机手电筒的光在寻找着。我正低头看着,齐斌在对面喊我:“无能!无能!你过来!快点!”
我听他的声音有些急切,于是赶紧走了过去,来到他身边之后就发现他指着马路边上的草丛里。我仔细一看,整个人感觉也不好了,草丛里确实有东西,但我百分之一万可以确定那肯定不是一个小孩儿!
我仗着胆子走了过去,用脚把那团东西给拨了开,我头皮一下子就麻了!
这东西还真他妈不好惹!这是一只狐狸!
在东北关于狐狸、黄皮子、蛇的传说可以说是数不胜数的,尤其是我小时候亲眼看见过胡德利一家的遭遇之后,我对这些东西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我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拉着齐斌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走!赶紧走!离这越远越好!”
齐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我一拉他就跑,我们两个很快就坐到了车上,齐斌一上车就问我:“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我看那不像是小孩儿,好像是狗什么的,刚才是我看错了么?”
我摇摇头:“先走!这地方离的远点,我待会儿跟你说!”
齐斌不敢怠慢,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我们两个一路飞驰就来到了二道白河。停车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齐斌没有急着下车,而是问我:“无能,你刚才怎么那么紧张?到底那是什么?”
我问道:“你听说过东北有五仙么?”
齐斌挠挠头:“是狐狸、黄鼠狼、蛇什么的么?”
我点头:“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那个是他妈的狐狸!五仙里头最难对付的,你刚才看到的是小孩儿可能是你没看错,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这东西有了道行之后会化人形,当然也只是让人们产生幻觉,实际上他们该是什么还是什么!”
“不能吧?这事儿我以前也听说过一些,但是不都没什么依据么?”
齐斌嘴上说的不相信,但是额头上的汗已经出卖他了,看来他刚才看到的小孩儿看的不是一般的真切。我说道:“这东西要什么依据?这世界上有多少事情是没有依据的?你一个倒斗的怎么还开始走近科学了呢?”
我又把小时候的事情跟齐斌说了一遍,这件事情虽然过去快20年了,但是仍然让我记忆有限。我说完之后齐斌就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无能,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点点头:“千真万确!”
“那怎么办?”齐斌说道:“这要是在地底下,斌爷一黑驴蹄子就制他了,可是现在这东西不是斌爷的领域呀!虽说这事儿都是触类旁通的,但是这一下子斌爷还有点懵逼,我跟你说,我是给你办事儿才惹到这个的,你必须给我平了!”
我有些意外,齐斌一直给我的感觉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么个人,怎么就能让一个狐狸给吓到了呢?虽然这东西邪门,我说的也很真切,但是这不应该是齐斌该有的承受能力。我把我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我觉得我和齐斌虽然认识不久,但是这点坦诚还是要有的,毕竟马上我们可就要一起刀剑舔血了。
齐斌跟我说:“无能,斌爷倒斗有些年头了,这斗里千奇百怪的事情也见过不少,但是说真的,刚才的小孩儿是我见过最吓人的!你知道么?”
我问道:“怎么?他三头六臂了?”
齐斌摇头:“不是!他很正常,但是他的脸让我感到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就是那种看一眼就会浑身冷的那种感觉,我现在都不敢想!”
我想象不到齐斌到底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小孩儿,不过我能看出来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更何况以齐斌的性格是万万不能装衰的。我相信他说的了,只是小时候胡德利家的时候是爷爷出面给解决的,我是没有那本事的。
我说道:“这事儿我肯定是办不了,明天我带你去找个高人吧!”
齐斌问道:“谁呀?”
我说:“钱老太爷!”
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钱老太爷了,他和我爷爷是平辈人,东北的钱家声望甚至比吴家也不遑多让。那么我想钱老太爷的本事自然和我爷爷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童年的记忆涌上心头之后让我更加不敢懈怠,无论是出于朋友之间的考虑还是以后要合作的考虑,齐斌的事情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和齐斌在二道白河找了一家宾馆就住下了,我不知道这时候白万里在不在二道白河,这么晚了我也不准备联系他了。可就在我刚躺下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白万里打来的。
“喂,白爷,这都快三点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问道。
“少爷!好事儿!”白万里兴奋地说道:“老郑这边已经把那些字画都翻译过来了,真牛逼!从那天到现在几乎是废寝忘食了,他刚睡着,明天我俩往二道白河走,咱们汇合之后他当面跟你说!”
这个电话让我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老郑的研究肯定对我的帮助是巨大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能让我在和小叔博弈的时候有多了更多的筹码。我现在感觉就是在和小叔不停的对子,对到最后谁剩下的多谁就赢了。
小叔已经先后对掉了大洋、和尚,这让我很是被动,好在我现在有了齐斌和白万里,我想这也很可能是小叔意外妥协的缘故。现在我身边的人和事对于小叔来说,已经是超纲了,超出了他之前的算计,再加上他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所以不得不向我妥协了。
这是我能想到比较合理的解释了,可我还是那个疑问,如果连我都能猜得透,那他还是我小叔了么?
我懒得去想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必须和小叔了有了实质性的接触才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我思来想去,拿起手机给小叔发了一条信息:我在二道白河,有没有兴趣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