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棠抹了两把眼角,替绿绕打掩护到:“父皇,您别责怪绿绕,是贰臣自己的错。”
“你的错?你何罪之有?你和那赵明德又有什么关系?”武德帝脸上写满了生气二字,大声质问道。
叶锦棠有些担忧地看着绿绕,继而朗声说道:“都是贰臣的错,贰臣喜欢上了赵明德。”叶锦棠的声音字正腔圆,落地有声,武德帝听完后,愣了一愣,旋即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自己的女儿,突然说喜欢别人,他以前可是想都没有设想过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你......你刚才说什么?”武德帝质问道,声音颤抖着。
叶锦棠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武德帝面前,有些事情早不说晚不说迟早都要说的,于是便硬着头皮再次说道:“贰臣说,我喜欢上赵渝国太子赵明德了。”
武德帝瞬间就愣住了,旋即一阵天旋地转,还好德福离他比较近,用手扶住了他,他用手指颤抖地指着叶锦棠说道:“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这么做,将我叶赫国的颜面都丢尽了。”
叶锦棠憋了憋嘴,一脸的委屈,但是她并不想辩驳些什么。
“德福扶我回宫,绿绕把公主带回宫,关禁闭一个月,不许出来。”武德帝愤怒地甩袖离开,叶锦棠怔了一怔,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
“绿绕,你是不是也认为我错了?”叶锦棠红着眼眶,揪着心问道。
绿绕屏住了呼吸,良久才说道:“公主,咱们回去吧,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叶锦棠摇了摇头,呆坐在那里,绿绕则有些生气了,从小就跟着公主,她是什么性子,绿绕再清楚不过,看着公主心痛,她自己也心痛万分。
“公主走吧,若是赵明德真心喜欢你,他又怎么会不告而别,又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又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坐在这风中无端地承受着这一切?”绿绕就着一口气将心中的话语全数说了出来。
叶锦棠怔了一怔,旋即一阵头晕,是啊,他真的喜欢她,为何在方才连头都不愿意回,如果他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舍得丢下她,若是喜欢她,又怎么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说再见。
她想不明白的是,他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频频表现出对她的好感,为什么要在下雨天,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还一脸心疼的样子,为什么要替她撇去脸上的烟灰,为什么要说喜欢她,然后再狠狠离去......
可是她就算对一切心知肚明,还是无法阻止这颗心思念着他,他不喜欢她是他的事,可是她喜欢他啊!而且是无可救药的喜欢。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满心满脑子都想着对方,好像他占据着你呼吸的每一寸空气,他只要有一点不对,你就会异常紧张敏感。
“绿绕,你扶我起来,我要去找父皇。”叶锦棠招了招手,示意绿绕扶自己起来。
绿绕将叶锦棠扶起来,宽慰道:“公主,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人家不喜欢你,你也没必要去找他,再说这普天之下,美男子这么多,你说说你,挑选的对象这么多,也犯不着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啊!”
叶锦棠怔了一怔,旋即苦涩地弯了弯唇角,一脸苦涩地拍了拍绿绕的手臂:“绿绕,你不懂,一见钟情,你相信吗?我以前也不相信,可是遇到他,我就相信了。”
绿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叶锦棠拉着她,颤颤巍巍地往宫道上走去。
御书房,武德帝正心神不宁地处理着近日户部上报来的奏章,却听到门外有一些吵闹声,他怔了一怔,朗声道:“德福,何事这么吵?”
德福颤巍巍地跑了进来,禀报到:“陛下,是叶公主,她说今儿个一定要见见陛下您。”
武德帝皱了皱眉头,一脸无奈,叹息了一声,招了招手说道:“让她进来吧。”
“宣叶公主进殿。”
叶锦棠朝绿绕使了一个眼神,便独自一人走进大殿之中,武德帝立在前方,背对着她,一头白发显得尤为扎眼。
“参加父皇。”叶锦棠走进大殿之中,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
武德帝叹了一口气,没有回头,而是问道:“什么事啊?”
叶锦棠有些犹豫,皱了皱眉头,她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再拖下去,她怕会错过:“父皇,我想请求和亲。”
话音刚落,只听到风情雅静的大殿之中,啪嗒一声,是武德帝手中的奏章掉在了地上,此刻,他不愿意回头看自己的女儿,害怕禁不住她的眼神哀求,而稀里糊涂地答应一些无礼的要求。
“父皇......”叶锦棠看着武德帝两鬓的斑白,眉头一阵收缩。
申屠潇潇正坐在院子里打着瞌睡,却看到小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她微微睁开眼睛问道:“什么事啊,这么毛手毛脚的?”
小斯举着手中的一个包裹说道:“将军,方才宫中来人叫我把这个给你。”申屠潇潇接过小斯手中的包裹有些纳闷,宫里?会是谁呢?
她拆开包裹,只见一把做工精良的弹弓躺在里面,上面还镶嵌了一颗别致的红色宝石。”申屠潇潇感叹道,这么多年除了老爹和心渝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这么别出心裁的小玩意了。
“真好。”申屠潇潇勾了勾唇角,将弹弓取了出来,随手比划了两下,却瞥见包裹底下还有一封信。
申屠潇潇取出来,信上只写了一行诗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对于申屠潇潇来说安尤宣可能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可是对于安尤宣来说申屠潇潇却是她心目中理想的模样,她也向往她这样的狂放,想象她一样自由地翱翔奔驰,然而命运的泥石流却不得不携带着她一直前行,容不得在所有安逸空旷的天空下飞翔一辈子。
此时此刻,安尤宣坐在轿子之中,掀开轿帘,看着外面一片明媚的天空,有些心驰神往,经过这次的旅行,她也算释怀了,既然宿命选择了她这一生都要为皇室牺牲,所以她还是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