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潇潇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又仔细思虑了一番。
虽然这个青年人表面上看着是在帮助他们,但谁能保证他的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再者,这人来路不明,万一真是有心害他们,还得多留个心眼才好。
但她准备先不告诉顾子夜和叶曦晖,这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还是等抓到了暗卫,得到了确切消息再说。
她正要关上窗户时,发现有人影闪过,她眯了眯眼,眸色变得深沉而锐利,像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苍鹰,时刻准备着抓住猎物。她扶着窗框的手微微蜷起,暗道:那青年人的暗卫当真讨厌至极,无论何时都跟着?
她当即甩开手,从大步流星追出去,发现回廊的转角处有个人影。
现在的暗卫都这样容易被发现的吗?她不由得腹诽。
当她转过回廊后,先发制人,立即他的背后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把他的双手往背后收拢。意外的是,那人竟然没有反抗。
申屠潇潇这才仔细看着被她制服的人,原来是顾子夜,她立刻松开了手,满脸歉意地笑道:“实在是对不住,我以为是什么贼人路过。本来还想着抓住审问一番,没想到是你。”她本就是容貌倾国倾城的美人,一笑起来,就像是春风吹过的十里桃花,温柔而秀丽。
顾子夜转过身来看着她,活动了被大力反剪的手腕,暗自感叹这姑娘果然是将门出身,手劲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当然不会责怪申屠潇潇,只是看她笑的时候,不由得愣了愣神。
申屠潇潇见他没有应答,以为是被自己伤到了什么地方,脸上露出焦虑之色,问道:“你是不是被我弄伤了?”
“没有。”顾子夜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一直在心头涌动,想来看看你,但又怕打扰了你。”
她了解了前因后果后,怕告诉他自己觉得有人在监视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笑道:“起码就现在的处境来看,我们都很安全。我没事的,劳你挂心,快回去吧。”
听到这话,顾子夜轻轻咬了下唇,随即又点点头,道:“可你是一个姑娘家,虽然习得一身拼杀本事,还是要小心为上。”说着,他就迈着步子向前走,回头对着她微微一笑,“你不用送我。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申屠潇潇正准备也回房的时候,忽然间听见树叶的沙沙声。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有风吹过,她扭过头去,仔细观察着回廊外的一片草木,惊讶地发现,有几株古木的叶子在摇晃发出声响,而且摇晃的程度完全不同。
若真是有她感觉不到的微风,应当能看见所有的叶子都在摇晃,而且摇晃的剧烈程度应该差不了太多。结合现在的情形,她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果然有暗卫。
她睁大了眼,那双平素装着日月星辰此时却被一层雾霭所笼罩,她陷入了迷茫,虽然知道了暗卫的存在,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既然是监视他们的人,应该不会离开太远。她决定翻墙出去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当她沿着房屋四周小心翼翼地寻找时,果然发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正趴在一个靠近窄巷子的墙檐上,那里几乎没有什么人经过。申屠潇潇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极好,黑衣人还没有察觉有人靠近,仔细观察着院子里人们的一举一动。
申屠潇潇迅速跳起来逮住黑衣人的大腿,把他从檐上拖下来,黑衣人从墙檐跌落,遭受受了极大的痛楚,但他强忍了,拔出剑就要刺向申屠潇潇,她抓住这个机会,在黑衣人扑过来时,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把手砍到他的后颈上,黑衣人当场昏了过去。
她也没再管这黑衣人。离开院子后,她四处走动,没过多久就发现她所在的地方并不偏僻,靠近一条繁华的大街。来往的车马络绎不绝,行人三三两两地结群说笑,小贩在卖力吆喝着。
她掂了掂腰间的钱袋,庆幸自己还有几块碎银。她走到附近的茶摊前,要了一杯茶,装作成一个旅人向老板娘问道:“我初来此地游玩,也算是尽兴了,打算去京城看看。烦请问问老板娘可知这里距离京城有多远?”
老板娘对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很有好感:“这里离京城可近了,姑娘你赶一辆马车,要是马车够快,一日就能抵达。”
“多谢。”申屠潇潇作揖,留下了茶钱后就回去,毕竟离开太久或许会引起青年人的猜疑,而把他们置于不利境地。
一到院子里,她就急忙找到了正在花园中下棋的顾子夜和叶曦晖。两人正好完成了一局对弈,见到她来,叶曦晖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挑了挑眉,问道:“房间里不见你人影,我与子夜找了你许久也没发现你,倒是担忧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她看着两人还在这优哉悠哉地下棋,有些怀疑叶曦晖话语中的真实性。她笑道:“我翻墙出去了一趟,打昏了一个暗卫。现在的情势或许比我们想得更糟糕,青年人许诺会让我们看到诚意,让我们在这里自由出行,但实际上却安排了人手来监视我们。但有一点令人不解,我问过别人,这个地方离京城并不远。”
“如果他想要对我们动手,为何不选在把我们软禁在更加偏僻隐蔽的地方?”顾子夜伸出手指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出自己的想法。
叶曦晖也同样充满了困惑:“而且,他对我们几乎可谓是知根知底。”
“很难仅靠猜测就推断出他的真实意图,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的眸子暗了暗,“不如我们一起去逛逛花园,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破绽。”
三人并肩而行,却没想到碰上了青年人。他脸上的笑容淡淡的,道:“三位真是好雅兴,竟在这里巧遇。”
颇有默契的,他们都没有搭话。
青年人也不恼,继续道:“姑娘今日出府,可还玩的尽兴?”
“我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哪里有出府之说?恐怕是看错了人吧。”申屠潇潇的心中诧异,面上却仍然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