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一番话，终于让炎玥的泪水犹如溃堤般涌出：“楠枫......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擅自把你带出来，不然......不然......”
“真的是你呀。”凤楠枫停顿了一瞬，眨了眨眼，闻声轻笑，弱弱伸出手来，抚上炎玥的脸颊，即使病入膏肓，还是忍不住调侃，“女大十八变呢......”
炎玥简直哭笑不得，都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不是你的错。”凤楠枫笑着道。
那时，她本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但炎玥的出现，如同一道曙光一盏明灯，彻底照亮了她千疮百孔的心。
炎玥当时的那一句“跟我走吗”，她不知道等了多久......
对于一个黯然失魂的人来说，她的话语令人如梦初醒，大胆的难以想象，却又自信的令人着迷。
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在自己崩塌前猛地出现，给予她一个不敢肖想的、难能可贵的新生。
没有她，自己绝对撑不到现在。
“我很感激......在最后还能再遇到你。”凤楠枫的话字里行间带着数不尽的宽慰，然后看向聂不凡，“当然......师父也是。”
“我很满足了......今生无法报答你们的恩情，来世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只是现在......我累了......”
说完这句话，她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便柔柔的闭上眼皮，睡了过去。
安详的躺在那儿，好像再也醒不过来似的，胸口不再有起伏，也不再有了动静。
“喂......”炎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心中一股恐惧无止境的蔓延，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楠枫......你醒醒！”
只是不管怎么晃她，她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聂不凡！你不是说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炎玥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聂不凡：“我是说了。但那是在她昏睡着的状态下，而她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根本就是燃烧生命的行为，我也无能为力。”
炎玥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呆呆的趴在凤楠枫身旁，抽动着肩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哇的一声没完没了。
“凤楠枫......你快醒来啊......我还有好多好多，没有告诉你的事......你怎么可以......”
在现代时，她是个孤儿，自幼就被送进了特务组织，被教导着要独立自主沉着冷静，对于生老病死，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不足为奇。
当然，她的条件也不允许自己为了多余的人去难过流泪。
可这一次，她发现，自己好像变了。
凤楠枫明明和自己也就见过那么一两次，相处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却是一见如故，想要与之亲近。
而她的离开，竟是让自己的心这般难受，似是记忆中的什么被剥离掏空了一样。
她恨自己的无能，恨她为什么没有能力去救助珍视之人。
而那个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的人，更是不可饶恕！
“聂不凡......”过了良久，炎玥转过头来，哭红着脸，眼神却恢复了一片坚定，“我要报仇......为了楠枫，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眼神不错。”一直沉默不语的聂不凡神色怔忪了一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