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殷元立即站在原地不停地向上跳跃,虫子一只又一只被接连抖落在地踩死。
她望着源源不断爬过来的虫子,心死了。
这样要跳到何年何月...虫子还没死绝她先体力不济嗝屁了。
忽然,一团蓝色水雾打在殷元身上,接着又一团大水雾将她从头到尾打了透彻。
四周的虫子也尽数慢慢退散了。
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她身前,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遥遥若高山之独立。
他头上那支用以束发的竹簪,殷元认得。
那是君度川出去修行离开的那一天,她亲手给到他手中的。
她曾在心中暗自默许,望他一人在外,能如竹长青不败,弯而不折,折而不断,能竹报平安。
现如今看到故人归来,殷元难抑心中情愫,颤颤地问了一句“度川...是你吗?”
与他已是五六年未见了,期间一封书信都没有,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过的好不好...
没想到能在这样的情况碰到,她很意外也很开心。
他应道“是我。”
一时间,殷元的脑海里在不受控制的念着他的名字,君度川。
她设想过很多次,待久别重逢一日必然是相见甚欢、激动万分。
可眼下看着他脸上平淡无奇的模样,她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若是以前,几天不见他就要嘘寒问暖了,大雪纷飞也硬要拉着她去赏梅花,背她转圈圈,还说她的小手摸着像摸树枝一样。
为什么现在却变得像是陌生人了...
“还不走吗?”君度川语气平平地问道,听着有些客气。
“走...走。”
殷元跟在他身后,整个身子是完全被挡住的,只能看见君度川一个人。
她问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君度川说“这话应该我问你。”
“我东西掉这了,来捡回的,你呢?”
他停了下来,回道“听到边界外有个女子魔怔了,我就来了。”
然后转过身,看着她说“没想到是你。”
魔怔...?
殷元汗颜。
她解释说“刚才那么多虫子,都是无奈之举。”
潜台词是,她绝对是个正常人。
君度川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问道“什么虫子?”
四面八方的虫子黑压压一片,不可能看不见,除非是眼睛有问题。
突然,一个大胆且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闪现而过。
难道说,并非是他们看不见,而是她出现了幻觉?
意识到这个问题,殷元又重复跟他确认了一遍“你真的没看见虫子吗?”
君度川说“没有。”
他走来的时候,只看到她一个人在沙地里撒粉转圈,右手握着瓷瓶,旋转又跳跃...
看上去像个傻子。
殷元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可能出现了幻觉,看到很多虫子向我爬过来。”
君度川没有存疑,顺着问道“幻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可能是在她踏入沙地的时候,也可能是在被那只小东西咬了之后,她不确定,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君度川没再问,又继续向前走了。
边界处的人看到人走回来了,又好奇又害怕,纷纷避让。
栅栏外的人灵见到君度川安然无恙,却又想打个招呼熟络一番,就问道“公子,东西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