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莫洛托夫直率地警告美英说:希特勒德国就曾玩弄过芬兰,芬兰曾被两次卷入对苏的战争,结果是玩弄者希特勒德国完蛋了,被玩弄的芬兰也遭受了空前的灾难。受过严酷试炼的芬兰,不再会受已经过时的“友好”把戏之骗了!
关于美英政策特征的例子,莫洛托夫还举了好几个。例如多瑙河问题:讨论多瑙河问题的会议,大多数不是多瑙河国家,而多瑙河国家根本就反对召开这样的会议,但是反对有什么用,美英集团有的是多数,多数通过了决议,少数不得不依法履行。像印度,像阿比西尼亚,它们和多瑙河丝毫没有关系,但是它们却附和了美英,帮助它们的主子以十四票对七票的多数,决定了多瑙河国家不能接受的命运!这不得不使莫洛托夫提出了反问:如果要对多瑙河的航运讲求机会均等,那么我们对于巴拿马运河,苏伊士运河以及许多其他河道为什么不可以也讲机会均等呢?正因为如此,所以莫洛托夫毫不客气地提出警告:我们对于巴拿马运河,苏伊士运河等问题,“不应保持沉默,无论如何,我们迟早将讨论到这些问题!”
莫洛托夫并且指山,若干非多瑙河国家对于多瑙河航运造成特权地位,是十九世纪帝国主义的做法,今天美英无论如何不能再以十九世纪的帝国主义政策(贝文已经不止一次地声明英国已放弃这政策)加诸民主的多瑙河国家的身上了!
以多数的赞成票来强迫少数国家接受其根本反对的决议者,还有关于保、希国境的问题。外长会议原已决定的保留保、希国境原状的提案,在保加利亚政治委员会中,经美苏英等国的一致投票,也以多数通过了,但是一到了和会的全体大会中,英国竟违反它在政治委员会以及更早的外长会议中的赞成票,领导了十二国拒绝表决这一提案,结果,大会对于这问题便没有能够通过什么决议。莫洛托夫指出这是任何忠实的民主分子不能不承认的有损持久和平事业而有益新侵略的错误政策!
关于这一问题,莫洛托夫还表示了他确定不易的信念,也就是苏联百折不回的斗争精神:“无疑的,外长会议将再通过这……保、希国境的决议,这对于和会全体会议席上的十二票的人为的联合将是一种谴责!”
关于这种人为的多数票,莫洛托夫还告诉我们一个奇闻:美国代表违反了字母的次序,第一个投票,用他的“投票”来给他人定出一定的态度。
此外,莫洛托夫还举出了特里埃斯特等问题来做为例子,说明美英集团相互勾结,做出违反国际间持久和平利益的决定。所谓集团问题,莫洛托夫说这是人为的,所谓斯拉夫集团或东方集团对抗西方集团或老民主集团,完全是陈腐的说法,并且是根本不存在的。莫洛托夫认为斯拉夫民族各国还是年轻的国家,它们是无从和西方老牌的民主国家对抗的,它们需要援助和互相协助,更谈不到与他人对抗或使自己孤立。相反的,所谓“老牌民主国家”中倒常常有某些集团企图使斯拉夫各国孤立起来。而且苏联的十六个共和国中,就有十三个是非斯拉夫国家,更无所谓斯拉夫已形成什么集团。而相反的,西方集团却常常企图把中国、印度、阿比西尼亚这样东方的国家包括到西方的集团中去,以增加自己的票数。所以,若要硬分什么西方或东方,斯拉夫或反斯拉夫集团,实在是非常可笑的。与其说东西方的分野或民族的分野,不如说民主与不民主的分野,新民主与老民主的分野,进步与反动的分野,争取和平与煽动战争的分野。
莫洛托夫在巴黎和会的三次演说,以及他在纽约联合国大会的一次演说(关于普遍减缩军备),他在演说中所举出的实例,给我们描绘出一幅明朗的图画:谁要战争,谁在争取和平,谁在处处作梗,布置不利于世界和平的畸形局面,谁又在艰苦地奋战着,即使为了小小的有利于和平的果实,也不避烦难地去争取。莫洛托夫说:
“我们不应该单单想到和会中的代表,并且应该想到那千千万万留心着,注视着卢森堡宫内所展的一切事件的人民……”
“苏联代表并不失望,相信真理无论如何是会胜利的。相信在订定和平条款的时候,谁都必须不节省精力,这样的和平才值得称为民主的和平。”
“苏联代表团号召其他各国代表在建立民主和平方面合作……因为我们大家都认识到,我们是在为和平民主而斗争,我们推行的政策并不是在于以某些国家的意愿来压制别的国家接受。否则我们就不会有好结果。”
“苏联主张以平等和承认各国合法利益为基础的一切国家的合作,大小国之间的合作,这就是国际的民主的合作原则,这也是我们始终信守的原则。”
迟达诺夫谈内政外交
往下,我们再说到迟达诺夫的演说。
他首先述说苏联国内的和平建设工作,他把战后美英的国内经济情形和苏联的建设情形做了一个比较。苏联经历了大战之后,并没有像其他资本主义国家那样,由于所受损失的重大,倒退几十年而成为二等国家。相反的,苏联却反而更加强大了。苏联大批的军人复员了,军事预算减少了三倍,工厂从事和平生产,工厂当然没有一家关闭,也没有罢工的情事,更没有失业的工人。
但是在资本主义国家却完全两样。美国和英国的本国领土内都没有经过敌军的占领,因此也并没有战后复兴的课题要去完成。然而这些国家在战后期内却发生了一连串重大的经济与政治的困难。从战时转入平时,致使市场缩小了,生产水准低落了,企业倒闭了,失业增加了。例如美国,一九四六年的工业生产增加率较一九四三年减低了三分之一以上,据官方统计,失业人数已超过三百万!
自今年开始的新五年计划,在适当地运用每一个苏联公民的能力与力量的情形之下,已经顺利地进行了。第一年的总结就显示出这一五年计划将以光辉的成就来完成,甚或超过。斯大林格勒和哈科夫两个曳引机工厂,罗斯托夫耕种机工厂,尼士尼·斯维斯克水力发电厂,白海波罗的海运河以及许多前次五年计划的产儿都重新开始工作了。康斯坦丁诺夫卡,马卡牙夫卡和德什尔静斯克各厂的熔铁炉等现在也都开工了。德聂泊尔水电厂正在复兴着,被德军彻底毁坏的顿巴斯煤矿正在恢复战前的产煤量。还有许多新的机器制造厂和冶金厂现在正在建筑中,一部分已经开始生产了。一九四六年前九个月消费品的总产量较去年同时期增加百分之十九。在同时期内,铁路每天的运载量增加百分之十二。收复区里的文化机关,也已加速地复兴着。
在总结了国内建设的成就之后,迟达诺夫便进而检讨苏联怎样为和平而斗争。他把最近的国际形势作了一个概括的叙述,他说苏联在为和平而斗争中是站在民主国家的先锋队中行进的,正像在战争的年代站在反法西斯战争的先锋队中一样。苏联的外交政策是为各国间稳定的民主的和平而斗争,用一切方式使爱好和平各国臻于巩固。
由于苏联彻底地执行这一和平政策,莫洛托夫在上月开幕的联合大会中出人意料地提出了普遍裁军的计划,这一计划提出的时候,引起了全场的掌声。在美英等正在扩军,正在扩大军事基地,正在武力表演,正在煽动新战争的时候,莫洛托夫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一方面使好战分子领导的各国如受当头棒喝,另一方面,为了不致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失去威信,不得不急起直追,美国率先也表示赞成裁军,并争取裁军建议的领导权,以收回受了打击的和失去的信誉。苏联为世界的和平而提出的这一裁军计划,受到各小国和全世界各国舆论的欢迎,同时苏联并在联合国大会中要求调查非敌性国驻军问题——这一切使苏联在联合国大会处于主动的地位,相反的,美英的处境便因而更加恶劣。
民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喷着火药气息的美国代表在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面前,也不得不附和苏联的建议,争着提供具体的办法。在这种情形之下,苏联的和平斗争,可以说是,又获得了一大胜利,正如莫洛托夫所说,真理必得胜利。
原载《时代》周刊第183期,1946年11月16日
署名: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