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全集需要尽快出版
一百多年前,马克思主义的出现,使人类历史的发展跨进了一个新的阶段。
四十多年前,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十月革命的胜利,使人类历史开辟了新纪元。从此,马克思主义及其新的发展——列宁主义,就指导着全世界革命运动。
马克思列宁主义随着十月革命的炮声传到中国,产生了中国共产党。十年前,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武装起来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取得了胜利;十年来,它又领导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因此,中国革命和中国建设的胜利,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胜利,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的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结果。
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著作要通过翻译介绍到中国来。在四十年前开始翻译介绍的时候,是找到什么就翻译什么,不可能选择我们最需要的作品尽先翻译出来,更不可能翻译和出版全集。因为那时要找到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原著相当困难。
革命胜利后,条件不同了,读者也迫切希望读到《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列宁全集》、《斯大林全集》。为了满足读者和革命事业的需要,中共中央从一九五三年起成立了一个专门的机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
这三部全集真是“浩如烟海”,总字数共约三千五六百万字。怎样使这么“多”的经典著作很“快”而又很“好”地、并且还要很“省”地翻译出版,是中央编译局、人民出版社和新华印刷厂所面临的艰巨任务。
困难重重欲快不能
既然是经典著作,它的译文就得仔细推敲,再三琢磨,反复加工,才能付印出版。俗话说,“慢工出细活”,过去编译局出活确实很慢,《斯大林全集》到目前为止一共十三卷,前后花了六年的工夫才出全,《列宁全集》俄文版已出到了三十八卷(共四十卷,还有两卷,苏联尚未出版),但是直到一九五七年统共才出了七卷;《马克思全集》有三十六卷(共三十九册),直到现在才出了五卷。
这些经典著作出版得这样慢,而客观的需要又那么迫切;例如电影《十月的日子》翻译片,全部对白都正确,就是引据列宁的话,没有根据,使整个片子蒙受损失。有些六七十岁的老同志提意见说,他们革了一辈子的命,如果连《列宁全集》都看不到,真是遗憾。
总而言之,革命事业迫切需要很快出版《列宁全集》,但是翻译和出版却快不起来。怎么办?
一九五八年全国工农业生产和文教战线上出现了大跃进的形势,给全国人民很大的鼓舞,编译局的同志认为增加速度翻译经典著作,并不是不可能的,但首先必须增加人力。可是这时局里的工作人员,支援文教战线,和下放农村劳动,前后几乎减少了一半。但是由于全国跃进形势的鼓舞,编译局的同志不甘落后,鼓足干劲,来了一个跃进:在人力减少的情况下,决定把一九五八年的计划,从付排六卷《列宁全集》增加为八卷,并且准备提前一年完成五年计划。即把原定在一九六二年出齐的《列宁全集》提前在一九六一年出齐。
二百张大字报鼓起了大跃进
正当编译局定出“跃进”计划、翻译同志纷纷贴出大字报响应“跃进”的时候,和编译局共同负有出版经典著作任务的人民出版社和新华印刷厂的职工,像一阵飓风,一下子给编译局贴来了二百多张大字报。
这些大字报,有的说,印刷厂和出版社准备了排印和校对的力量,并且专门为经典著作准备了大批的纸张,“万事皆备,只欠东风”,希望编译局的稿子快些随着东风而来。有的说,必须反对保守,打破常规,去除一切清规戒律,拿出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革命干劲来加快经典著作的翻译。有的说,下放了干部不能作为难于跃进的理由,各单位各部门也都下放干部,但是它们还是都在勇往直前,不断跃进。有的批评编译同志慢吞吞像蜗牛一样爬行……
正当二百多张大字报造成“形势迫人”的紧张气氛时,各地各单位的意见书和读者来信,又像雪片似的飞来,有的来自语言研究所,有的来自北京公安局,有的发自教育部,有的发自水利电力部,有的寄自南京、山西,有的寄自江苏、山东,大家要求加快出版经典著作,首先是提前出版《列宁全集》。有个读者还写了一首诗来催促早日出版经典著作;
马恩列斯大全集,编译工作够慢的。
每年只出一两本,叫人等得真着急。
年纪轻的还能等,苦了我们年老的。
今年我已五十几,俄文咱又不认识。
学习只能读译本,天天盼望看全集。
盼了今日盼明日,不知哪年才出齐。
想起杜甫诗一句,“人生七十古来稀”。
一吟一咏一叹气,你说该急不该急!
我今作诗表心意,呈上中央编译局。
全国都在大跃进,可否也请加把力!
早把全集译出来,不只一人感谢你!
职工群众和读者群众的这批大字报,使编译局同志大受感动,他们立即展开讨论,怎样重新调配力量,找窍门缩短工序,并合理安排作息时间,提前完成计划。于是翻译同志的大字报也一张接着一张地贴出来,大家抢着提出先进经验和合理化建议,纷纷表示一定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有的同志把问题提到原则高度,举苏联革命初期出版《列宁全集》的例子,说那时苏联出版《列宁全集》使广大党员干部掌握了理论武器,战胜托洛茨基等反党集团,巩固了党的队伍,加快经济恢复,提出五年计划,早日建成社会主义。今天我国出版《列宁全集》可以使广大群众掌握理论武器,加快社会主义的建设,并可以用来对一切敌对思想,修正主义,和一切错误思想,如教条主义,进行斗争。
经过几次讨论,决定提前三年完成《列宁全集》的翻译工作,把苏联已经出版的俄文第四版三十八卷《列宁全集》在一九五九年年底以前完全译出,作为一九六○年元旦的献礼。
这是一个敢想敢说敢做的大跃进计划。人民出版社和新华印刷厂职工听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后,热烈喝彩,决定迎头赶上,定出自己的跃进计划。
群众一发动,干劲一鼓足,编译与出版单位就互相推动,形成了新的跃进:考虑到一九五九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如果能把《列宁全集》全部译出作为国庆献礼,那就意义更大了。
这样想就这样决定。计划又提前了两个月。
在具体安排工作时,觉得单是在国庆节译完全部《列宁全集》送印刷厂付排,还不能算是献礼,应该在国庆节时全部印出来,那才能真正算是伟大的礼物。
这样想就这样决定。于是计划又提前了两个月——为了使印刷厂有充分排印装订的时间,必须提前两个月付排。
事实上,大跃进并不就此为止。
在今年的实际工作中,由于印刷厂同时在八月份里排印多卷全集无法保证在十月一日准时出书,翻译同志必须在七月底就完全译完付排,而且要把最后付排的书压缩到最多不超过两卷。愈是接近计划的完成,愈要作出更大的跃进:最后发排的书,所谓月底,不是三十日而是二十五日,甚至到最后两个月,每一天都成了争夺的对象,为提前一天、两天发排进行分秒必争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