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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王大楠(3)

原先我以为讲普通话的都是上海知青,后来发觉不对,有几位女的发音不带上海腔,却是瓮声瓮气的,有广东味。一打听才知道她们是缅甸归侨。我大为诧异!我们虽然走远了点,毕竟在国内还有父母家人,可以定期探亲,不定期地收到油爆爆的包裹。她们可是一无所有啊!自己已感觉命运不济,但我仍不免想问:“这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吗?”更想不到的是,她们竟然是自己要求来的!

原来,新中国成立后,许多华侨将子女送回国内学习,于是昆明设立了一所华侨补习学校,她们就是该校学生。“文化大革命”爆发后,侨生们也满腔热忱地投身其中,据她们说,表现得比一般人还要激进。所以才有后来的主动要求上山下乡。即使她们不主动要求,恐怕也得走这条路,那是一个不讲特殊化的年代。仅有的照顾是,侨生们只到国有农场,不插队落户。

归侨知青不仅我们连有,全团各营都有分布,但绝大多数都是女生,男生只见过一位,听说还有一两个。看来华侨更倾向送女孩回国念书,以便将来相夫教子。我不禁想到,传承中华文化的重担,莫非主要靠女性在担当么?

我们去时,昆明知青和侨生已经锻炼了两个年头,农场也改成了建设兵团,上年还去了一批上海知青。也许看见后来者源源不断地加入,使“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理想越来越像彩虹那么绚烂,激发了她们的建设热情,于是和大家打成一片,一起投入到战天斗地中。她们因为先行一步,论资排辈都担任了基层领导。

五位归侨中,最有成就的那位姓黄。她普通话讲得最好,言行稳重,体格强健,有劳动本钱,平易近人而且爱笑,所以当了副排长。可能过多的亲和力使她掩盖了个性,虽然五位归侨中她的职务最高,却没给我留下更深的印象。

家境最富有的那位姓潘,据说其父是仰光有名的华侨富商。她浑身上下无不显露财富效应。相貌端庄,气质优雅,个头高挑,营养充足,发育良好,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因为回国最晚,中文最差,她平时沉默寡言,偶尔讲上两句,也以病句居多,夹杂在南洋版的普通话里,越说越糊涂。与她沟通不太容易,对双方智慧都是场考验。她在种菜班当班长,每天跟着充当“技术顾问”的老农挖土除草,挑粪施肥,倒也省去了她难以胜任的发号施令。

最有才的姓董,性格也最开朗活泼。她肤色较黑,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聪明相,眼睫毛特长,像马来人。此人天赋极高,写文章援笔立成,一会儿工夫就能交出若干篇批判稿。歌唱能力更加出众,什么曲子听上几遍都能唱,就连拐弯抹角的现代戏她也翻唱得有滋有味。山上劳动时,她经常临风高歌,听了使人干活不累。她在一个女生班当班长,休息时她们班最吵。

最能吃苦的姓陈。她的穿戴与归国华侨毫无关联,倒像一个精干泼辣的山妇,连星期天都这样着装。据说她家是在缅甸一个小地方卖豆腐,当年回国坐不起飞机,是父亲开着农用车送她到边界,然后自己蹚水过来的。她负责喂猪,成天把猪使唤来使唤去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她的标志形象是喂食,先做几个深呼吸,再把双手卷成话筒围在嘴上,仰天一阵呼号:“咿……呀呀呀……”声音随风飞扬,满山回荡。仿佛山野都为之骚动,奇形怪状的猪全都奔她而去。此后,旋涡中的她脸上洋溢着喜悦,像在举办大型聚会。

最后一位也姓黄,在种菜班当副班长。她各个方面都与黄排长近似,只是全面缩小了一号,更精致一些。或许级别较低,日常表情可以随便点,所以她比黄排长更加爱笑,不过笑得不如黄排长亲和。有次看见我穿新衣服,她就幸灾乐祸地笑了!那时候穿新衣服的机会不多,每次穿上都会自乱方寸,要左手左脚好几天才能找回自我。在此期间渴望理解。

因为从小生长在南洋,归侨们对大热天气较为适应,加之喜爱运动,体力劳动对她们不难。又因她们年龄较大,见识多,在知青中有号召力,不论在工作和生活中,她们都是最活跃的一个群体。生产中她们身先士卒挥汗如雨。休息时带领女生唱歌。鼓动大家以英雄主义和乐观主义来面对垦荒生活。在操着不同方言的女生中间,营造出一种大家庭般的氛围。

谁知半年后出了“九一三”事件。“敬爱的林副主席”居然摔死在了蒙古大漠。冷战时代这事件更属于高度机密,传达文件也规格极高,是一位现役军人副团长亲自来我们连宣读的。

就在全连集中听文件的时候,突然看见那五位归侨衣着整洁,当着全连的面,自由自在出游去了!我悄悄问班长:“她们怎么可以不听报告?”

“机密文件内外有别。”

原来,文件规定的传达范围明确排除了归国华侨。这事对我震动很大,在一口锅里打饭吃的竟然不全是“自己人”?

打那起,她们情绪明显低落,劳动有了疲态,眉宇难得舒展,更没了真正开心的笑容。彩虹一样的理想也像彩虹一样消逝了。五人的小圈子也越裹越紧,与其他知青的交往大大减少。

听说云南生产建设兵团的设立,与林彪“大力发展橡胶”的题字有关。没过多久,建设兵团又改回了农场,成了一个不能自给自足的生产经营单位。“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宏图大业没人再提,也不再招兵买马了。

此时的知青已经人心涣散,许多人都在打回家的主意,远离家人又不被自己人所认同的归侨,回家的心情肯定更迫切。

一天下班后,忽然看见归侨们簇拥在一起,中间有位陌生女子肩披黑纱,一袭黑衣,亭亭玉立,仪态高雅,引得男知青纷纷打探。听排长说,那是潘班长的姐姐,从昆明专程来接她去瑞丽会亲。

归侨们在国内无亲可探,国家不开放的时候也出不了国。从人道主义考虑,中缅政府于20世纪70年代初协商议定,分居两国的亲人可在指定口岸会面。潘家姐姐在昆明工作,消息灵通,她俩也许是第一批提出会亲申请的归侨。

两天后,潘班长拿到通行证和姐姐走了,从此再没回来。后来听说她俩利用会亲机会闯关成功,回缅甸了。又听说回去定居必须要有缅甸政府颁发的居住证,他家为此花了大价钱。还听说回仰光后没几个月,潘班长就出落得比她姐姐还漂亮了!

此路一开,其余归侨争相效法,数月之后,黄排长和黄班长像两只黄鹤乘风西去。又过了些日子,连最能吃苦的“咿呀呀”也西辞不归了,可见心灵上的苦更难忍受。

她们60年代初期回国,没过几天太平日子就赶上了不堪回首的那段岁月,等不到拨乱反正又匆匆离去。

连里的归侨仅剩下了董班长,据说她在海外已无亲人,父母家人当年都一同归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她的家人既然在国内,那就可以享受探亲假,可不知为什么她却从未探过亲?“文革”期间,归侨都受到了冲击,而他们面对有罪推定,又不可能举证把自己的历史洗刷清白,难免受迫害。想必董班长有难言之隐。

别的归侨出走以后,再也听不到董班长的歌声笑声,她们班也安静下来。董班长终日沉默无语,甚至没有了起码的人际交往。领导发现苗头不对,赶紧调她到总场直属连队当了文书。我曾在总场部看见过她,她正在办公室整理文案,看我一眼又埋下了头,大眼睛里已没了往日的神采。人有些发胖,头发剪短了,乱糟糟的。

终于到了1975年,小平同志第一次复出,社会生活开始部分恢复正常。此时,云南“省革委”做出一个重要决定,将所有归侨知青调往昆明的国营大厂。此时,距她们下放已经六年,而我们连早已全都是“自己人”了。

袁妹子

一排长姓袁,是湖南来的老职工。农场地处边疆,又沾了少数民族的光,不怎么讲计划生育。农场老职工中,因为教养成本低,曾经普遍流行大量生孩子。老袁虽是干部也脱不了俗,也被熏陶得养了一堆孩子。

知青下放时,他的孩子都小,最大的也不过刚到上学年龄。我们分场是新建的,类似老袁的情形很多,因此知青去了以后,分场把组建学校作为首要任务。在建校过程中,分场领导固执地坚持“龙生龙凤生凤”的遗传学原则,挑选出来当老师的知青,大都是教师的后代。这种举动,在知识分子是“臭老九”,社会时兴“读书无用”的时代,是别具一格的,也背离了他们选拔干部的标准。这表明领导们心头嘹亮,教书育人事关自己子女的素质和前途,不可以像其他工作那样,由着性子来。

学校建成后,老职工的子女能够就近入学了。老袁的长女也背上书包,蹦蹦跳跳地进了学校。学校在三连旁边,仅是几间茅草房。开学那天,我看见孩子们欢畅地拥进学校,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小学时光:穿着白衬衫,系着红领巾,滚着铁环去学校,得过奖状,当过小队长,从来没有补考过,要是不分男女界限……不敢再想了!继续怀旧,眼前的日子就更不好打发了。

老袁的长女在我心中曾有过学名,不过早已忘却,记得住的只有小名“袁妹子”(湖南农村里喜欢这么称呼女孩)。我一直以为袁妹子长得一般,直到见她背上书包,才意识到了她的漂亮。书包居然可以给人增添光彩!我也背过七八年书包,而且放下还没多少日子,怎么以前就没这般体会呢?我认真端详了袁妹子的面孔,才发现她本来就长得端正,瓜子脸上配着南国姑娘特有的大眼睛、双眼皮,若不是皮肤黑了点,衣服破旧些,这女孩早就引人注意了。

刚建校时,袁妹子是我们连唯一的学生。她每天放学后就在家门口小板凳上做作业,一点不在乎周围的喧嚣,那全神贯注的神态非常可爱。记得有一次她父母为日常琐事与别人吵架,几乎动起手来,全连都被惊动了,袁妹子却埋头做她的作业,像吃草的小羊,漠视周围的一切。看得我惊讶,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定力。真可惜她生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地方。要是在城市,有较好的学习条件,又赶上社会尊重知识,她将来说不定能成大器。

后来学校搬迁了新址,盖了瓦房,成了我们分场最先住进瓦房的单位。不过因为条件限制,瓦房是老师享受的特殊照顾,教室仍然是茅屋。尽管如此,刚搬家那些天,家长们在学校周围转来转去,乐得像孩子。而孩子们在新房进进出出,神态又像大人。距离远了,袁妹子上学没以前方便了,但她并不介意,每天独自迎朝阳顶烈日风里来雨里去。我几次路上遇见她,她都埋着头,专心沉思,还不时抬头望望天空,目光迷离,头脑显然还云游在书山学海。能把她调教成这副模样,我真佩服她的老师。

几年过去,连里上学的孩子逐渐多了。袁妹子已升入初中,依然保持着勤奋好学的作风。时常听见老职工议论,袁妹子长得乖,有福气,学习用功,又遇上了好老师。前几个说法我并不惊讶,但对于“遇上了好老师”一说,我却毫无思想准备。学校老师都是如我一般的知青,就算多看两本书,顶多也就半罐水而已。怎么称得上“满腹文章、诲人不倦”的好老师呢?

一天夜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我和好友老李顶着风雨摸黑从分场部赶回连队。快到三连时,只见对面走来一人,打着手电,穿着雨衣。近前看,原来是学校的邓老师。老李与邓老师同为成都一所大学的教师子弟,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彼此通报了来由,才知他是晚自习后送学生回家。我感到奇怪,现在读书有什么用?竟然还这么认真。邓老师只顾埋头介绍:学校要求学生回家后认真完成作业和温习功课。后来发现孩子们在家里,学习时间和质量都难保证,于是就将高年级同学集中到学校来自习。为了让家长放心,他和另一个男教师就每晚分头送孩子回家。听了他的介绍,我想袁妹子可能真的遇上了好老师。无论如何,每天风雨无阻走七八里夜路,而且还是自找苦吃的人,毕竟不多。

到了1977年上半年,社会上已有恢复高考的传言了。我急忙自学起数理化来,上手后才知道自己的基础实在太差。农场早已习惯由他们决定谁该上大学,对自由报考还不适应,更谈不上为有志青年举办高考培训了。我学习遇到困难却求师无门,于是想到了学校的两位老师。登门求教果然受益匪浅,求学过程中我才知道,他俩早已自修完了高中课程。欣喜之余,我确信袁妹子真的遇上了好老师。

当年底,不出预料,果然迎来了中断十余年后的首次高考。也不出预料,学校的两位老师也分别考上了他们父母任教的学校。不过在农场,为他俩感到由衷高兴的人不会太多,据我所知,分场领导就并不快乐。此外,袁妹子她们快要初中毕业了,两位老师的离开也一定会让她和同学们伤心不已。

我和老李的命运却没那么顺利。总之,考分应该足够,但就是没被录取,不知招惹谁了。世事真是难以预料。两位老师走后,分场经过选拔,让我和老李去顶替他们留下的空缺。我俩怀着对前任的敬佩踏进了学校。

第一天上课,我走进教室,只见全体孩子端端正正地坐着,眼里满是尊敬。我觉得非常欣慰,教这么可爱的孩子,相信师生都比较容易有出息。老李教袁妹子班的数学和物理,听他说袁妹子既聪明又勤奋,还没有聪明孩子常有的粗心大意。而且她每门功课都优异,不是那种片面发展的古怪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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