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男人拖住冷天宸,借此空隙,入殓师赶紧给肖轻露头盖上白布,然后双手推动车轮走向火化房门口。
火化房里几千的温度,人旦进去,瞬间灰飞烟灭。
冷天宸红着眼睛,握着拳头一直哆嗦着,他恨不得陪她一起进去,可是他被其它几个人生生的拖着,不得前行,于是他大喊,“我不会打扰她,放开我。”
“我想拍一张照片,我不想只看到一堆灰烬。”冷天宸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的袖空气抽走。
入殓师无奈的看看周围所有人,所有人不由的点点头,示意入殓师同意冷天宸的请求,估计这也是最后的一面了。
肖博承哭得泣不成声,这些年若不是姐姐与外婆,自己根本就读不成所谓的大学。可现在姐姐走了,他怎么不伤心,都怪那个该死的石头,可到底是谁害了自己的姐姐。“冷少,感谢你对我姐姐的好,我一定会为姐姐报仇!”
冷天宸掏出手机望着镜里的她:
笑容安静,美好,长长卷卷的睫毛掩映下来,投下一片暗影,像是掩起她的心事一般,她睡着了吗?一定是睡着了。
握着手机的手抖了又抖,拍了几张都是模糊的,最后,还是景绪歌拍了几张角度好的,通过微信发给冷天宸,“这行了吧?”
楚临渊也安慰道,“人已逝去,应该入土为安,不应该再打扰,肖小姐生前是喜欢安静的,所以放手给她安静,她会去天堂,那里她不会孤独,因为她的妈妈在天上正等着迎接她。”
墨仁哲一个劲儿的附和。
白布终于再拉上,
冷天宸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被白布覆上了,这一生,他再也见不到她的容颜了,甚至她在去世,都没有说过什么遗愿……
她什么也没有说,自己喜欢她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一切都是遗憾!
只是花还在,人却非。
为了避免再出意外,众人都拽着冷天宸走出火化房外间,这时入殓师双手推车,准备向火化房推去,刚推开火化门的门口,突然间白布动了下,然后白布居然直直的坐了起来。
这场景吓坏了入殓师,做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他吓得扔了火化车大叫一声,嗷的就冲出火化房。
刚刚离开的冷天宸听到里面的尖叫,立刻挣脱开众人的束缚,转身朝着火化房奔去,所有人一怔之后,全部冲了过去。
门口看到一脸苍白,惊慌失措跑出来的入殓师,脸色苍白,他张着大口正在喘气,然后还要向外跑去,眼睛充满不尽的惊恐。
景绪歌步子快,一步上前就抓住他胳膊,“说,到底怎么了?”
“扎……扎尸了!”入殓师一脸的绿色,甚至更加苍白,一脸的乞求,“大少们,放过我吧,我有老婆,孩子,这尸体是吃人的。”
还没等话说完。
此时一片白布后,一束白影从火化房里走出来,冷天宸冲上前,就要去抓那一束白影,这时墨仁哲一把扯住他,然后楚临渊死死的抓着冷天宸,“你不能去送死!”
“她没有死。”他果断的声音。
这一道弱弱的声音传来,“谁死了?”
一听声音,大家的魂七七八八全都吓飞了。
个个撒丫子都想跑。
这时冷天宸奋力挣脱开众人,一步冲到那白影的面前,一把抓住她,“肖轻露,你是不是没死?”
“你是谁?”扯掉脸上的白布,还是那一张熟悉的面孔,眼睛睁开了,脸上的粉开始刷刷的掉,掉了之后,是一张白皙的脸。
冷天宸猛的扭头,破涕为笑,“她没死?”
景绪歌等人莫名其妙的向前走走,然后触电似的摸肖轻露的胳膊,有肉有弹性,有温度,还真的不是死了。
多亏没有扔进化尸房。
众人皆虚了一惊。
喜极而泣的冷天宸就要抱着肖轻露的时候,她一皱眉,似乎躲得很远道,声音柔柔弱弱道,“你是冷少吧,离我远一点,我和你不太熟。”然后肖轻露的身子躲了躲。
而且那个柔弱的声音似乎和那个飞扬跋扈的肖轻露俨然不同?
同行几人愣了,但是想到大病初愈,应该是神智不清吧,还和冷少不太熟?不过,等过段时间就好了,毕竟病得时间有些长。
大家一轮好说歹说,算是劝肖轻露回到医院,一到医院,差一点把整个医院的护士吓跑没影了,直到听到冷天宸的解释,才露出惊喜,原来虚惊一场,火化前终于醒了,这醒的多是时候,不然扔进火化房都晚了。
多亏拍照片的时候救了她。
教授觉得怪异又欣喜,终于救活病人,不然自己晚年的名声可不保。
躺在病床上,肖轻露似乎对冷天宸各外的生疏,还有其它几位也比较疏远,就像他们不是认识很久似的,只似是听说过的样子。
而且肖轻露的眼睛躲躲闪闪,柔弱的就像以前的样子。
她出口的下一句话,都把众人给雷倒了,
“长风,他怎么不照顾我?”
冷天宸一听气得鼻子差一点歪了,他扭头甩门而去,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怎么突然间想起顾长风,而且那一种温柔的声音明显就是很久以前她追顾长风的声音。
墨仁哲跟出来,拍拍他的肩膀按慰,“是不是大脑错乱,一会儿我们查查,可是能她刚醒过来,潜意识里的顾长风似乎还在,所以她就唤了顾长风的名字,你不要太介意。”
“有情敌是一件好事。”楚临渊也走过来插话。
这是什么转折,简直太不可思议,若说是失忆了,倒有几分可信,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她与自己及朋友们生疏得远,倒是记得顾长风。
冷天宸就不明白了,自己不比顾长风帅?还是不如顾氏有钱?还是没有顾长风玉树临风?
下一秒,
冷天宸更是气得差一点吐血,因为门内传来一遍电话,“长风,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我,这些人我都不认识?”说完眼泪就扑簇簇的落实下来。
站在窗外的景绪歌叹息,“天哪,这哭哭啼啼的女人是肖轻露吗?”他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