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宸依然没有懈怠,依然不解衣带的照顾她。
两盆,
又是两盆沾满红色脓液的纱布。
看得门外的墨仁哲等你直触目惊心,冷安吸了口气,“这真要命!”
墨仁哲拍她,“别瞎说。”
教授摇摇头离开,一脸的叹息,看到此景,墨仁哲跟着教授走进办公室,“怎么样?”他心里也是悬着。
“不好。”
“怎么不好?”墨仁哲的脸色很不好,他感觉自己都没法给好友交待。
“让冷少准备后事。”
沉默了一秒,墨仁哲的眼圈突然有些难受,“教授,能不能再想一想办法,这可是冷少的妻子,不是别人。”
“我知道,夫人生死对于冷少的轻重,可是我们无力回天,你给冷少说吧。”
墨仁哲怔在办公室好久,都没有透过气来。
他知道这样的话不能通知冷天宸,如果告诉冷天宸,冷天宸会是什么样的表现,他一定能猜出来,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守护肖轻露的样子就知道。
他打电话,“绪歌,通知他们马上赶到……”
第二天下午,绪歌,还有楚临渊行色匆匆的一齐来到医院,下了飞机,甚至是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本来楚临渊是不想来的,但是考虑到与发小的关系,他还是来了。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那个女人。
但是他知道是妹妹错在先,他能怪何人?后来他也了解妹妹以前的作风,更是恨之入骨。
墨仁哲将他们扯到办公室,低声吩咐,“教授说,可能肖轻露不行了,但不能跟天宸说,我们帮她准备后事。”
“稀!”景绪歌摇摇头,不屑起来,“这事要是冷哥知道我们擅自作主,非把我们全给废了。”
“废了就废了,如果她不在了,难道连个后事都没有准备?这也太不像话了,天宸伤心过度,我们也不能干耗着,得为天宸做点事情。”楚临渊这一次倒是非常理智。
他知道,冷天宸对自己是手下留情了,因为冷天宸丝毫未动自己的股份,对事不对所有的人,所以就冲这一点,自己不如冷天宸。
墨仁哲拍拍楚临渊的肩说,“天宸杀伐果断,独独没有对你下手,知道为什么,那是兄弟情。”
“我知道。”楚临渊莫名的感觉到一点心酸,“如果说这次需要帮什么,你尽管说,我们去办。”
“我们去准备。”景绪歌也豪言壮语。
第二天,肖轻露身体睥红色液体还在流,流到似乎全身的水分都要流干似的,冷天宸害怕了,他指着肖轻露身上绵绵不断流出来的液体,眼圈通红,扭脸瞅着教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教授语塞着,“冷少,这两天的小白鼠症状也是这些。”他耸耸肩,真的不知如何和冷天宸说下去,而且墨仁哲说了,交待后事的事情不要告诉冷天宸。
照这样流,身体就耗干了。
虽然肖轻露的身体在不停的输入营养液与水分,可是不及每天流的液体速度。看着腮窝越来越深陷的肖轻露,冷天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痛。
为什么会这样。
“是谁下的毒手?”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
看着病房里痛楚不已的冷天宸,楚临渊竟然主动的推开门,直接将他拽出来,“你休息一下,我们帮你盯着,你这些天日以继夜的受不了,不然你倒了,谁来照顾她。”他话说得很中肯,很真诚。
而冷天宸坐在走廊里,头垂下来,双手抱着头,他的眼睛灰暗暗的盯着地面,他以前从没有这样过,他要什么有什么,简直是呼风唤雨,就差当神仙了。
现在他只要有一个属于他的妻子,一个活蹦乱跳的健康妻子,就这么难吗?
他宁愿失去所有的财富,所有的一切来换取妻子的健康。
冷天宸后来掏出电话,“怎么样?”
冷逸接了,“顾长风好像在顾家现在很没地位,处处受排挤,而他似乎也在找那天晚上的人,柳夜倒是最近很低调,该组织俱乐部比赛就组织比赛,出去做个美容什么的,不过她见了一个人。”
“谁?”
“你二叔。”
“我二叔?”冷天宸唇齿间磨出这两个字,眸底一片发狠。
“那个关系好像很暧昧,不一般!”
“好,拍几张照片出来,扔给家里。”他直接冷唳出声,现在不动声色,好好的观察他们,包括二叔。
“知道。”
墨仁哲看着冷天宸的脸又黑又青,疲倦里依露出一丝浓浓的杀机。他道,“天宸,这个时候先以肖小姐为重,其它的就不要再想了。”
“嗯。”
一个下午,众人都坐在走廊里,闷声不语,气氛很紧张。
冷天宸时而坐在病床里,时而坐走在走廊里,整个仿佛失去了以前的生气般,他真的担心,果然晚上的时候,担心还是来了。
肖轻露身上的液体不再流了,但是她身上的红色疱疹却渐渐的瘪下去,湿润的却不是干燥的像脱皮的样子,冷天宸一动不动的观察,可是没有任何其它的迹象。
后半夜,教授也没有回家,也在一直观注肖轻露的病情,直到他拿来听诊器听取肖轻露心脏的时候,皱了眉,怎么一点心跳也没有?
鼻息也没有?教授的手指颤了下,然后他翻开肖轻露的眼皮,又黄又白,布满血丝,瞳仁不断的扩大。他的心咯噔一下。
摘下听诊器,他才发现周围静得像是掉进一个无声的世界,偶尔能闻到几丝呼吸。他顿了顿刚要说,这时景绪歌急得脑门直冒汗,“教授你倒是说啊,你倒是说啊,露露这到底是怎么了?”
握握拳头,吞了口吐沫,教授十分郑重的看向冷天宸,“节哀顺变。”
砰的,
这四个字像晴天霹雳般的扎响在病房里,轰轰的响着,好久好久,周围的人都没有出声,直到冷天宸那一双猩红的眸子缓缓抬起,他盯着教授的方向,握着拳头,声音嘶哑的吼着,“你胡说,怎么可能?”
教授实话实说,他抬大手示意冷天宸要冷静,“心跳,鼻息,大脑各方面来看,冷夫人都失去生命体征。”
所有人都吸了口气,目光不约而同的定格在冷天宸的脸上,青的白的沉的,就像一片怒气冲冲不断变化的乌云,纵相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