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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言必由衷

以德报怨,在江湖的争斗中,并不常见。如果说,这样的争斗是以近乎搏命的状态,只为了争个你死我活,就更难见放生。

毕竟,饶恕一个对自己存着杀心的人,那边如同放虎归山一般。

但在孙作钊恼羞成怒,右掌刁勾,用出十成功力直戳陈玉鲲大椎穴的那一刹那,韩金镛却果断上前。御气尚未散去,纵然是年方弱冠的青年,也能有千钧之力。他抬起右掌,只是轻托,竟然拦住了孙作钊的杀招。

“此人行为固然不是光明磊落,偷袭于我,意图刺杀,我亦恨其不死!”死里逃生之后,韩金镛的脸上微露出笑容,只是想孙作钊说道,“但是,他刚刚的举动虽然为人所不齿,但却盖因对您老忠义。把对自己忠义之人杀死,于您老不利啊!”

孙作钊惊呆了!他之惊讶,不仅在于韩金镛以德报怨,更在于,在须臾之间,这不过二十岁年华的年轻后生,竟然能轻托右掌,便拦住自己催动十成功力的致命一击。

“这孩子的能为,远在老夫之上!这孩子的品行,亦远在老夫之上!”孙作钊刁勾的右掌悬在空中,再用力也难落下,杀掉陈玉鲲已然不能,只能收回力道,他心中暗想,“刚刚这孩子说,不识我的‘螳螂拳’,与我动手难以取胜,现在看来,人家孩子这是跟我客气呢!谁都知道打斗之中‘以我为主’的道理,如果他真要是不理我的螳螂拳,而只以自己的八卦掌向我攻来,以他的内力,我能接的了几招?现在看来,人家孩子不跟我真动手,不是怕赢不了我,而是怕伤了我这把老骨头啊!”

想到这里,年近花甲的孙作钊,竟然推金山倒玉柱巍巍下拜,这才对韩金镛说道:“高人雅量,老夫佩服之至!请受老夫一拜!”

可是,韩金镛不过二十来岁,能真让已经年近花甲的江湖中成名的人物给自己跪下么。

他连忙伸出双臂,托住了孙作钊的双肘,微微运力,力道竟然源源不断缓缓而出,孙作钊竟然再难下跪。

“孙舵主,哪里的话!咱江湖中人,喜的是忠臣,交的是孝子,纵然他陈玉鲲刚刚之举令我难以接受,但仍然是瑕不掩瑜!”韩金镛说道,“人言‘浪子回头金不换’,他陈玉鲲如果真是已经下决心色戒,又对您老如此之忠心,那咱就当场把这事儿说开喽,只要他不再决意杀我,刚刚之事便就此翻篇!”

“畜生,韩少侠如此雅量,你还有何话要说?”孙作钊张口向陈玉鲲咒骂询问道。

“自然是不敢,自然是不敢!事到如今,我还有何话说!”陈玉鲲依旧跪倒,脑门贴地,刚刚这一幕,他即便没抬头,光听风声,也听得清清楚楚,这阵子,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孙作钊,又瞅了瞅韩金镛,再次磕头,却向着韩金镛,只道,“手下败将,焉敢再度言勇,还要谢谢舵主不杀之恩,还要谢谢少侠相助、求情之德!”

“韩少侠,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孙作钊不理陈玉鲲,却把目光看向了韩金镛。

韩金镛自然是不敢专断,他的双眼,看向了李存义、张占魁和尚云祥。

事发突然,李存义和张占魁,片刻之前,他们还是爱莫能助、鞭长莫及的心境,只道韩金镛这一次是真的没救了,只道这一次将痛失爱徒。那一刻,张占魁的心里已然有了打算,准备这就发动江湖上的挚友亲朋,准备这就拿着中堂李鸿章的手谕,调动河南全境的兵马,杀了陈玉鲲、杀了孙作钊之后,彻底的剿灭漕帮在河南一带的势力。

可韩金镛,却没有给他添这份麻烦。

韩金镛的逃生,不止是令张占魁避免了痛失爱徒,更令他们避免了与声势浩大、党羽众多,在全国各省均有分舵的漕帮结仇。

如今,这仇恨自然是不会结了,韩金镛还帮李存义和张占魁,攀上了这一门好朋友。

见韩金镛望向自己,李存义与张占魁瞬间会意,李存义也看向了张占魁——毕竟,韩金镛是张占魁的高足,即便李存义的年岁比张占魁大,这个主意,依旧要张占魁来拿。

张占魁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要让自己来拿如此令人挠头的主意,微微结巴了一下,只是说道:“啊……啊……这个……要不然,咱们这么办吧!”

不愧是久历江湖的行家,只片刻的功夫,张占魁便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他点点头,只是说道:“按理说,孙舵主,您与我的爱徒交手,既然交手,就生死勿论,如果您把他打了,死伤都只赖他经师不到、学艺不精。可是呢,我这徒弟,有个小聪明,他一来二去用话语诓骗您,令您两次上当,这里面有他的能耐,也有他不厚道的地方。诚然,他做的不到的地方,原本就该我来教育他,要不然他干嘛拜我为师呢!恨就恨在这陈玉鲲,之前的沟通中,他几次三番说自己是个磊落之人,刚刚却行出了如此的令人不齿的行径,这是我不能容忍的。那个场面,莫不说您想宰了他,我也想一掌把他拍死!”

好马出在腿上,好汉出在嘴上。张占魁这话,说的有理有据,有情有面,让孙作钊听了忍不住点头。

“但是呢,这事儿有这么一截。他陈玉鲲偷袭的是我徒弟韩金镛,我徒弟刚刚是以‘倒踢紫金冠’的把式,踢走他手中之刀,说句实在话,刚刚那个场面,如果我徒弟在迟一小会儿踢腿,把腿踢得高一些,那踢掉的就不是利刃,而是陈玉鲲的脑袋!诸位别说我是危言耸听,这徒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我知道韩金镛有这能耐!”张占魁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我徒弟都能明白这个道理,咱这老一伐的老江湖,干嘛又要纠结着这个问题不放呢!依我看,孙舵主,这事儿就过去了算了!”

名师出高徒,张占魁这一番话,令孙作钊钦佩不已。

“还不快拜谢张大侠的不杀之恩!”孙作钊说道。

“谈不上,谈不上,姑且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张占魁把陈玉鲲搀扶起来,说道,“不过,孙舵主,这陈玉鲲的死罪虽免,可活罪却难饶!他陈玉鲲之所以敢这么做,却也因为您日常疏于对属下的管教,这事儿您也有责任!”

张占魁话虽是如此说,脸上却没带出申斥、责备的神色,只是像开玩笑的口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毕竟这漕帮里面,帮众太多,水准难免参差不齐。我看重陈玉鲲办事得力,却有些一美遮百丑了!”孙作钊被张占魁说的心服口服,连连点头。

古语有云: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这话有对的地方,也有不对的地方。

李存义听了张占魁这番话,打心眼儿里挑大拇指,他知道,张占魁这是在给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做铺垫,而这就是张占魁能当韩金镛师父的原因,不仅是在能为上服人,心里更有全面的大局观。韩金镛只把这事儿当成了江湖恩怨,而张占魁则在这江湖恩怨中,发现了破解疑案的可能,这一番话既是帮陈玉鲲打圆场,同时,也把这陈玉鲲之责,部分转移到孙作钊身上。

李存义知道,接下来这番话,自己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了!

“孙舵主,咱都是江湖人,江湖人快意恩仇,都是明白人,那咱就明人不说暗话啦!”李存义微微上前迈了一步,朝孙作钊拱手,向太师椅处让了一下,示意大家全都坐下讲话。

孙作钊承让,与李存义、张占魁分宾主落座。

陈玉鲲、韩金镛、尚云祥各归各位,站在了身后。

“说起来,自我们到了开封府当日,便要拍门来找您了!但我们拍门来找您,却不是为了江湖中的私事,而是为了公事!”李存义一边说,一边向尚云祥示意,尚云祥明白师父所指,赶忙从怀中掏出个信封,毕恭毕敬的递到了师父的面前,李存义却示意,让尚云祥把这信封递给孙作钊一观。

“你们现在有公事?你们现在是官人儿?”孙作钊接过信封,只见到那李鸿章的中堂印信,便已经心中有数,从信封中掏出信笺,一目十行只粗略看了一遍,身上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孙作钊站起身,微微拢了拢长袍,掸去了浑身上下的尘土,朝李存义、张占魁深施一礼,说道:“两位,你们看得起我孙作钊,我谢谢你们!你们是中堂指派的官人,来我孙作钊的地面查案子,没用朝廷的身份压我,却以江湖道义相投,就冲你们这仗义,我谢谢您们两位!”

“孙舵主,您先别着急感谢,这事儿与您、与您这手下陈玉鲲,实在是干系重大!”李存义说道。

“怎么,你又瞒着我重新回归草莽,拦路劫财做下了什么大案吗?”孙作钊问道。

“没有啊,没有啊!”孙作钊身后的陈玉鲲,一揖到地,实诚的说道,“舵主,刚刚您在屏风后面也听了,这一案,却与咱那被盗的‘脉门弩’,有偌大的关系!”

“嗯嗯嗯!”孙作钊这才发现自己的唐突,算起来怕是又委屈、冤枉陈玉鲲了,这才回过头,向李存义问道,“我说,李侠客,有什么话,您还是直说了吧,咱都是江湖人,江湖人说话直来直去,用不着藏着掖着!”

“好吧!”李存义点点头,只说道,“案子由我们来查,这是我们的公事,但这案子现在进入了死胡同,要想查案,却非得先找到那‘脉门弩’不成。您久在黄河沿线行走,势力大、耳目多,我们却是初到此地。这‘脉门弩’去了哪里,我们心里没数、我们心里没根。话归齐,我们冤家宜解不宜结,化干戈为玉帛也总要有个由头,依我看,这事儿便着落在您的身上!您也好、陈玉鲲也罢,定要帮我们打探到那‘脉门弩’的下落。这个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坐起来难。我们若要以官人的身份命令您,那是我们不懂‘江湖道’。今儿,我们以‘形意门’‘八卦门’的弟子的身份,请‘螳螂门’的前辈出山,给我们帮帮忙!毕竟,这‘脉门弩’,是陈玉鲲曾经从米帮许敬杨的手上盗走的,送给您,又是在您手里失窃的!于公于私,这案子交给您来查,没错!”

“嗨!”孙作钊听到这里,一拍大腿,显出了十足的自信,“就这事儿?我现在就告诉你!咱们不打不相识,我言必由衷!”

“您知道这被二次盗走的‘脉门弩’流向何方了?”李存义见孙作钊这反映,心里大喜。

“当然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人不能贪心。有些东西,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争,到头来也不是你的!”孙作钊只点了点头,却又轻打了咳声,说道,“两三年前吧,至多不过两三年前,他陈玉鲲怀揣着‘脉门弩’前来投我。我早就知道这‘脉门弩’是米帮许家的传家宝,眼睛登时就直了。可是呢,我孙作钊有个好处,虽然贪慕宝物,却不会因此被蒙蔽了心智。我喜欢这宝物,更喜欢诚心来投的陈玉鲲,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才会来找我这个曾经的死敌赌上一赌。实不相瞒,他陈玉鲲不是刚刚那个偷袭刺杀的小人,他是个高人!而陈玉鲲在米帮许敬杨的手下,其才华只被发掘使用了十之一二!他在我手下这才干了多长时间?你看现在,两江会馆的生意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在我的分舵,其他会馆的收入加在一起再翻倍,也赶不上陈玉鲲经营的这个两江会馆!”

“舵主,您偏题了,您还是说着‘脉门弩’的流向吧!”陈玉鲲见孙作钊一味的吹捧自己,赶忙拱手客套,并提醒孙作钊沿着李存义的问题继续往下讲。

“我这可没跑题,我这说的很有逻辑关系!”孙作钊却不以为然,他往后瞧了陈玉鲲一眼,自顾自继续说道,“当然,这里面也有个缘由,我让陈玉鲲打理‘两江会馆’,毕竟是念及陈玉鲲把这傲视天下的‘脉门弩’呈送于我。但我早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年华,也不再想与人争强斗胜,这‘脉门弩’虽是毙敌的法宝,在我手里却无用武之地。我只能把它放在自己的‘藏宝阁’里,时间一长,落得满是尘土!”

说道这里,孙作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走到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身边,对这师徒四人说道:“来来来,你们且随我来!”

“去哪里?”李存义起身,有些摸不到头绪。

孙作钊拉住李存义、张占魁的手,带着他们往“两江会馆”的后堂走,只静静的说:“到了‘藏宝阁’,你们就知道了!”

陈玉鲲做梦也想不到,“两江会馆”后花园里的那口古井,井壁上竟然有可供攀援的凸起的砖块,更想不到,顺这井壁一路向下攀爬,到一半的时候,竟然有个机关消息,扳动机关,竟然有一条密道。

“狡兔三窟,一窟必死!”孙作钊带领众人,从井口一路攀援向下,走进这密道,说道,“自从我成为这一舵之主,就已经明白‘后浪催前浪’的道理,如果是我主动让贤,如果是有帮内、舵内的兄弟强于我、贤于我,那便也罢;如果是他们搞出个哗变,我总要有个退身步。这退身步,便是这密道。实不相瞒,这密道通衢了我舵内所有的会馆,更可直达我那‘藏宝阁’,我把这事关身家性命的秘密告诉给你们,就是想让你们相信我的诚意!”

“没别的,孙舵主,我佩服您的未雨绸缪!”密道内的空气虽有些潮湿、光线虽有些晦暗,好在每隔十几丈,便有一通风口,每隔十几丈,便有一采光窗,张占魁抱拳拱手,由衷的说道,“江湖中人为了及高位,多重打打杀杀,却少有人注意到,高处不胜寒,到了高位更是步履维艰!孙舵主,您这居安思危的筹备,确实令人钦佩!”

且说,这密道修的虽然地面平坦,但毕竟只有一人来高,逼仄的很。顺着这甬道行的久了,难免会有些压抑的感觉。

“怎么样,舵主,快到了么?”陈玉鲲在这密道中浑身的不自在,行了将近一顿饭的时间,终于忍不住了,他问道。

“急什么急,到了!”孙作钊停住了步子,在密道的墙壁上摸索着,片刻就摸到了块活动的砖块,他把这砖块往下微微一按,一堵石墙竟然应声而开。

“来吧,这是我宅子的后花园,位置在花园假山的正下方,这就是我的‘藏宝阁’了!”孙作钊一边说,一边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空气由湿润变的渐而干冽,光线由晦暗变得渐而刺眼。韩金镛心里想的明白:“现在显然是已经回到地面上了!”

果然,一道木门就在眼前。

“推开这扇门,就是我的后花园,但咱现在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我的‘藏宝阁’!”孙作钊一边说,一边扳动门后藏着的把手,口中只道,“这木把手是个机关,这机关是保护‘藏宝阁’,防贼用的。机关如果不关闭,那你们再往前踏上一步,密道两侧的墙内,便会射出蘸着剧毒的短箭,这短箭上的毒素,是我托人从神农架捕来的野生箭毒蛙身上提取的,见血封喉,没有解药!”

听完孙作钊这话,跟随在他身后的陈玉鲲有些迈不开腿了。

“哈哈哈哈,怕什么,我走在最前面,这箭要射,也先是射我,这毒要是毙命,也先是毙我的命!”说罢这话,孙作钊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另一扇厚重的石门,就在甬道的尽头。

“诸位且看,那里便是我的‘藏宝阁’了!”孙作钊向前点指,言罢,走上前去,用力推开了这厚重的石门,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明辉的光线瞬间喷薄而出。

“来,诸位请里面请!”孙作钊走进藏宝阁,对此行之人言道。

“舵主,我就不进去了吧!”陈玉鲲待众人进阁,自己却在门口踟蹰不前,“您的藏宝阁,我进去不合适!”

“嗨,让你进来,你便进来,犹豫啰嗦什么!”孙作钊一把薅住陈玉鲲的衣服,把他也甩进阁中。

这阁中果然是别有洞天。

正对着的,是一面装裱精美的书法,写道:“悠悠明透光,皙皙白满墙,莫道陋室苦,琴韵自悠扬。前有梦得铭,永叔好酒香,阁内无它物,片羽采吉光。”

“唔!好诗!好诗!”藏宝阁内皆是樟木打造的上好储物格,格内玉器、铜器琳琅,韩金镛却兀自驻足,盯着这一首诗发呆,情不自禁的说道,“可这诗虽好,这字却有些失色。”

“怎么?少侠也擅长文章?”孙作钊听到韩金镛的赞叹,不由得走到他的身旁,问道。

“谈不上擅长,只是喜欢。”韩金镛托起了下巴,眼睛只被这诗词所吸引,说道,“此诗格律工整,平仄押韵,无一字写的是阁内诸宝,却又投射出作者对自己收藏的自豪,此外,这诗中还引用了刘禹锡的《陋室铭》,引用了欧阳修的《醉翁亭》,写出了藏宝阁之宝,不在此阁,而在阁内之物,尤其是这最后一句,‘片羽采吉光’,出自成语‘吉光片羽’,这成语颇为罕见,非要有多年的研学经历,才能有此奇思妙想!”

韩金镛之言,令孙作钊大为钦佩,他赶忙言道:“实不相瞒,当年建此藏宝阁之前,我曾经请一位老道长前来,为我占卜风水,他走遍了我的宅子,最终才手抓白灰,在地上围起了一个正方形的白圈,告诉我这就是藏宝阁的最佳方位。说罢这话,他便走了,甚至连我的酬金也没收。临走之前,他吟此诗,我有心,便记了下来。诗是好诗,这墙上装裱的字,却是我这几年才写的。”

“哟,那实在是惭愧,刚刚我还褒贬这书法有些……”韩金镛这才侧目,看了看孙作钊。

“诶——不碍事!”孙作钊连忙摆手,说道,“这诗,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非今日少侠之解析,我还不知其中的门道,就冲这个,也要谢谢您了!说实话,我的书法对比起这首诗来,有些暴殄天物、贻笑大方了!”

“这个……”韩金镛的目光从墙上的诗句中挪开,直勾勾的盯着孙作钊,说道,“孙舵主,您能把我和我的师伯、师父、师兄,带到您的藏宝阁来,我们甚是惊喜,这里确实是有些世之罕见的宝物,却不知,您把我们领到这里来,用意何在呢?”

“用意何在?”孙作钊笑了,他这笑容中,有自豪也有无奈,有甜蜜也有苦涩,多种意味交织,他竟然龃龉了少顷,有些出神,不愿说不出话来。

“孙舵主?”韩金镛再次呼唤。

“啊!少侠!”孙作钊这才回过神来,他只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领诸位前来,也绝非向您卖弄我有多少宝贝。实际上,这用意,便在我们前来藏宝阁的途中。”

这话说的,令李存义、张占魁、韩金镛和尚云祥,甚至是陈玉鲲,都更加不明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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