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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两到江浙体验民生

1996年1月11日上午,西安市委宣传部为贾平凹赴江浙考察并体验生活举行欢送会,市委书记崔林涛及政府、人大、政协、省委宣传部、省文联、省作协的领导出席欢送会。

1月12日,受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国作家协会的安排,贾平凹赴江苏浙江考察并体验生活。下午到达北京,作协书记处高洪波及翟泰丰的秘书王海燕、张锲的秘书秦友苏等到机场迎接。

1月13日,一早,张锲接贾平凹去文采阁。此次南行,是中宣部副部长、中国作协党组书记翟泰丰的建议,具体与贾平凹联系的是张锲。车驶到文采阁,翟泰丰、王巨才、施勇祥等作协领导已在那里等候多时,还有《文艺报》的记者贺绍俊。翟部长大致讲了三层内容:一是充分肯定了贾平凹的创作;二是对这次江浙之行和今后写作寄予厚望;三是下去开阔视野,自己总结自己。1月14日下午,贾平凹飞抵南京,入住西康宾馆。在宾馆会晤苏童、叶兆言、赵本夫、周梅森、储福金、黄蓓佳、范小青等一批当地作家。

1月15日,游中山陵、看半月桥、观秦淮河。

1月16日,一早离开南京往张家港市。行程3小时,午时到达张家港市。张家港市的参观极讲究时间,每人发有参观路线表,上写:

沙洲宾馆(2:00出发)——中港(2:05—2:15)——大菜巷(2:20—2:35)——沙洲工学院(2:40—2:45)——精纺城镇(2:55—3:10)——梁丰中学(3:25—3:45)——市府大院(3:50)——国贸宾馆(3:50—4:50)——园艺场(4:10—4:30)——集贸市场(4:34—4:55)——沙洲宾饭(5:00晚餐,小憩)——步行街(7:20—8:15)——沙洲宾馆。晚上,翻看了一些资料,和同行的《美文》副主编宋丛敏谈对张家港的印象。

1月17日,上午参观南沙镇、东山小区、永嘉码头、保税区、沙钢润忠公司、鹿北丰产方、塘桥镇。下午,《文学报》的郦国义、徐福生与《新民晚报》项伟回上海,南京方面的作家、编辑及有关人回宁。张锲、王光伟、周桐淦等去昆山市。

1月18日,到昆山。浏览市容,去周庄。

1月19日,深入居民区,到公共场所,进书店,瞧报摊,与清洁工交谈,感受实行居民新风牌制度和居民遵守、维护城市的卫生条约和文明。

1月20日,巧遇研究当代社会问题的中央党校赵教授,结伴而行,去杨舍镇,观小河坝村,对比中西部发展差异。

1月21日,翻阅张家港《文明市民守则》。午饭后,冒雪往塘桥镇采访。

1月22日,往华西村去。先后看了村容,再去“农民公园”“世界园”华西大楼、村民住宅、村区长廊等,一边走一边了解了华西村历史、人口、收入、村班子组成、村区建设。夜里写下5个观感。

1月23日,午去南通;后驱车往百里路外的如皋。贾平凹在日记中写道:水绘园在如皋市北,如皋意为“到高地”,明清时极为繁华,“士之渡江而北,渡河而南者,无不以如皋为归”。冒辟疆伤于国事,绝意仕途,携秦淮名妓董小宛回住老家筑水绘园游觞啸咏,才子佳人知己,留下无限佳话。

1月24日,同中央党校赵教授谈及她提出的一些问题,即:张家港的改革之道与政府职能的转变,张家港对发展才是硬道理的理解和实践,对“铁饭碗”“平均主义”的理解,改革、实践与张家港的整体素质与反腐倡廉,张家港党组织的时代责任感与权威,张家港人才辈出的环境与党的干部政策,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与经济的起飞,张家港的农业发展与农业、农民、农村问题的地位,张家港的对外开放政策与效益等。

看到苏南的发展,联想到中国中西部的现状,尤其陕西的现状。陕西的发展拖后原因到底在哪儿?贾平凹结合陕西的实际提出自己的看法:

一、自然环境差。陕西一省包括几个生态区,北从沙漠,向南依次为黄土高原、关中平原、秦岭山地、汉中盆地,除关中和汉中外,其余皆自然条件极差,稍有天旱雨涝便成年馑。人的意识里总有温饱的恐慌感,即使手里有钱,亦不敢经营大的事情去冒险,一切留着后路。

二、西安为陕西省会,经济比较发达些,但全省穷,西安负担极大,这就又影响到本身的再发展,使龙头不能跃起。全省贫困面大,有钱不能集中,分散使用,又使全省缺水短电,投资环境不好,外资难以吸引。

三、内陆环境造就了民性的保守,背上了内陆意识的包袱。而又曾是唐以前十三个王朝建都之地,文物遍地,意识里还有一种老大自尊,先是口上不服输,等不得不服输了,又易产生浮躁气。

四、有延安圣地,老区意识严重,有依赖中央救济思想,观念陈旧。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精神是正确的,但一味这么讲,永远这么讲,不符合时代潮流,其实是一种无奈和惰性。

五、普遍缺乏超前意识,事事不敢为先。对一些新生东西,没有先例的事情,宁左勿右处理,对基层或第一线干部太苛刻小节,挫伤积极性。

六、重厚实轻机巧的文化观念,影响在经济领域的适应性和主动性,常常错失机遇。

七、农耕思想根深蒂固,经济管理人才短缺。谈论和思考这些问题,使我不时想到已写出数万字的长篇《制造声音》,此长篇原计划前半年写出初稿,现在得拖后了,但许多方面能得以完满,毕竟欣然。

1月25日,贾平凹到昆山,杨守松和宣传部马部长在文联等候。向杨守松索要十多本《昆山文史》研读。

1月26日,贾平凹翻阅昆山资料。采访了解了半世纪前这里的绸布业、国药业、百货业、茶纸业、估衣业、酱酒业、香烛业、米粮业、鲜饯业、菜馆业、铜器业、钟表业、水果业、银楼业,漆作、裱画、命课、缝纫、灯笼、雨伞、储押、放款、镶牙、修脚等等,无不惊叹昆山的驳杂丰富,便知昆山发展到今日,其经济、文化居于省内、国内显赫地位的缘由。

贾平凹登临昆山,观并蒂莲和琼花树。得知陆机、顾炎武(亭林)、归有光出生于此,瞻仰塑像、壁画,鞠躬作拜。回来至“玉山草堂”书画院与副市长徐崇嘉、书法家陆家衡等诸人以墨会友,书条幅近十张,其中自撰联:1.坐看娄水顾亭林,起拾昆玉归有光;2.文笔高挺天下有一峰,琼花盛开世间无双树。

还拟一联,但未书出,为:“仰头大笑文笔今日成一峰,低眉沉吟美莲何时开并蒂。”

1月27日,贾平凹去苏州第一百货商店,该店开设有“贾平凹书屋”,书屋规模扩大,出售的书籍档次也较高,甚为欣慰。后又见到苏州大学范培松教授、作家尹平等。晚,返昆山。近八时,上海《文学报》徐福生以郦国义之意前来邀请去上海。

1月28日,午后,贾平凹与昆山市文学作者座谈。

1月29日,贾平凹到上海。去浦东参观。

1月30日,贾平凹参观虹桥开发区,中午飞往北京汇报,小住后返回西安。

当年10月17日,贾平凹再次东南飞,先到杭州。晚间,浙江宣传部沈部长、吴处长及作协林晓峰、叶文玲等宴请。席上问及绍剧,并对浙江地理、气候、物产不同而形成的饮食、服饰、语言,及人的性情、相貌的存异产生兴趣,从而由文化形态、人的思维方式思考对今天的西部人改革有什么启示?对文学创作又有什么启示?20世纪,中国的文武人才大多出在浙江,文人如鲁迅、周作人、茅盾、夏衍、艾青、郁达夫、丰子恺、朱自清、马一浮、李叔同,这些人的作品格局大,气象大,完全没有所谓的小家相,原因在哪里?而这些人又都是从浙江走了出去成为大家,又是什么道理?

饭后,贾平凹同宋丛敏沿西湖游走。

10月18日,贾平凹仍流连在西湖。以陈军的《小说氛围十三悟》为指南:一、寻后氛围的南方小说。二、雪耻的越王与圆滑的师爷及“跛脚骨”的子民。三、在两种文化互渗中图利的萧山大哥。四、陶醉于“南宋遗风”半人半仙的杭州人。五、从弘一大师的殉教精神看越人人格深层的苍凉感。六、从丰子恺笔底看越人的闲适、知足感。七、从马一浮超然高洁的人格力量,看越地文化极致的和谐魅力和恬淡感。八、喝酒、做人都懂得“真味”的鲁迅。九、信鬼神的越人及余华的“鬼气”。十、日常习俗中那种轻逸智慧而快乐的生活哲学。十一、令人尴尬的老城区和新公房文化。十二、困惑的小说家及其出路浅析。十三、我之文学观。陈氏的十三悟是他体证来的,颇为精到,平凹最感兴趣的是越王雪耻而遗传下来的越人秉性,是师爷式的通圆智慧,是南宋遗风和地理优越下的人的恬淡和快乐。

早起,贾平凹往潘天寿纪念馆。午饭在“楼外楼”上吃,吃罢去西泠印社的望湖亭上又吃茶。

贾平凹观西泠印社,拜见吴昌硕铜像。下山时忽见一观音石像,读石上文字,有“观世观音观我”句,极想呼谁为“观我”。

10月19日,早上九点,贾平凹去看望巴金老人。平凹在日记中写道:巴金是世纪老人,人与文都是当今典范。巴老住在汪庄国宾馆,去时正被人推着轮椅在园中散步,前去问候,老人面色颇好,而表情已不生动。一代伟人(在)1993年便如此衰老,不禁浩叹。为老人推轮椅转了一大圈,时阳光温暖,鸟鸣数声,桂花放香,今生能与大师同时代生活,甚为荣幸,但我仅仅能做到的也就是为他推一圈轮椅吗?

同日,贾平凹沿西湖畔走,问苏曼殊的墓在哪儿,无人知道。又问三生石何处,也是无人知道。顺脚进岳王庙,看沙孟海的题匾。岳王庙里有两块匾,一是沙孟海的,一是叶剑英的。沙是文人,书法刚劲之气张扬外露;叶是元帅,书法内敛绵静。可谓刚柔并济,缺啥补啥。

10月20日,贾平凹登六和塔,望钱塘江。再往虎跑泉吃茶,看弘一法师出家的地方和展室。

午后去蒋庄“看望”马一浮。平凹在日记中感叹:“人已去,楼空在,无一参观者。踏入厅门,一股霉味,光线昏暗识不清墙上的联语;一泓西湖滋养了多少才情之人,而圣贤者却只有马一浮,但世间知道马一浮的却寥寥无几。生前大隐,死后也大隐,这才真是圣贤。”

10月21日,贾平凹到宁波。宁波宣传部、文联等部门的负责人在“文艺大厦”迎候。饭后,住新芝宾馆。

贾平凹看宁波的镇海口,观天一阁,入展室看资料,感慨有三:

一、范钦的身份为明兵部右侍郎。绍兴城还有一个私人藏书楼叫古越藏书楼,主人也是兵部官员。兵部的人却藏书!在扬州的时候,见过许多名园,都是当年盐商私宅。盐商有巨资,一是交结了一批当世的文人名士,一是不惜重金大兴土木建私家园林,而文人名士就来为园林设计筹划。这种现象,你可以说这些盐商附庸风雅,也可以说那些文人名士攀附富贵,但毕竟正是这一现象才为国家留下了一笔园林艺术财产。商人并不是只会挣钱的动物,其中懂政治懂艺术的大有人在,社会发展到今日,尤其是这样。兵部右侍郎喜欢藏书,在当时民间藏书风盛之下仅是一个佼佼者。据方志记载,南宋省境内著名藏书家和藏书楼,就有陆宰的双清堂、陆游的书巢与老学庵、石公弼的博古堂等18处。此外,藏书过万卷的还有会稽的石邦哲、鄞县的张瑞和楼钥、镇海的曹盅、上虞的李光李孟。今人收藏风也炽,多是古董,又多纯为经济价值考虑,藏书者极少,即使藏书,也多收集古籍珍本,还是为了赚钱。回头看范钦,家资耗尽购书,一藏数10万册,是真藏书人。

二、书楼的禁牌数幅,虽未详细摘录,大致是醉酒者不能登楼,手不洁者不能取书,家人不得私自领外人登楼,即使家人不经允许者也不能随便登楼等等,惩罚的方式有一条是凡有违者则以轻重而取消不同形式的祀祖的资格。仅此一斑,可见古人对书的爱护。

三、有文字记载,说是范氏后人在分家时,有兄弟两人,别的财产好分,惟藏书难一分为二,遂定下得书者不得100两银子,老二的媳妇寡居,便得百两银子而去。寡妇便被人嘲笑了数百年。

10月22日,贾平凹一早去北仑。北仑属中国重点建设的四个国际深水中转港之一的宁波港的一个港区。此港500吨级以上生产性泊位48个,万吨级以上生产性泊位18个,还有10万吨级的铁矿中转码头,15万吨级的原油码头,20万吨级能兼靠30万吨船的卸矿泊位。

下午,贾平凹坐车去北仑港发电厂,电厂位于北仑港南岸,隔海与舟山的金塘岛相望,是南方最大的火力发电基地之一。

10月23日,贾平凹同当地文化局长去河姆渡遗址博物馆。一件件实物看过,在日记里写道:7000年前人与160种野生动物同处一地,没有金属,仅靠石器和兽骨如何做出那么精美的骨针和骨针上的针孔?如果说那针孔是先在一块兽骨上以鳄鱼刺钻出眼儿,然后再将兽骨磨成山脉针,那么以细细的兽骨做笛,笛又是怎么凿的?仅仅是那么小的石斧,即使可以系上老长的斧柄,如何又砍出一抱粗的原木为四方稳定来筑屋?如果说慢慢来劈,一月两月一年两年总可以劈出来吧,但那时的筑屋是那么简单,花大力气可以在玉璜上,可以在骨针上,犯得着花精力弄木头吗,又如何制出木件上的带榫的卯和销孔,如何在象牙上雕刻出蚕纹,如何造出稻穗纹的陶釜、陶盆、陶盉,以及那彩绘的漆碗,鸟形象牙贺雕,陶钵上的猪图,玉、玉璜、萤石珠等等如何做出来的,用什么工具做出来的?以往的许多概念使我们形成了固定的思维意识,这种思维意识妨碍了我们对人类自身的认识,人类发展到底还有什么,我们实在难以估计。黄河文化的半坡遗址文物是北方先民的生存状态,河姆渡遗址的文物是南方先民的生存状态,一个5000年,一个7000年,两相比较,南方先民的文明程度倒高于北方先民,这与如今南北人的智商有关联吗?但有一个基本的定论,可以说中华民族并不是一个发源地了。来到浙江,只知道越文化的独特,这种越文化是如何形成的?这里的山水、气候、饮食、建筑、工艺,从7000年前就有别于黄河文化了。

贾平凹在博物馆书写了“文明大观”四字。午后,贾平凹即去镇海口参观古海防遗迹,登镇海楼看海空天阔,上梓荫山拜吴公纪功碑,又去裕谦殉职的潘池,去后海塘,最后于黄昏之时登招宝山威远城,又往海边看安远炮台。这海天雄关,每一寸土地都演出过英雄的故事,游古战场真是壮怀激烈。

10月24日,贾平凹游宁波天童寺。

10月25日,贾平凹去溪口。参观蒋介石的两处旧屋,又去了蒋与宋美龄居住的楼阁及蒋经国读书的小洋房。

10月26日,贾平凹参观滕头村。

10月27日,贾平凹早上与傅嘉良书记交谈,因语言不通,办公室主任当翻译。主要提了六个问题:

一、工业发展与生态环境的矛盾冲突你们是如何解决的?二、对滕头村今后的发展,准备做哪些工作?一是农业要企业化,产供销一条龙;二是提高农业质量,搞绿色食品;三是工业要上高科技大项目;四是搞第三产业;五是进一步提高村民素质;六是装饰民居,清理河道,修各家下水道,搞新村规划。

下午,贾平凹离开滕头,去绍兴。

10月28日,贾平凹游寺桥,后去柯桥镇参观亚洲最大的布匹交易市场,又到柯岩。柯桥镇正在努力建成一个容水文化、酒文化、桥文化、古越文化于一体的现代化中等城市,而柯岩则是其中的一个风景名胜区了。到柯岩观景,主要是看石景。平凹在日记中说:绍兴一带传统有以石筑屋筑桥筑路的,山却不多,有也是无根无脉,充其量为北方一个峁,但石质优良,就世世代代采石,采石而造就了石景。明明知道柯岩是人工景点,但绍兴人能将人工做出天工,那众多的景点反倒野气十足。那尊弥勒佛造像和云骨石,即是采石时孤零零留下的,让弥勒佛露天而立,这正预兆了今日绍兴有县无城,使我又想到杭州的郭庄之所以成为一所公园而不像汪庄、刘庄、蒋庄凡人难以进入,也是因大门外对着门口有一古木,门中有木便是闲,从那栽木起,数百年后庄的命运就决定了。而云骨石“云骨”二字起得好。小小的柯岩,竟是佛教、道教、儒教三教同在,这是极少见的,不知是三教的胸襟广大,还是绍兴人肯容纳,或者是采石者的随心所欲吧。上得八卦台,看紧挨的文昌阁后岩上凿有“文光射斗”四个大字,心中振奋,摄影留念。

10月29日,贾平凹游皋埠镇,该镇自古以来商运昌盛,物阜民丰,在绍兴有“银皋埠”之誉。午后,贾平凹去兰亭,在兰亭流连忘返半日,与副馆长交谈。他送平凹一幅手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第壹佰捌拾陆卷的书法作品。平凹在馆中签名册上留言“遥想当年,浩叹今生”八字。

夜回绍兴城,贾平凹往杨峰家吃陕西的油泼面;又去杜文峰家看藏砚,喝绿茶,写字数幅,一幅赠杜:“海风山骨地,守黑知白文。”

10月30日,贾平凹去谒鲁迅故居。一代大文豪生养于此,看一草一本、一砖一石都有神圣感。看了数间平时不开放的房子,听讲了许多史料书上不写的周家和鲁迅的故事。再去三味书屋,坐于鲁迅当年坐过的课桌前留影。又去看了古越藏书楼、秋瑾古屋、轩亭口、大道学堂。

10月31日,贾平凹去绍兴市黄酒集团参观。在酒厂题写了“古越总绍兴,黄酒是龙涎”十字。

午后,贾平凹返杭州。晚,见画家吴山明夫妇,同去素春斋吃饭。11月1日上午,贾平凹去参观茶叶博物馆。

11月2日,贾平凹回杭州后去看历史博物馆陶和玉。

11月4日,贾平凹由杭州飞回西安,结束东南之行。

1997年,贾平凹将东南行日记和散文整理编辑,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走虫》一书,作为江南行的永久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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