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的红唇刚刚接触到李恪的唇,他的舌就狂暴的侵袭进来,一下子把程小七吻得喘不过气来,而那疼痛也随着他的狂吻缓解了许多。
疯狂的痴缠不止不休。
胴.体的吸引因为情意更加浓烈炽.热,李恪觉得,自己完全无法停止对她的索取,他为了这一刻,仿佛已经等待了一万年!
小七的娇.吟始终不曾停止,只要她稍稍抗拒,李恪就会用疯狂的吻把她彻底融化掉,最后,那疼痛从锐利到迟钝,最后,就彻彻底底变成了陌生的愉悦,她紧绷的身体不知不觉中,随着李恪的动作舒展开了。
鹣鲽情浓,相濡以沫,恩爱痴缠,都不足以表达这一夜.情浓。
良久良久,终于云收雨住。
李恪意犹未尽,但他终归还是心疼了初经云雨的小七,深情的看着她说道:“宝贝,弄疼你了吧?我实在是盼了太久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望,自然就有点狠,你不生为夫的气吧?”
某七娇羞的摇摇头:“没有生气。”
李恪最喜欢看程小七羞红脸的样子,因为,平常在他面前,她可总是一副嚣张霸道的样子,难得在床上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越发不想就这样睡觉,盯着她追问:“你真的不生气?”
程小七更羞涩了,抱着李恪脖子躲避他灼.热的眼神,娇滴滴说道:“真的呢,你这么帅,还那么有料,技术……技术也好,全大唐多少女人想睡你都没机会,我怎么会委屈?一开始是很疼,到后来其实不疼了,还……还挺舒服的。”
李恪眼睛越瞪越大,这妮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居然夸他有料?技术好?
天哪!大唐的女子谁可以这么夸自己的夫君?
咦,等等,她说“还挺舒服的”,难道这不是邀请吗?
烂桃花的桃花眼此刻美丽的都妖孽了,泛动着春日最明媚的阳光下粼粼波光里倒影的桃花瓣,嘴里甜腻腻说道:“王妃,真的很舒服吗?那你想不想为夫再让你更舒服点呢?”
于是,后现代说话习惯改不掉的某七完美的自作自受了……
因为今晚王爷王妃新婚洞房,暗卫们都很识趣的远离了许多,免得有偷听嫌疑。
两条鬼魅般的人影如落叶般落在寝宫窗外,听着屋里传来的细微声音,其中一个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眼睛里满满都是痛苦的恨意。
一阵微风吹过,树影飘动,月华穿过树影投射在女子脸上,若是有人看到,会惊讶的发现,这完全就是程小七的脸!
程小七明明在屋里跟李恪抵死缠绵,这是谁?
这是杜柔玉。
自从雇佣单鹰上元夜劫持程小七失败之后,杜柔玉就陷入了生不如死之中,李恪回吴王府之后,看着她的表情,如同一柄锋利的刀。
李恪的眼神里同样闪烁着冰冷的杀意,一字字说道:“杜柔玉,孤原本以为,你明白你我夫妻只剩下一个名分,会安分守己保住你头上的王妃头衔。
万万没想到,你心肠歹毒到雇凶杀人的地步,你觉得弄死小七,我就会像爱她那么爱你吗?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铺天盖地的杀意,让杜柔玉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却还是说道:“王爷,您知道吗?当初皇家想与我家联姻,原本我是要嫁给魏王爷的。
可我在春日宴上看到了您,那时就对您情根深种,回家后我苦苦哀求父亲把我许配给您,否则宁肯终身不嫁,最终,我爹娘怜我情痴,进宫奏请皇上答应,我才成了您的王妃。
嫁进吴王府数年来,你我虽说并不情浓,但也算的上相敬如宾,若不是程家忽然多了一个妖女,您跟我一定会恩爱到老的。
都是因为程小七,我想让她死掉,就如同她从未曾出现在大唐,那样,你我就能恢复以前的恩爱了……”
李恪的桃花眼,只有在看到小七的时候,才会泛滥出温柔的波光,此刻,里面都是轻蔑和讥讽,还有浓浓的杀机,他眯起眼睛说道:“杜柔玉,你以为是你的情深感动了你父母和我父皇,才把你嫁给孤的?”
“是!”杜柔玉流着泪说道:“王爷,您可以杀了我,但您不能抹杀这个事实。”
“哈哈哈哈!”李恪仰天大笑着说道:“杜柔玉,收起你的自欺欺人吧!让孤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当初你的确是被父皇指配给李泰了,却并不是你的所谓深情让你嫁给我的,而是,我母妃把我外公留给我的一座宝藏献给我父皇,才买来你这么个身份尊贵的吴王妃!”
杜柔玉瞪大了眼睛:“不……不不不,这怎么可能?明明是我绝食三日苦苦求来的,如何是母妃用宝藏……买……”
李恪冷厉的说道:“是啊,我也不愿意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原本你替我挡住了来自你叔父的打击,即便不值得一座宝藏我也认了,你却不该去触动程小七,这是你自己作死,须怪不得我心狠。”
说完,李恪拍拍手,沙罗出现在屋里,懒洋洋说道:“如何处置?”
“六感俱封,送.入后园,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眼睛里。”
“遵命。”
杜柔玉惊恐的叫道:“吴王,你不可以如此对我,你就不怕我叔叔为我出头么?”
李恪冰冷的说道:“杜相不会知道的。”
沙罗抬手飞快的在杜柔玉身体上点过去,杜柔玉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嘴巴还在拼命地叫喊着开合着,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而且,她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全部静止了,一丝声音都听不到。
杜柔玉恐惧的伸出手,想要拉扯住李恪的双腿,哀求他放过自己,告诉他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发自对他难以割舍的爱。
但,沙罗已经拎破麻袋一般拎起杜柔玉往外走,她的最后视线里,是李恪浓郁的厌恶和最深的恨意,然后,她就看不见了。
在后园的废旧房子里,杜柔玉彻底成了一个活着的死人。
眼前永远是一片黑暗,听不到任何声音,也闻不到丝毫气味,更说不出一个字,甚至,看守她的太监狗眼看人低,时不时踢打她的时候,杜柔玉连疼痛都感受不到,塞进嘴里的饭菜,也品尝不出任何味道。
这时候杜柔玉才明白,原来封六感,就是眼耳鼻舌身意全部失去作用,她讥讽的大哭大笑,为什么不是封住七感?如果连心都封住,她岂不是不需要在爱恨交织中苦苦挣扎了?
吴王虽然说不愿意看到她,却还是来了。
杜柔玉发现自己能看到了,面前站着的,是她的夫君,他是念起自己的好了,这才来接自己回去的,一定!
还没有从惊喜中醒过来,杜柔玉就陷入了更大的绝望中。
吴王并不是自己来的,他带来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婆婆,那老婆婆小眼睛里闪烁着顽皮的光芒,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不,为什么不是夫君捧着自己的脸呢?杜柔玉急切的看时,却发现她深爱的夫君带着残忍的笑容,搬来一个大大的铜镜,竖立在她和老太婆面前。
接着,杜柔玉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老太婆自始至终带着轻松的笑容,用一把锋利的尖刀,一点点把她的脸割了下来,而她,竟然还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当老太婆拎着一张一面鲜血淋漓,另一面白皙光洁的脸皮,满意的夸奖这张脸皮取的甚是完整时,面前的铜镜里,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恶鬼。
杜柔玉神情恍惚的颤抖着抬起手,摸在自己脸上,触摸到的并不是一贯光滑细嫩的触感,而是黏糊糊的血迹,铜镜里恶鬼脸上,却多了一个熟悉的手,她自己的手。
杜柔玉觉得自己一定是死掉了,她生平能想到的最恐怖的事情,都比不上那一刻更加猛烈,这一定不是人间,而是最最深的十八层地狱。
发出一声无声的惨呼,杜柔玉仰面晕倒在地。
杜柔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恢复了感觉,最起码,能感觉到脸上钻心的疼痛。
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鬼一样的血肉模糊的脸,如果还能被称为一张脸的话。
那两个没有了眼皮的眼睛,没有了鼻梁的鼻孔,还有没有了红唇的嘴巴,在这张脸上变成了五个颜色大小不同的洞。
这一刻,才真真是生不如死!
杜柔玉想死,但狠心的李恪连死亡的权利都给她剥夺了。
她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到连小指头都抬不起来,瘫软在一个铁笼子里,笼子的四周连头顶,都镶嵌着明亮的铜镜,浑身上下唯一可以活动的地方,是脖颈。
杜柔玉艰难的转转脸,想要避开那可怕的铜镜,却绝望的发现,无论转向哪个方向,都能让她看到这张脸。
这还不如前些时,看不到也听不到的样子,最起码,不必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那个男人对自己有多狠毒。
杜柔玉心里都是悲愤,李恪这该是多恨她,才能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法子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