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你怎么样了?”温情一边摇晃着贝雷帽男人,一边念念有词,问着对方的状况。
当然,那种问询多么是石沉大海,没人回应的。
无奈之下,她只好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附近的警局电话和医院急救电话,并报告了准确地位置,等待警察和医生的到来。
警察比医生更早到来,他们对伤员进行了初步急救措施包扎后,就对温情问询情况,做着笔录。
温情一问三.不知,她只不过是碰巧路过而已,怎么能详细地告诉警察故事的经过?!
再加上她救人心切,对警察的盘根问底也有些微辞,她淡然道:“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一遍,我只是路过而已!如果你们一定要知道什么,应该先救治他,而不是追着我问。”
“救他是医生的责任,我们只负责案件调查。”警察的回答差点没让温情喷血,那么一句责任划分就将贝雷帽男置于一边,真是让人心寒。
温情决定不再说什么,俯身蹲在贝雷帽男人的身边,用包里的纸巾一点一点擦拭着他手上未干的血液。
没想到这一举动又被警察拿来大做文章:“如果只是萍水相逢,小姐你大可不必在叫了警察和医生后,还这么紧张地为他擦血。小姐,你应该配合我们办案!否则我们可以以妨碍司法.办案罪将你逮捕!”
这下温情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双眼直直地瞪着那名说出令人发指的话的警察。
“好啊!那你逮捕我,我倒是要看看,中.国哪条法律规定,说中.国的孕妇不可以在鹅暖石小路上行走,否则就是干扰司法.办案!”她的话掷地有声,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名警察显然没想到温情竟然是个刺头,而且竟然还那么难缠,说出来的道理竟让人无法反驳。
他有些吃瘪,烦闷地转身,踢开了旁边的一颗小石子。
看来只有等受伤者醒来之后再调查问证了,他怏怏地想着,问旁边的工作人员救护车还要多久才到。
索性救护车也离得不远,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三下五除二就将贝雷帽男搬上了救护车。
温情在心里轻轻吁出一口气,想着等他们离开自己也可以回家了,只听救护车那边出来一声叫喊。
“哎……谁是这个病人的家属,跟我一起上车。”
温情本想说自己不是这个病人的家属,刚想出声,那个警察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从她的答案里找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莫名地,她竟觉得那目光不甚友好,于是她不想让那警察舒坦,便顺着医生的叫喊回答道:“好,马上来!”
她在那警察有如实质的目光中坦然地上了车,车门关闭,她内心竟涌上一层难得地畅快!
宽敞的救护车车厢里,护士门正在有序地对贝雷帽男人进行简单的伤口清洗和救治。温情坐在一旁,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一时感觉胃里只翻涌。
一名长相清秀的女护士埋怨道:“你老公被人打成这样,你不心疼,还一脸嫌弃,到底是不是一家人啊?”
温情语塞,敢情这群可爱的护士门也把她当成了他的家属?
“不、不、不……”一时紧张,她竟有些结结巴巴地,连续几个不字说出口,最后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不是的,我和他只有过一面之缘。”
那护士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疑惑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最终停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难道她们以为,她和他一.夜.情?!
温情真是欲哭无泪,感觉这个锅她背得太冤枉了。她真想把那个贝雷帽男人给弄醒,让他亲自给大家解释下两人的关系。
可眼下他被一群女护士保护着,她就是想动手,也找不到动手的时机和方位。
贝雷帽男人被送到医院后,立刻被推进手术室,温情作为“家属”,忙前忙后签着各种手术文件。
手术很顺利,一个小时不到贝雷帽男人就被推了出来,只是因为手术过程中注射了少量麻醉药,所以此时他仍旧紧闭着双眼。
护士门将他推进病房内就离开了,温情见他也没有醒的迹象,也靠在房间的沙发里休息,不知不觉中,竟然睡死了过去。
她是在一阵摇晃中醒来的。
病房内没有开灯,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借着楼道里那些微弱的灯光,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影,是那个贝雷帽先生。
只不过对方现在脸上正打着绷带,整个头部看上去很是扭曲。
温情挣扎着起身,关切地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或许是因为屋子里光线太过黑暗,贝雷帽男人并没有看清她是谁。只见他眉眼间闪过一丝惊诧,随即他走向病房内过道的位置,“啪”地一声打开灯。
温情的眼睛一时还没适应灯光,因此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双眼。
“你认识我?”贝雷帽男人出声,声音冰冰冷冷的,完全不似早上的那般热情和阳光。
温情逐渐适应室内灯光后,放下双手,清澈的眸光迎上对方快要冒出寒气的眼神。
“是你?!”贝雷帽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喜,也有不解,“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情站起身,轻轻舒展了下自己的胳膊,尽量用淡然的语气解释:“这事得要问你了。你发生了什么事,被别人达成这样?”
贝雷帽男人露出警惕的神色,用低沉的嗓音回答:“没什么。我和别人打架,跟你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温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人的防备心可真重!
不过她想着,他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管他是不是防备心重。
“哎……我下班想抄鹅暖石小道回家,刚走到一半你就窜出来了,浑身是血!我差点没给吓晕了过去!”温情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如实表达着自己的真实感受。
“后来呢?”贝雷帽男见她说完那句话后顿了顿,便急不可耐地追问着。
温情心想,这还是个心急的人,一点都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