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到最后,冷着脸瞥了一眼夏筱筱,落下一句:“走了点光。”
夏筱筱一时满脸得意都被淹没,红着脸捂着裙摆,咬着牙都不知说些什么。
只有萧寒,在冷着脸收回目光的时候,眼底里掠过了几分深邃的光。
婚期将近。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A市都有些议论纷纷。
筱筱觉得自己可能会很忙,也问过几个朋友,他们的回复大概都是“婚礼会很忙”,“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之类的话。
夏筱筱心里掂量着什么事情要忙,可是又不觉得很忙,不管是细小的琐碎还是一些很烦躁的事情,都是两个人一起完成。
这几天宫溟闲下来,一直都在陪着她,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直接推给秘书去做。
筱筱穿着裹着膝盖的棉布长裙,一直缠在他的臂弯里,手里拿着一些清单,偶尔有些烦躁,宫溟就抱过来在她耳畔轻声的呢喃:“这些事都交给别人,好么?”
可夏筱筱偏生不放心,一想到是自己的婚礼,就浑身都不舒服,抱着宫溟软著声音说这个说那个,一双眼眸清澈的像是小鹿一般见不到底,连粉嫩的唇瓣都跟着微微撅起来,不知道嘀咕什么。
宫溟看的心醉,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细细的揉,一个吻落下去恨不得勾得天雷地火,筱筱以前多矜持多可爱的个女孩子啊,被他逼得浑身都是火儿,干脆把他扑下去压载身底下,小手胡乱的摸。
宫溟偏生喜欢在这个时候装正经,竟然真的抽离了身,严肃这脸抬眸说道:“不行,你怀着孩子。”
筱筱被他逼的出了一身冷汗,哪里管那么多?红着脸去撕扯他的衣服,宫溟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倒在那里,连衣服都要筱筱亲自去扒。
一米八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筱筱连裤子都脱不下来,到最后逼得她扑倒宫溟怀里死命的折腾,上去咬他,在宫溟的低笑之中被他温柔的抱了个满怀。
入冬之后,家里已经供了暖,但是筱筱还是喜欢赤着脚到处走,宫溟干脆在家里铺了厚厚的毛毯,很厚很重,人压上去也异常安心。
手机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抱着筱筱上了床,才转身过去接。
走到有些清冷的书房,在抬起眼眸来,已经是那个满身清冷墨色清浅的宫溟,走到桌子前面,随意套上家居服,眼底里透着几分冷意。
“事情差不多调查的清楚了一些,只不过还有些麻烦,宫家的人最近都被你要结婚的事情给冲淡了,露出来一点马脚,而且,那人也被我放跑了,快了。”
抬手将家居服的领口整好,宫溟站在窗前,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还有呢?”
萧寒顿了顿:“还有,关于苏茹。”
“买凶的事情和苏茹没什么关系,但是夏家和宫家的绯闻,都是苏茹一手炒作的,到最后矛头直指夏筱筱和郝静柔,只不过没有大力说你罢了。”
像是天昏暗下去之前最后的一抹柔光,宫溟站在窗户面前,静静地看着远处天边镀上了一层暖阳,整个人如墨色般清冷,眼底里似乎有一丝波光流转,散发着浓重而又魅惑的气息。
“她不用管,把新闻压下来,剩下的事情,我亲自处理。”
最后几个字,他咬的惊心动魄。
一直等到他挂断了手机,又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的时间,才从一片混沌之中清醒过来,转头回卧室看那小女人。
卧室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温暖的气息,也有些许爱昧的荷尔蒙的味道,宫溟走过去,就看到哪个埋在床尚的小女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大概还是烦心宴会上的事情。
他的眼眸黯了一些,走过去,直接把她抱在怀里,手掌顺着她的腰肢落到她的臀上,轻轻地揉。
筱筱有些委屈,呜咽了一声看他……本来欢爱过后,她就又累又敏感,偏生他还要跑过来逗她。
可是宫溟还是不松手,筱筱干脆窝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指像是带着电一样,邮走在她的身上,激的筱筱偶尔猫儿一样的低喃。
宫溟的眼底更猩,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却很轻很柔的揉,到最后,只是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逼的她不断的躲开,嬉笑着逃开,却又逃不掉。
筱筱永远都不会知道电话里面说了什么,她就算问,宫溟也不会告诉她。
宫溟天生冷漠,却用他的方式保护着这个小女人,那些见不到的危险,似乎都在半路上被人悄无声息的淹没,哪怕手段残忍却又不见血腥,夏筱筱在他构建的天堂里,安稳自在的生活,浑然不知外物。
筱筱如果足够清醒,在被他抓的四处尖叫乱躲的时候,大概能够看到他眼底里的一丝冷意,还有他眉眼之间的寒气。
但是她看不到。
她也永远都不知道,他背负着所有人给予的冷漠,将所有的爱和温柔都给她。
就像是他要给予她的婚礼一样,注定震撼整个城市。
婚礼来得太快,也太凶猛,就像是一条龙卷风,无数次席卷了萧寒的心,他见证了一场几乎旷世的恋情。
萧寒一身墨色西装,很难得的正式,甚至还戴上了一条暗红色的领带,有些紧,他忍得俊气的脸都有些发冷,站在二楼的台阶上,挺拔而立。
长长的走廊里,并没有隔音。
不远处,还能听见教堂里有些人声鼎沸的声音,还有些许人的感叹和低呼,惊叹和祝福之间,似乎也隐隐夹杂着一些人的羡慕……在他们眼里,一个落魄千金,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苏茹斩于马下,稳坐宫氏少夫人的位置,着实让人惊叹。
在这个欧式风格,大气磅礴的教堂里,来往的人都是上流名仕,萧寒一身挺拔站在上面,没有心思下去和人寒暄,只是目光偶尔扫过四周,荡漾起一些波纹。
他看到了宫溟。
一身挺拔的男人,气势磅礴的从门口走过来,身上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竟然也套上了暗红色的色彩……他一贯习惯墨色,压力磅礴却也一身清冷,乍一换颜色,看得人心都砰砰跳。
有人上来敬酒搭话,他就轻轻点头,大抵是在这个日子里,他浑身的冷淡几乎都消失不见,只有目光扫过来一片清冷,整个人都迸发着耀眼的光泽,浑然天成王者气息。
除了宫溟,还有很多其他宫家的人,只是来得并不多,宫四叔来了,正在人群之间寒暄,宫秦也来了,却看不见影子……萧寒一度怀疑,这个混账是不是随便找个姑娘就去拉草丛里了。
至于奚桂芬和郝静柔,也在众位贵妇之间,笑的温润有礼,两个人也亲亲热热的,浑然看不出对这一场婚姻有什么看法的样子,只是偶尔郝静柔和奚桂芬对上眼,彼此都笑的颇有深意。
宫家的人来了,就是一个态度。
萧寒在上面静静地看着,紧绷着一早上的弦也跟着淡了一些,干脆靠在二楼走廊的栏杆上静静地靠着。
偶尔有女孩子目光扫过来,看到哪个慵懒魅惑自成一片清冷的男人都忍不住惊叹,恨不得自己也能上二楼去。
萧寒偶尔看下去,毫不吝啬的挑眉抛飞吻,勾的一帮小姑娘芳心乱跳,却在这时候,有人穿着长裙从楼下走上来。
一身淡雅长裙,后摆像是燕尾服一样蓬松起来,分明是四十左右的年纪,可是一颦一笑竟然丝毫不输给那些年轻姑娘。
而且,这眉眼怎么似乎有些熟悉?
萧寒脸色一肃,转头笑的很淡漠:“您好,这里非亲属不能上楼。”
整个教堂只有两层,二楼是新娘子专门的地方,否则萧寒也不会守在这里,宫溟的性子,他看不到夏筱筱,也得找人看着才是。
可是上来的人笑的很温柔:“你好,我是筱筱的伯母……”
那人说着,拖着裙摆走了两个台阶,却没有上来,很有礼数的和萧寒笑。
萧寒眼底的笑意更淡了一些:“可是我没有听筱筱提起过,她还有伯母。”
那人的背影僵硬了一下,继而抬眼看了一眼萧寒,轻声笑道:“萧寒是吧?我听过你的,你和宫溟是好朋友,对么?”
“伯母您是?”萧寒皮笑肉不笑……他最厌恶和别人打太极,也没有心思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打太极。
察觉到萧寒的不耐,她撩着发丝,拿着手里的包包:“我是宫溟的母亲,筱筱毕竟是要嫁给我儿子的,我想要和她说两句话。”
她说这些的时候,字句都很轻,像是轻轻的吐出来一般,似乎怕别人听到。
萧寒眼底一寒,终于明白了她的身份……宫溟的生母,林雅芝。
当年宫溟的父亲在外养了一个女人,又生了一个儿子,生的儿子就是宫溟,而奚桂芬的,虽然一直都是宫家明面上的女人,但是宫父似乎从未碰过她,更别提有一儿半女。
所以奚桂芬虽然一直邮走于宫氏,但是实际上,地位很尴尬,这一份尴尬,绝大部分都来自于眼前的林雅芝。
萧寒笑意更深,眼底里有淡淡的星光闪烁:“伯母您过来,有和宫溟说一句吗?”
林雅芝的脸色白了一下,眼底里都微微有些慌乱,片刻,才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的,宫溟一直都对我有些恨意,而且,我只是想来看看他的妻子而已。”
顿了顿,林雅芝眼底里似乎有些温润的光泽:“我也想要他过得好嘛。”
萧寒看她,也没有动地方,只是轻声笑道:“是么?那,请问林伯母,您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记得,这一场婚礼没有邀请函,是进不来的。”他说着,微微垂眸看着她。
林雅芝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一些,抿唇,捏紧了手里的包:“朋友带我来得,想要过来,总能找到办法。”
萧寒闻言,淡淡的笑了一下,看林雅芝似乎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干脆也不纠缠,让开了地方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