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妧看着暗道中明明暗暗的烛光,不禁再三感叹暗道的好处,感激父母的先见之明。在镇国公府众人的高压之下,她依旧能够畅通来往,这条暗道功不可没。可一想到镇国公府那众人的态度,便觉得怒从心中起。克扣吃食,不许出府,没收例银,再加上不是在院门前冒出的秽物,这便是刚刚回府两日的事情,他们当真觉得自己便是好欺负的软柿子,死命的拿捏。若不是这条暗道,自己与嬷嬷等人的吃穿用度便无法维持,而自己的例银本就是皇上太后从宫中的份额走的,从卫国公府回来后便是一两未见,更是连惯例的四套秋衣也不见了踪影。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正当,琪妧心中正是气闷异常,不知为何心中越是愤怒,胸口的真气浓集的越是浓烈,隐隐有蓬勃之势,琪妧一惊,沉沉吸气,忽觉胸口的燥热渐缓,转热为温,有种通体舒畅之感。
“白蕊,我想谢谢镇国公府众人,你说如何是好?”琪妧嘴角一扬含笑问道。
白蕊看着琪妧的眸子由红转黑,含笑道:“奴婢瞧小姐可是已有了打算?”
“算不得什么打算吧,只不过他们给了我们这么些礼物,我们总要回些东西才行,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之前的方子就很好,可惜,面小了点。”琪妧含笑道。
“奴婢担心露馅便克扣了剂量,没想到不过一月,姚氏与崔琪娢脸上的疹子便退了,可是气人。”白蕊嘟了嘟嘴,懊恼的说道。
“那方子很好,我瞧着那两位脸上怕是出了不好疹子,还有印子在,靠粉挡着而已。只是,现今,为难我们的可是整个镇国公府。”琪妧冷笑道,脸上的神色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恍惚。
待两人刚刚出了暗道,便闻见吵闹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直道不好,便匆匆赶往前院,只见院门被吴嬷嬷与紫娟等人用木板挡着,气冲冲的回着话。从这言语之中,琪妧也听了个大概,就是姚老太太有想起了折腾自己的招,找了一群道士说来保平安,吴嬷嬷回话道士为男子,进了女儿家的闺阁有失风化。呵呵,这可不是有失风化的事了,想来这一让步,明儿院里便会多出许多人,说着缺了或多了什么。这些个道士也该给个教训了。
“嬷嬷,将院门大开。紫娟,将睿哥哥给本宫的令牌拿来,记得带把剑来。白蕊,你养的那些蜂儿也别闲着了。”琪妧慢慢悠悠的说道,扫了眼手旁的盆景道了声可惜了,便是一个用力,摔在地上,一瞬间奇石四碎,一地尖锐。琪妧看着白蕊、紫娟均回乐来,顺手将帏帽放下,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目。
吴嬷嬷心知小姐是恼了,也不劝,只是低声说了句小姐小心,便将大门门栓撤了。
只听“咚”一声,大门被外面的侍卫道士齐齐撞开,因为失力几人齐齐摔在地面之上,刚好摔在那碎了一地的石头之上,疼的嗷嗷叫。
琪妧嘴角一扬,冷声道:“大胆,何人竟然乱闯本宫府苑!”
“大胆!本国公爷在外等候,身为晚辈,竟然敢堵门,眼中可有我府上规矩,来人将崔琪妧拉下去,请道长作法。”崔林昊近日朝堂失利,看着崔琪妧与三殿下交好,心中本就不爽,更加上自己母亲日日叹气,心中很是气闷,上来便是一顿叫嚣。
若是换了以前,崔琪妧恐怕早早就服了软,可惜呀,崔琪妧现在可是铁了心要报仇的怨魂重生,你还想以长辈教训,真是好大的口气。
“府上的规矩?呵呵,这倒是奇了,紫娟、红玉,本宫是何等身份品级,这位所为的镇国公又是何等品级呀?”琪妧语气蔑视,冷冷问道。
紫娟上前一步,对着琪妧福身道:“回镇国公主之话,公主乃是太后御赐一品诰命,封号镇国。而崔大人,乃是袭得大老爷的爵位,也就是公主生父,崔驸马之爵位,应从一品,又因无战功,因而至今姚氏无诰命在身。夫妻荣辱与***婢也很是茫然。”
“此言差矣,虽然姚氏并无诰命在身,可到底是崔国公的发妻,自然为从一品。”琪妧冷笑着看向崔林昊,摇头道:“哎,真是可惜了这辈分,罢了,本宫也不想强人所难,这些个私闯本宫府苑之人便都绑了送与大理寺吧。至于崔国公,好走不送。”
“崔琪妧!本国公念你双亲枉顾,纵你至今,竟然养成你这骄纵蛮横之态,目无尊长之姿,便是国家之害,本国公今日便替天行道!大义灭亲!回头再与皇上请罪!”崔林昊被崔琪妧的一席话说的是怒发冲冠,直恨不得上前绑了崔琪妧。
却见崔琪妧眼角一挑,抽出紫娟手中宝剑,横眉冷对,厉声问道:“本宫到看谁敢!今日,我琼梧苑若有半点差池,身边之人少了一根头发,便看谁人为本宫祭剑!”
“好,好你个崔琪妧,来人给我上!”崔林昊怒声吼道。
崔琪妧嘴角一样,足尖一挑,扬起阵阵石子灰尘,对着白蕊点了点头,两人一手拉着一人,纵身一跃,将吴嬷嬷、紫娟、红玉、瑛莲均送到了正厅之中,打开暗道,将四人送了进去。转身冲出正厅,也不用剑,两人各取了长鞭对着来人便是狠狠摔去。来的道士并非练武之人,哪里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两个女娃娃,竟然是这副做派,也是蒙了神。而崔林昊更没想到琪妧竟然会武。
正当众人被鞭子抽的直后退,崔曦宗也匆匆赶到,见状哪能作罢,抽剑便刺来,琪妧眉间微皱,状似不胜,往后一退,崔曦宗见状只觉崔琪妧不过是仗着鞭子而已,更因对自己的武艺十分自信,冷哼一声耍着剑花向琪妧冲来。琪妧与白蕊齐齐跳开,扫开众人往外冲去。
崔曦宗哪里愿意作罢,紧跟其后冲往后院小门。
“崔琪妧,我劝你乖乖听话,省的一会皮开肉绽!”崔曦宗眼看着后门紧锁,冷声道。
却见琪妧嘴角一扬,拉着白蕊便往一处墙角冲去,拨开墙角的草丛,现出一个小小的狗洞,约莫只能小孩子通过。转身看向崔曦宗道:“我看未必!”
“当真丧家之犬!”崔曦宗奚落道,手中不停,俯身飞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