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受伤病重,当真是一方欢喜一方愁。六殿下急的在书房中团团转。
“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啊?不是说要保密!要慎重!只可密报父皇吗!这是怎么回事!”六殿下大声质问道。
“殿下,这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侍卫低声回道。
“故意为之,这当然是故意为之。这才几个时辰消息传得满京城飞。还有那个送信的官兵,消息是通过暗卫的渠道传给父皇的,现在倒好,冒出个不知身份的官兵,大摇大摆的散播消息,三哥那边情况不知如何,京城这边马上却要变天了。”六殿下焦急的说道。
“殿下,镇国公主求见。”
“琪妧皇妹?”六殿下一愣,赶忙道:“快请进来。”
“六皇兄,睿哥哥病重一事可是真的?”琪妧心中焦急也顾不上这些个虚礼开门见山的问道。
六殿下双眉紧皱对着手下挥了挥手,将院门、厅门层层合上,方才对着琪妧道:“我也正为此事发愁,皇妹来的正好,我也好有个人商量,请坐。”
琪妧闻言双目一沉,心似一瞬间到了深潭谷底,手脚一片冰凉。原本在路上想到了千万中可能,期盼着能从六殿下的口中听闻一个安心的解释,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六皇兄何时知晓的?”琪妧低声问道。
“一日前。玄铁传了信来,说了此事。”六殿下皱眉道:“此事通过暗卫报于父皇,昨夜我父皇连夜召我入宫商讨此事,不想今日消息就散了出去。”
琪妧闻言只觉得浑身发抖,通过暗卫上报定然做不得假,更何况是玄铁亲笔。就是说睿哥哥病了,病的很重,不得已玄铁才会传信回来。琪妧强迫的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她儿女情长之时,唯有冷静才能有助于局势。
琪妧双目紧闭深深吸气,低声道:“那么说送信入城的官兵是假的?”
“我现在还不能确然,三哥是在秦州出的事,不能排除秦州知府为了预防父皇震怒因而私自传信回来。”六殿下皱眉回道。
“消息传来是一日前,可我自五六日前在行宫时便没有收到睿哥哥的信件,恐怕那个时候就已经出事了。”琪妧皱眉说道。
六殿下一惊道:“取地图来!”
“是”
侍卫匆匆将地图取来放于两人面前,六殿下看了看地图道:“皇妹请看,从京城至秦州若走官道无四五日不能到,如果同皇妹所说五六日前便出了事,恐怕三哥是从小道抄近路而去。依照三哥谨慎的个性,身边带的定是精兵。一群没有战术,不会武功,或者武功不佳的流民怎么能够伤的了三哥?”六殿下皱眉道。
“正是如此才更加奇怪不是吗?玄铁在睿哥哥身边定然是到了万不得已才传信回来。而从官道上走的官兵是如何得知睿哥哥的消息的?”琪妧皱眉道。
六殿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声道:“来人,禀告父皇,将那送信的官兵有疑,请父皇命人羁押!”
“是”
“六皇兄,除了查明真相,目前最重要的便是睿哥哥的伤病。”琪妧焦急的说道。
“嗯,父皇已经选派了太医今日便要出城。”六殿下应声道。
“我信不过其他人,我想亲自去。”琪妧轻轻咬唇,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六殿下抬眉惊讶的看着柔弱的琪妧,想都不想的回到:“不可,西北一行十分危险,三哥出事便解救三哥,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和三哥交代!”
“我自与他交代。六皇兄,我此次来便是下了决心的。我的医术虽不说比太医好,可因也不差些。路上只要有得力的人保护定然不会有事。”琪妧坚持的说道。
“不行,你的医术都是照本学的。即使那次显露出来,那也可能是偶然,太医经验丰富。更何况这路上会发生什么事,你我都不能想象。”六殿下皱眉反驳道。
“我有这个自信定能治好睿哥哥。”琪妧双目含火,坚定的说道。
“你凭何这般确定?”六殿下一眼不错的看着琪妧问道。
“就凭我是云族神女。”琪妧扬声道。
六殿下双目微瞪,云族?这不是传说中的事吗?皇妹怎么可能会与云族扯上关系?
琪妧低声道:“六皇兄所想以后再做解释,我希望六皇兄助皇妹一臂之力,劝说舅舅许我出行。”
“可是……”六殿下犹豫的看着琪妧不知说什么才好。
“皇兄,太医一出必然引起朝中众人的重视,若是我京城中人所为,这太医还能不能活到睿哥哥面前都不好说,而如果是我去,我一介女子,在外人面前均是柔弱无用之人,在他们看来我怎么能比太医院的医术还精湛,这样才能放松了警惕,睿哥哥才有一线生机。”琪妧恳切的说道。
六殿下深深吸气道:“皇妹,我……我助你,可只一点,你不得从公然出行,我会帮你说服父皇,着暗卫保护送你去秦州。”
“多谢皇兄”琪妧感激的看着六殿下福身道。
六殿下自然不受,将琪妧扶起道:“我只希望这次的决定没有错。皇妹,你是三哥心尖上的人,你不能出事,就算为了三哥也不能有事。”
“我知晓。”琪妧鼻尖一酸,将眼泪生生逼了回去。
“我们进宫吧。”六殿下低声到。
琪妧点了点头,收拾好心情与六殿下匆匆纵马往未央宫而去。此刻长生殿中正当壮年的皇上正眉头紧锁。无论在外人面前他如何宠爱贵妃,偏疼宇文轩。在亲信的眼中,这个至高无上的皇上心中最爱的永远只有那位笑容温柔的皇后,看重的储君也只有那位他刻意打磨的宇文睿。
“皇上,皇后求见。”公公低声说道,生怕惹了皇上的伤心。
“嗯,是朕该去见她。”皇上缓缓起身道,朝着大门处走去。只一开门便见一袭淡紫宫装的皇后含笑立在门前。
“凝裳”皇上低声唤到,语气中的歉疚无法掩饰。
却见皇后浅浅笑道:“皇上,睿儿从小就皮实,国师也曾说过睿儿是长命百岁的命格,皇上莫要担忧。”
“凝裳~”皇上心口一颤,这便是自己爱了这些年的皇后呀,朕的一朝国母。
皇上将皇后拉入怀中,低声道:“我们的睿儿不会有事,朕不许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