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公孙盛说出这些话来,周姝那双闪闪晶晶的眼睛便跟为有神,在心底说着“看吧!周沫沫,无论你在哪儿,都是那个被嫌弃的。”
只是还没等周洹迈开腿,上前凑公孙盛时,接下来公孙盛的话,瞬间让这时的气氛变了“就是啊!这样的沫沫,才是属于的沫沫。因为她是周沫沫,我爱的那个周沫沫,她的一切我自然也是爱的,我爱她小脾气,爱她的无礼,爱她的暴躁,不过,我可不爱她的烂桃花。”
公孙盛说的很慢,表情淡然,神色自然,说这些话时,就好像对着风一般,似乎在他的周围没有一人,而他只是说着对自己妻子的爱仅此而已。
面对公孙盛这突然转变的话风,别说周姝与其他人一时间接受不了,就连周沫沫也有点接受不了。但是,就有那么一个人,他倒是完完全全接受得了,不错,这人就是周沫沫的六哥,商蔓六王爷周洹。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有个人一心一意的希望你好,也许他不会直接告诉你,但是很多时候在一些细小的事情上,他倾尽全力,但往往你会将其遗忘。或许这就是人生。
周姝气得脸色发青,要是她的牙齿会说话的话,想必会狠狠劈头盖脸的骂她一顿吧!都是宫中之人,几个表情间的转换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容易,只见,周姝脸色恢复以往神采,嘴角噙着标准温柔的笑意,身子在的老直,皇家礼仪在她身上算是全部体现出来了。
她又笑道“看看大皇子,是很喜欢沫沫了。”
“相比喜欢二字,我更倾注于爱。”明眼人都能听得出,公孙盛又是一番对周沫沫的表白。公孙盛凝视着周沫沫,满眼深情。
一边坐着的周沫沫,却表现的很淡然,好像这番话不是说与她的一般,自顾自的端起茶,她轻轻拨弄茶盖,正要喝的时候,眉头突然一蹙,在喝茶的这个动作上停顿了好几秒,一会儿她蹙起的眉头慢慢松开,那口茶也没有再喝,只是很自然地将茶杯放到桌子上。
“能得大皇子的喜爱,是沫沫的福气。”一直坐在上方的皇贵妃含笑道,她优雅微笑着,倒是令在她下面的一些年轻的嫔妃失了光彩,只一个寻常的笑便可迷住在场众人的眼,经管她现在已有四十多岁,可岁月却未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能娶到沫沫,是我的福气。”公孙盛不急不慢道。
“沫沫你,相貌平平,毫无优点,还能够嫁给大皇子如此优秀之人,倒让姐姐好深羡慕。”
周沫沫转眼注视着左边的女子,她眉目皆是傲气,相比周姝的那种傲气,她身上所出现的这种傲气,最让周沫沫讨厌。她本是商蔓五个公主里面最娇美的一个,平时不管是在装束上,还是其他方面她都要与众不同,今日不知怎的,倒是很平庸。
周沫沫笑着道“四皇姐,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周沫沫故意做出木讷的表情,眼神对着四公主周姌,神色间还略微带着些许期待,希望周姌再说一遍。
“哎!沫沫。”周洹在周沫沫说完后立刻插声“四皇姐说她羡慕你,这么有含量的话,你咋就没停清呢?”语气中还有些对周沫沫的不。
“真是不好意思呀,四皇姐,最近我这耳朵不怎么好使,平时听人说话也听得不太清,刚才听见你说的,还望你不要见怪。”语中的解释与歉意,有几分是真的周姌清楚,周沫沫跟周洹两人就是故意的。
先下她便开始后悔,刚才自己是疯了?还说自己羡慕周沫沫,想想自己以前可从不羡慕周沫沫什么的。周沫沫不过是个有人生没人教的孩子,她不欺负周沫沫就算好的了,可今天最看到公孙盛如此对周沫沫,心里有些嫉妒,便随口一说,到让周洹,周沫沫得了兴。
想着,想着周姌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身边一个侍女不知怎么的走一个神,正好被她看见,接着她眼底生寒,眼神不知凌厉几分,侍女顿时全身一怔,心跳加速,赶集将头低下,大气都不敢出。
只是她回道周沫沫“沫沫耳朵不好使,这可是大事,怎么不让御医看看,要是落下什么病根,或者不下心耳聋了可怎么办。”
“这个就不劳四皇姐操心,御医说了,我着耳朵只是听不得苍蝇的嗡声,要是一听啊,就很容易听不清人家说什么。”周沫沫接着道“说来也怪,平时着耳朵可好使了,怎么今日就不对了呢?”还装作认真思考。
屋里子除了公孙盛一如既往的面色何温,周汕一脸平静,周洹闭嘴笑的青筋直冒外,其余众人的脸色一黑再黑。
周沫沫这话说的无非就是,她们这些人扰了她的耳,说到底,周沫沫这是变相的说她们是苍蝇。
“你!”周姌只从牙缝间,挤出一字,还想说什么的,一旁的周姝私下扯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再多话,周姌只好闭上嘴,用目光剜着周沫沫。
看看周姌那张气愤的脸,周沫沫就高兴不已,要是现在就她跟周洹两人的话,他们定是会举杯相庆。
一向鲜少言语的二公主周妗,面色冷淡道“沫沫,珠烟呢?怎么不见她?”她只是简简单单两问,刚才还在黑脸的人,瞬间有了生气。
她们相互交流着眼神,那一个个贱贱的笑容,就想无形的针吃戳着周沫沫的眼睛。多年前就是这样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她陷入无尽的黑暗,平静的心开始变得动荡,胸口像是被千斤重压着,使喘不过气来。公孙盛注意到周沫沫的变化,变得焦躁起来。
周洹小声关切道“沫沫,你怎么了?”只是周沫沫此刻像是失了魂,目光毫无焦距,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逐渐加重。一旁的周洹还在耳畔道“沫沫,沫沫,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沫沫,你——”
“沫沫”
“沫沫”
“沫沫”
······
各种声音充斥在她的耳边,可是她却已经听不清,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她似乎进入一个无人的世界,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无论她怎么做,都离不开,心底好像有来自黑暗中的枯手,将她往无尽地狱里拉。
公孙盛冲过去抱住往下坠的周沫沫,眼底闪过一抹狠毒。周洹紧张道“快,快传御医。”
因为周沫沫突然昏倒,妍若殿的众人也就散了。而当大家离开后,刚才在这儿当差的一个侍女,又走进妍若殿,在屋内四处寻看,不会儿她也离开妍若殿,只是她离去的方向不是那宫中任意一个宫殿,而是朝着宫外走去。
秋月宫中一批御医涌进,侍女来来往往,脚下步子迈的很紧。
床上躺着的周沫沫,嘴唇发白,脸上的汗珠一颗颗的往出直冒,拧成一团的眉头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松开过,脸上全是痛苦,双手不时地握紧成拳,不时地松开。
她的每一个表情看在公孙盛的眼里,皆揪痛他的心,一颗颗露出的汗珠,就想眼泪一般,传达着她的悲痛。
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些御医说出周沫沫的状况,周洹心一急,大手一伸拎起一个御医怒说“都半天了,你们到底查出什么了?”
“六王爷,下官——”御医面露难色,话也说不出,嘴里就是有‘下官’二字。
“你敢说一个下官试试看,老子要的是病情,不是你一口一个下官。”周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熟下官学医不精,实在查不出什么,还望六王爷恕罪。”
“你查不出,你再逗本王玩呢是吧!你连她的病都可以查得出,怎么,就唯独查不出沫沫的。是吧!”周洹将御医扯近,距离就只剩下几厘米,那种与周洹近距离的接触让御医心里发毛。
要说在商蔓王爷中最不敢得罪的皇子中,当属当今太子与这六王爷,太子是因为人家手里有权,母亲又是皇后,自然大家都不敢得罪。
而这六王爷,性子暴躁,连皇上都苦恼于拿他没办法,他们这些人有能怎敢得罪。其实,不敢得罪周洹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周洹从敢跟人玩命。
御医听了这话,在不多说一个字,就那样任由周洹揪着他的衣领。公孙盛拍拍周洹的肩,周洹这才松开手。看着那些御医道“你们都查不出来?”
御医没一个人说话。
“滚”周洹的声音很大,怒气十足。御医们赶紧拿着自己的医箱,慌慌张张的跑出秋月宫,宫外的宫人也有意的远离秋月宫。
此刻秋月宫内就只剩下公孙盛,周洹,周汕。
就在公孙盛想要上前去看周沫沫的时候,太子突然走进来。他穿着一件蓝色锦衣,玉冠束起他柔顺的长发,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床上的周沫沫。
周洹疑惑道“太子?”
“沫沫,怎么样了?”太子周渌依旧看着床上的周沫沫,声音很是平静,又或者说是平淡。而平淡,却让公孙盛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刚才那些御医也没查出个什么?”周汕道。
周渌“嗯!”一声,转过去跟公孙盛说“湘王,请借一步说话。”
公孙盛眼角的余光朝着周沫沫深深望一眼,而后便与周渌一起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