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雪将金岩山裹得一片素白,细风中带着冰凉的寒意,从东面袭来,行走在底下的细风卷起上方的纷雪,在广阔的雪地上腾然而起,勾勒出一道朦胧雪纱,竟显迷幻之意。
山间一处耸然高挺的树木,虽没有翠绿浓郁可言,但其上铺落银白色雪花,一片一片别致有序,树上枝干支撑着白雪,与大树一起构建出如同雪堡一般美丽风景。整个一片树林都是如此,皆是被雪覆盖。
树林间早期落地的叶子在雪下安睡,连风来了也带不走沉睡的它。阳光不能很好地照耀整个金岩山,可也用尽全力将光束洒落与能够照的中的地方,一些光束透过枝丫照落在地,小小一束束光芒投射在雪上,泛着白色耀眼光芒,这一处被光所照耀的地方的雪,与其他雪差距甚大。
林间一处跑来几只松鼠,你追我赶的像是玩着。远处传来的钟声,在这座山中传扬而开,嬉戏玩闹着的松鼠,听见钟声皆一愣,竖起耳朵仔细辨别钟声来处。
一道身影从松鼠上方飞过,聚集会神的松鼠完全没有感觉到,它们依旧保持着刚才动作。
身影在金岩山深处一角落下,紫色为这广阔雪地添上一抹光彩,紫色本是优雅高贵的,如同此人一样。
公孙盛双目注视着前方一块巨石,他运提真气,用力一掌,面前巨石瞬间被粉碎。巨石后面出现一道幽长的暗道,公孙盛抬脚走进去,只是几步再从外面望去,早已看不见公孙盛的身影。
与金岩山相望的仙玉山,此刻武林大会主副会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暗道朝前走上好一段,路才渐渐宽阔,幽暗也渐变微亮。两旁墙壁是由碧绿色岩石砌成,而暗道中的泛着微亮的光芒,是来自碧绿色岩石,岩石上面似乎涂着上面东西,看上去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人为。
墙壁上刻着山水花木,飞禽走兽,盛世太平,暴乱战争,有浑水猛兽袭击人类,也有人类大肆残杀其他物种,壁画所刻画每一副都单另成片,互不联系。
因此处常年处于地下,期内湿气无法排出,又因阳光无法照射进来,期内湿气便干不了,所以整个暗道中,一股臭湿之味环绕不绝。
公孙盛捂住鼻子,加快脚步,可也不得不时时注意四周变化,毕竟这是千年古道,这里有什么暗器还真不好说,警惕之心万不能掉。
一路往下,壁画上的内容从之前单一成片,逐渐变为几篇为一,再到后面又成了专门记录某一事件的大型巨幕。
从顶部滴落的水滴,清脆明亮。
一直朝前直到到达一处大有二十米宽的洞内,公孙盛并没有遭到什么暗器袭击,这就让公孙盛心里更加没底。
之前他父皇在信中说道,此处凶险万分,要他一再小心,可大半个路程过去没遇到阻碍,对于这样一个重要的地方,是在说不过去。再一想前面安全,是否说明后面危险呢?毕竟从没人从这里活着出去,如今要不是万不得已,他父皇也不会让他来这儿。
洞中央有一石桌,石桌上放着一张用木板刻着的地图,依着了解公孙盛确定这张地图,就是这个地方的总揽图。只是他有些不解,为何如此重要的地图会被放在最前端,最容易让人看见的地方。
而且最让人想不通的,在这张地图中明确标明何处可以离开,如果真的能够离开,就不会有有进不出之事了。这张地图到底是当年建造者无意而留,还是有意为之。
而他父皇信中说凶险万分,定然不是假的。
他继续朝前走去,在他的正前方有一道门,门上都长满青苔,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到这儿来了,两扇大门各有一处空缺,需要钥匙来打开。
公孙盛从怀中拿出两个形状不一的类似太阳的玉珏,放到大门空缺处。两扇大门玉珏处发散出淡蓝色微光,跟着由玉珏开始的四周慢慢发出暗红色光,光暗淡得很快,等光暗下来,大门上的纹路渐渐清晰。
原来门上面竟然有两幅繁琐的图案,这种图案在当今世上早已无踪迹。公孙盛仔细观察着这两幅图案,心里疑虑又多了一份。
他记得当初在他师父哪儿曾看到过类似的图案,如若不出意外,这种图案应当时早期时候哪个部落的图腾,也可以确这图腾属于大部落,或者是当时已经出现等级领导的类似现在皇族的图案,要在形象说便是一个国家的标志。
门自行打开,里面竟是全是森森白骨,白骨堆垒成丘,有些白骨里面都有着风干的虫皮。公孙盛尽量挑着白骨少的地方走,这间石屋并不是很大,它的构造更像是陵墓。
只是石屋四处并没有其他出口,里面的空气也很稀薄,待的时间过长的话,就面临的生命危险。但是身后的那扇大门却可以打开,里面人也可以出去,但这也就意味着得不到所想的东西。
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定是有想要得到那东西的信念,如果出去就意味着放弃,那么来到这里的意义也就没了。
看着如此多的白骨,公孙盛暗叹道“世人所趋之念之之物,终以性命驱之,百千年来却无一人得到,可悲亦可叹,然而更为可悲的是,如今自己也是这些人之一。”要出去是不可能了,那么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出口。
按照外面那张图来看,这里面有一出口。
半晌后这个出口到底在哪儿,他依旧没找到。
石屋内渐渐响起‘吱吱呀呀’声。声音愈渐增大,而一堆堆白骨丘微微颤动。很快其中一堆白骨丘中,升起一股黑烟,白骨中骷髅头丛然飘起,一个个像是有了意识般,死死盯着公孙盛。而当公孙盛看向那些骷髅头,脑中讯速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
好在公孙盛的早有防备,虽然有些微迷,可神识还是清醒的,他调动全身真气,仔细注意周围变化。
公孙盛感觉到,他身后东西在逐渐向他靠近,甚至感受到那东西发出的阴寒之气。
公孙盛静静站着不动,前面的与后面的,也没先出手。在气流难以流通的屋内,僵持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想要得胜必须先发制人。
他取出腰间佩剑,朝着前方的骷髅头砍去,后面东西在公孙盛动剑时也出动,他讯速向左一转,一脚踏在傍边的白骨堆上,避开后方袭击。
中间几个骷髅头被一剑劈成两半,从骷髅头中发出一个黑气,然后落在白骨堆上。而后面的东西因为没有偷袭成功,此时有些恼怒。公孙盛讯速从白骨堆上一跃,再次朝着那些骷髅头砍去,黑气再次冒出。
这时从后面攻击公孙盛的东西,转到正面对击他。公孙盛这会儿才算看清,这东西并没有实体,而是一团黑乎乎的气团。
公孙盛举剑朝着黑气团砍去,剑从气团中穿过,对气团并未造成伤害,气团重新凝聚,再次朝公孙盛袭来,公孙盛讯速避开,用剑将右边的骷髅头劈开,这次用力颇大,一下劈开十几个,也就在这时,快要逼在公孙盛眼前的黑团却突然停下来,而那黑团本身黑气似乎少了一点儿。
公孙盛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在这儿。”这团黑气的弱点并不在它本身,而是飞起来的骷髅头上,只要将骷髅头解决完,这团黑气才能消失。
时间很紧,公孙盛发动全力,主攻骷髅头。
终于将所有骷髅头解决完,公孙盛才送一口气。突然脚底一空,它整个人就从上面往下掉。
最终掉落在一池寒水中,溅起水花千叠。他在池中接着往下掉,池底生出的水蔓四面八方朝着公孙盛伸来。
水中作战的难度是地面上的几倍,水蔓袭来的速度很快,公孙盛只能加速往水底有光处游去。
可是四处的水蔓实在太多,根本不等公孙盛游上一段,便有一根粗壮的水蔓缠住他的脚踝,公孙盛用剑砍断缠住他的脚踝的水蔓,此时又有新的水蔓袭来,缠在公孙盛的腰间,且越勒越紧。
砍断缠在腰间的水蔓,公孙盛一刻都不敢逗留,迅速朝前游去,他水性不是很好,要是再出不去,很有可能会死在这儿。但水蔓也不肯放过他,越来越多的水蔓袭击公孙盛,有些水蔓更是用飞快的速度袭击公孙盛。
他转动剑,将真气运到手中,用力在朝四周砍去,剑气在水底滑出锋利刃气,愣是将那些急于上前的水蔓砍断半截。
这下水蔓更是发了疯似的冲着公孙盛刺去。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说来可笑,他公孙盛也算得上当今世上强者,对付百来人也不成问题,可就是在水下的功夫相当差劲。
面对水蔓如此攻势,渐渐他有感觉力不从心,游动的速度也慢下来。
水蔓再次缠住他,缠的你之前更紧,更多。他再次砍想水蔓,水蔓虽然被砍断,可公孙盛的力道也比之前小了。水蔓发现这点儿,竞相在水中舞动身枝,颇有小人得志之觉。
它们的攻势也慢下来,不慌不忙地跟在公孙盛周围,也不进攻,似乎有种看困兽绝死的打算。
现在公孙盛只觉得自己脑子开始变重,呼气也变得空难起来。他虽然朝前游着,看速度越来越慢,意识时不时迟钝下来。
几乎在他觉着自己要完了的那一刻,却在模糊中听见周沫沫说要他好好回去。这时他的意识有些清醒过来,他记得周沫沫那天对他说的。
心里念着“我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了,沫沫还在等我,我一定要活着回去,一定得活着回去。”这个信念不断激励的公孙盛,他的意识也逐渐变大清醒,乘着现在他再次加快速度,离水底有光处已经不远了,只有这期间这些水蔓不主动攻击他,他一定可以到达。
公孙盛现在的速度其实真的不是很快,这些水蔓也没有打算袭击他的准备,只是跟着他朝前,看看这个人类还能留下多少力气,在最后与它们一战。
“快了,快到了,加把劲公孙盛,有人在等你回去,你不能认输。”公孙盛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眼看快要到了,公孙盛猛然加速,跟在他身边的水蔓似乎被他的举动惊着了,然后也快速袭击上来,几条冲在最前面的水蔓,已经缠在公孙盛的腰间,他顾不了这个,只要再快一点就好。
此时他握着剑的手,都开始发抖,但他依旧拼尽全力朝前。
当水地那温暖的光照在他身上时,他知道自己有救了,死不了了。
缠在公孙盛身上的水蔓在被水底光照到时,如同碰上毒药一般,竟然飞速脱离公孙盛的身体,朝后退去,如同遇见毒药一般。
公孙盛跌落在光圈中,那些水蔓退在里光圈不远处,伸直身子直直盯着公孙盛,却不敢向前,而后面那些里光圈远的水蔓,疯狂摆动身子,似乎在说着不甘心。
这些水蔓是害怕光的,光对它们来讲确实犹如毒药,甚至比毒药更加可怕。像这种水蔓常年伸长在黑暗处,它们靠着水中的其他动植物为生,本身具有很强的活性,要是不小心掉入它们的手中,下场也会成为它们的食物。
不过他们却并不直接食人,而是将血放出来,喂养水中其他动植物,以此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
要不是它们没有在公孙盛虚弱时进攻,公孙盛现在早已死去,可是就因为它们之前的好奇傲慢,才遗失到嘴的猎物,水蔓自然是暴怒的,可现在也没办法,只好死死盯着公孙盛,发泄仇恨。
公孙盛躺在光圈中,神识开始模糊,呼气由粗重渐渐越来越小,他只觉得脑子似乎他只觉着脑子开始停止转动,眼前慢慢黑下来,连同那些他在乎的人的脸,也竞相变得模糊,只是心底那个活着的信念却依旧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