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儿,周沫沫瞅着前面的俩人,眼底多了份藐视,这下她倒是没有想着离开,反而走向他们。公孙盛急忙转身,眼看着周沫沫一步步靠近,心竟虚了起来。
又不知心虚个什么劲,他又没干对不起她的事,可周沫沫那无所谓又夹杂着轻蔑的眼神,映在脑海中顿时有莫名的生气。
“王爷,三皇姐,可好。”公孙盛听着莫不着头脑,反倒问周沫沫“好什么好,沫沫你一刻不在身边,这里便空落落,老难受了呢!”他将手按在心口,满含委屈眨巴这眼睛,一副小媳妇模样。
“王爷你这话说的可不对。”
“如何个不对法?”
“三皇姐在这儿有一会儿了吧。”她不等回答,因为这句是肯定的“原本王爷你要娶得就是三皇姐,可最后却娶了我,这事其中缘由我不得知。归根究底,还是我破坏你们的姻缘,若王爷有心想要娶了三皇姐,想必三皇姐是高兴的。王爷你说我不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听着我到也很是感动,只是三皇姐与王爷你才是原定,我左右不过是个替身,你当着原定面前对替身说这话,可不就是不对?”
这张并不绝色的脸上,此刻绽放着最绝盛笑嫣,周沫沫站在公孙盛对面,仰着脸说道“王爷你说我说的对吗?”
公孙盛脸色变幻莫测,这女人好得很啊,成亲这么久了还不忘将自己推出去,如她愿吗?不可能,你越是想把我推出去,我就越是黏着你。“好像蛮有道理的。”公孙盛应着周沫沫,然后转身对周姝露出迷死人的笑。
再启薄唇,语中满是柔情“三公主可是听清沫沫说的。”周姝点着头,如花美颜竟是飞扬,周沫沫的话再明显不过,周姝自然听懂了,只要周姝想,公孙盛想,公孙盛的正妃之位将一直是她周姝的,而周沫沫到底是个替品。而且周沫沫也暗暗表示,不会与周姝挣。
“听明白就好,如此我就不怕沫沫再说相似话了。”周沫沫说的周姝听明白,可公孙盛所说周姝却糊涂了。
公孙盛再次转身,一把抓住周沫沫的手,温情着满眼全是周沫沫,其外任何东西都放不进去道“我没有什么原定,我是属于你周沫沫一人的夫君,这一生也只会属于你。三公主听清你的话,便是最好的结果。”周沫沫被公孙盛弄得思绪全乱了,内心道“什么吗?他在干嘛。”
“你说我娶了你,那我便一生一世对你忠诚;你说你不在我身边,我心便空落落的,那我以后必不离你半步;你说你感到,那我便倾尽一切,换你目光此生不移。可好?”
“啊!”周沫沫愣愣出声。
“公孙盛你能说人话吗?”周沫沫这一句,让公孙盛尴尬好一会儿。
搞什么,书中不都这么写的吗?这个时候女方应该是感动的两眼泪花,接着扑进男方怀里,然后许下一世不变的誓言。怎么到周沫沫这里变样了?
公孙盛转动眼球,四下瞭望半晌,才说“在我这人没啥原定,你就是我的原定,至于其他的我回去告诉你。”
“完了?”
“完了。”
“不,公孙盛你没懂我说的。”
“我懂了。”
“你没懂。”
“我懂了。”
······
公孙盛用右胳膊夹着周沫沫离开,只是俩人依旧说着
“懂了。”
“没懂。”
“懂了。”
温倩就这样别晾在一边,于是,看着公孙盛夹着周沫沫远去的身影,突然一想她家的周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与周姝说了句,也走了。
最后,周姝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她现在特别想哭,这什么跟什么啊?于是狠狠一跺脚,也离开了。
公孙盛,周沫沫一路上嘴就没听过,吵吵着到了秋月宫。
在里面休息了一会儿周洹,听见周沫沫的声音,立刻跑到外面去迎接他妹。
“沫沫。”一声饱含着深情的声音,穿透公孙盛与周沫沫的耳朵。公孙盛最先反应过来,想拉着周沫沫离开,却被周洹抢先一步抓住,拉着往里走“沫沫可想死六哥了!来抱抱”周洹闭着眼睛,朝着周沫沫袭来,眼看着周洹这边就要报上周沫沫。公孙盛一个转身,将周沫沫往后一拉,自个上前,周洹便抱上公孙盛。
感觉不对后,周洹睁开眼睛,高兴的脸立马拉下来,嫌弃着“大皇子,你太过分了。”公孙盛不理他。
周沫沫赶集一把将公孙盛拉开,自己站在周洹面前道“六哥,你不是出家去了吗?怎么在这儿?”然后拉着周洹往里走。
“出家什么的都是骗母妃的,我大好年华出什么家。要说出家,也轮不到我啊?”周洹没心没肺嘿嘿笑着。公孙盛越愁越气,干脆迈大脚步,自个朝着里面的贵妃椅上一躺,将脸一瞥不看他们。
然而这边儿的周沫沫与周洹,压根就不理会生闷气的公孙盛,俩人聊得不亦乐乎。
“醉毓钗的事,是六哥对不起你。”
“不就是支钗吗?没事。”周沫沫无所谓道,好奇地问“你拿那钗做什么去了?”
周洹一听这个,立马来劲了“你嫁去栋镶之后,我无聊的很,倩倩时不时的就被母妃传进宫,搞得我都没个说话的对象。有一天啊,我待着闷得慌,就出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周沫沫摇摇头,表示猜不着。周洹咧嘴一笑,眉梢都再笑抖。
“那会儿正好遇到西域商队,这个商队可不简单,他们几乎垄断商蔓与西域的一切商贸往来。”
“跟不简单的是,管理这个商队的是个不足二十的少年。”
周沫沫一听不足二十,说话都不带过脑的问“那少年好不好看。”双眼散发着光芒,万分期待着。
“好看。”
公孙盛一听周沫沫问的,脸顿时黑下来。周洹又补了一句“不过,没你夫君好看。”公孙盛一听,心里舒缓了些。然后偷偷观察周沫沫的表情。
周沫沫倒是很给公孙盛面子“那是,我周沫沫的夫君,天下第一好看,自然不是白当的。”说着周沫沫还有些骄傲。公孙盛一瞥,脸色顿时大好,眼角浮现一丝享受之味。
周洹接着道“那天知道你与大皇子来,我想着应该怎么接待你们呢?所以就想沫沫的最爱。”
“酒”俩人同时说道,互视一眼,相顾一笑。
“听说他那儿有好酒,于是我便拿钱去买,可人家就是不买,所以我就偷了醉毓钗,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钗是母妃的,直到今日才得知,醉毓钗是你母妃留给你的。”
“也就是说你拿钗换了酒,为迎接我们。”
“嗯。”
周沫沫一挥手朝着周洹肩上一拍道“酒呢,拿出来让我尝尝。”
“在大皇子那儿,他没给你吗?”周洹疑问道。
周沫沫猛地转头看着躺在贵妃椅上的公孙盛,故作生气。而周洹还在说“我记得当时大皇子向我讨了酒,说是要送与你。”
周洹这样一说,周沫沫突然觉得很幸福。而后对着公孙盛道“没想到你会想着我,谢了啊。”
公孙盛冷冷道“不需要。”虽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高兴极了,他的沫沫终究是他的沫沫。
就像埋藏在泥土下的小草,突然顶破透顶的泥土,破土而出,只是没人去理会,因为它静悄悄的,不想被人知道。
周沫沫目光放在公孙盛身上,平静安和。当初即使自己不愿意可还是嫁去栋镶,在嫁去栋镶的路上,也不止一次的逃离,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也许是因为这场婚姻不属于她,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被当做替品心有不甘,所以虽没明说,却在心底抵触公孙盛。
大婚当日虽说无心,却也有心,她不喜欢公孙盛,即使公孙盛长得很好看,可是要让自己与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洞房,那不可能。那天她其实想过逃跑的,站在门口。只有她迈开腿就可以离开,没人在那时去拦截她,可是想着还有珠烟便放弃这个念头,也放弃这个绝佳机会。
后来每每想着逃跑,却也没去施行,原因有时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可以,因为觉着那样的生活也不错。她曾想过,要不就这样跟公孙盛过,只是后来听到公孙盛说她是棋子时,便灭了这个念头。
再后来,连周沫沫也没想到,慢慢的不再抵触公孙盛,反倒是从心底便认他是自己的夫君,就算有时还想着逃跑,想着她与公孙盛不可能,或想着其他,终归,她还是在他身边待着。
公孙盛什么都好,回顾及自己的感受,会让她感到心安。她明白公孙盛此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以后他会有侧妃,如果他当上皇帝,那么三宫六院必然是有的,所以周沫沫不在乎。反正只要自己动情,就不心痛,待在公孙盛身边也未尝是件坏事。
如果以后自己喜欢上公孙盛,如果自己受不了他有其他人的时候,她会离开,可是,现在,谁又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