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了竹门,向隔间走去,推开门“苏梓寒,他们可是寻的你?”
苏梓寒躺在床榻上一脸沉思,也不回我的话,我定定的望着他,直到他发现我:“姚晴,你何时进来的,怎不唤我。”
我淡笑:“不是我未唤你,而是你太过入神,未听见罢了。”
苏梓寒一愣,微微道:“着实是抱歉了,方才失礼了。”
我转身向外走:“别太见外了,会令人有些失落的,我去做早食。”
我为他轻轻关了门,往厨间走去。
他,有苦衷吧。
师父说过
有些事,不该问的不过问,免得引火烧身
我生了火,倒了溪水,淘了些生米,待水沸腾后,便将这米倒了进去。
我来到楼梯边缘:“桃酥,去后院,摘一支桃枝来。”
桃酥,从桌边起身,跑了出去。
我转过身,又塞了些柴火进去,转了大火。这时桃酥也回来了,它将桃枝放于我脚边,舔了舔,便转身下楼。
这桃酥为何要舔,因为它的牙有剧毒,但是它的唾液却是解毒的良药。
我捡起桃枝,将有些并未绽放的花苞,连茎一道儿轻轻捻下,放于小瓷碗内,用糖水泡上,又将绽放的桃花花瓣,折下,放置于那木碗,并用小木锥,捣碎,撒上糖粉搅拌,便放置一旁。
看着那锅里的粥差不多便稠后,又将糖水泡的花苞就着糖水一起倒入,用木勺微微搅匀后,将火降为小火,慢慢熬。
又和了些面,将捣碎的花瓣等一并倒入面团内,用力揉捏。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便做了桃花酥,桃粥。
我将一份桃粥及桃花酥放置竹篮内,并盖上花布,放于一旁。
又端着两人份的食物,及半只兔肉下了楼。
我将兔肉放于桃酥面前:“既然忘放那木尔楚,就便宜你吧。”
语罢,推开隔门:“苏梓寒,早食来了。”
苏梓寒转过头,笑了一下,便欲起身,我连忙放下碗筷,跑去,轻轻将他扶起,待他靠稳后,去了桌边将粥递给了他,又将桃花酥放于床旁的竹椅上
一切妥当后,我才坐下,喝了口粥道:“苏梓寒,我可能要出去几个时辰,若是饿了,先吃些桃花酥罢。”
苏梓寒一手抬着碗,小口的喝着粥:“恩,无碍。”
我匆匆的喝了几口,又道:“我回来后,帮你查查你的毒,难不难解。”
苏梓寒转过头,问道:“毒?那些人,还下毒?”
我一愣,将剩下的粥喝完,定了定,笑着回道:“那个,那个,毒......我先出去了,回时再说。”
我转身,快速跑了出去。
苏梓寒端着碗,看着我的背影,一愣,转过视线,看着碗里的甜甜的花苞,噗嗤一声笑了,抬起碗,又喝了一口,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出了隔间,便去了后院,摘了点新鲜的银丹草,进屋上楼用新煮的溪水,泡着银丹草放入那竹篮内。
提着竹篮,下楼:“桃酥,在家看着,有闲杂人等,一律上口!”桃酥望着,小声的嗷了一声,便趴在门口,舔着前爪,悠哉的半眯着眼。
我见一切妥当便出了竹屋。
——半山腰——
我看着长满杂草的,两块墓碑,笑道:“爹娘,今个晴儿来看你们了”语罢,我放下竹篮,用手将土堆上的杂草一根一根除去。
我坐在墓碑前,将另外做的桃花糕摆好,点了香,拿出两个瓷碗:“爹,娘,我备了你们最爱的桃花糕,及银丹茶。”
说着便倒了两杯,而后起身:“一杯孝敬爹,一杯孝敬娘”我举起瓷杯,一一倒于地上。
而后又为自己置一杯,一饮而尽,便席地而坐。
我呆呆的望着墓碑:“爹,这些时日我做了个噩梦,可醒来,怎么也记不起那梦里的事,我该如何是好?”我望着上面鲜红的字体,有些心酸。
“爹娘,不说这个了,我告诉你们哦,我养了只小白狮,他可乖了,我说甚,它都能懂。很神奇吧。”
说着说着,眼眶有些酸:“爹娘,我一个人,好孤寂哦,你们怎能如此狠心?无论我是谁的亲子,我都是你们的小姚晴。”
我,真的,好想你们
阳光渐渐垂直照射,时间很快,到了晌午,我用手遮了遮有些刺眼的阳光,起身,轻轻掸了掸裙摆上的土,弯腰,提起竹篮:“爹娘,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望你们。”
语罢,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墓碑,便离去。
树上,一红衣男子,扶着枝丫,站着,一动不动,将方才的一切,尽数落入眼中,他转动着手中的象牙折扇,浅笑自语:“这女子,哈哈!有趣,着实有趣呵!”
——竹屋——
“桃酥,我回来了!”我走向竹门。
桃酥见我回来,立马起身,围着我,甚是开心。
我推开竹门,将竹篮放置桌上,蹲下,揉了揉桃酥的脑袋,它十分享受的迎合着。
我笑着起身,去了隔间。
打开门,往床边走去,苏梓寒呼吸平稳,睫毛微颤,我怕弯腰望着他,见他熟睡,便为他拉了拉被褥。
苏梓寒睁眼,眸中含有杀气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见是我。立马收了目光,放了我的手。
我一怔,他,竟然有那么凶狠的一面!
苏梓寒,轻轻咳了一声:“姚晴,你回来了。”
我收了手,淡淡道:“这不,本想帮你查探查探毒,不料你休息了。”
苏梓寒微微撑起自己的身子:“无妨,你看看罢。”
我看着他,点头,出去拿了白针,火盆,顺带唤来了桃酥。
我坐于床前,将他的手从被褥上拿起来,拿起银针,轻轻扎于手腕二指处,我皱着眉头,在半指处又扎了一个根。
两根银针开始渐渐变黑,甚至有些发亮。
这毒!绝对不是师父下的!
我拧眉看了苏梓寒一眼,将两根银针轻轻取出:“苏梓寒平躺,接下来可能多有冒犯了。”
苏梓寒一脸疑惑,却不忘平躺。
我将他上身的被褥掀开一半,微微打开上衣领。
于左胸口处的灵虚、神封,锁骨处的气舍、气户几道穴位分别扎了银针。
最后于幽门、关门处扎了银针。
我锁眉看着苏梓寒的变化,如若没猜错,定是那毒了!这种毒,师父绝对不会轻易对人下的。
难道是那些黑衣人?
或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