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厨房外的秦子寒，黑着一张脸，神色不爽。
果然，这世界上的弟弟，都是来拖后腿的。
就在他一脸不爽，想着待会儿要怎么把这个拖后腿的弟弟给支开时，专注拖后腿的小屁孩就颠儿颠儿的跑了出来。
“哥哥！”秦子语兴奋的小脸儿红扑扑的，仰着脸看他。
感觉被拖了后腿的秦公子很不高兴，一脸不虞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字儿都没有施舍给他。
兴高采烈的秦子语被这一眼，瞧的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惴惴不安的看着他。
“……哥哥，你怎么了？”
之前生病在客栈的时候，哥哥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又回到了从前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
怎么了？看你碍眼呗！
秦子寒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还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知道，阿俏很喜欢这个拖后腿的。
秦子语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突然间就福至心灵，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靠近了些，小声又不可思议的开口：“哥哥，都过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还没有让妙姐姐喜欢你？”
秦子寒视线一凝，更加不高兴了。
“不应该啊！妙姐姐不是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吗？”
秦子语自言自语，还不忘打量自家哥哥的脸，“没有变丑啊，妙姐姐为什么不喜欢了？难道是有比哥哥更好看的人出现了？”
秦子寒不怒反笑，冷哼了一声。
“胡言乱语什么？你妙姐姐怎么会看上别人。”
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有比他更好看的人？就算有，阿俏也不会看上别人。
“那哥哥你为什么一脸不开心样子？”秦子语似懂非懂的开口，“难道不是因为妙姐姐喜欢上别人的哥哥了吗？”
小心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秦子语很是纠结，“而且，我听说，妙姐姐来的第一天就给她的大……”
琉璃一般的眼珠子转了转，认真回想自己听到的谈话，他纠正到，“二师兄做了一首诗，还给大家讲了一个有关二师兄的故事。”
“哥哥，妙姐姐是不是喜欢她的二师兄了？”
“你说什么？”秦子寒眉头紧皱，“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一旁的南星暗道不好，拼命给秦子语使眼色，奈何对方连个眼神儿都没有给他，只专注的看着少爷。
秦子语很意外：“哥哥不知道吗？我听说妙姐姐来的那天，给那个二师兄作了一首诗，技惊四座。”
顿了顿，最后补充了一句，“整个山谷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而且还对此津津乐道。”
秦子寒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很难看，眼神更是暗沉一片。
“你听谁说的？”
“我上山后去如厕的时候听到的。”
秦子寒暗流涌动的眼神落在一旁的东华身上：“他说的，可是真的？”
东华看了一眼南星，艰难的点头。
秦子寒脸色整个沉了下来。
二师兄，他没记错的话，就是那日那个和阿俏嬉笑打闹的程衣。
看向厨房里忙碌的苏妙，秦子寒眼前不由得浮现出程衣的样子来。
剑眉星目，洒脱飞扬，容貌也是一等一的俊朗，是阿俏会喜欢的样子。
专门为他作了一首诗……
秦子寒脑海中一闪而逝程衣看苏妙的眼神，以及看他的眼神，眉头微动。
作诗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
“什么诗？”他问到。
东华没办法，只能如实回答：“据说是一首叫做《侠客行》的诗。”
将诗句完整的念出来后，他便不再开口了。
其实，刚才听到谷中弟子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心里也是震惊又担忧的。
一方面，他为少爷能看上这样的姑娘而感到高兴，可另一方面，他实在不敢确定，为其他男人作了这样一首诗的姑娘，少爷是否还有机会。
他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少爷会为了一个人，患得患失坐立不安。
现在的情形，他心里也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秦子寒眼神一闪，低声呢喃着这两句诗，神色不明。
他记得阿俏说过，她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她阿爹在外行走，最羡慕的就是那些行侠仗义，洒脱不羁的江湖人。
程衣，就是江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