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日,绿荇就不断地给她身体上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安四锦已经不知道暗自骂了多少脏话。
直到第四日的清晨,终于有一队银甲侍卫们浩浩荡荡的闯进宫来,将她架走。
她在被架走前,也许是因为终于不用被绿荇凌虐而感到安心,眼睛一闭,就进入了虚无的黑暗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鼻端充斥的还是那熟悉的安息香,身上那柔软的触感,没错了,自己应该躺在止沧的冉华殿里。
身上除了酸胀感之外,一丝儿疼痛也无。
看来止沧让人处理过自己身上的伤口了。
她一点点儿的勉强自己坐起,那三日一直被绿荇用铁链拉着绑在木桩上,别说手了,腿都快没知觉了。
手脚无力,又想坐起来,于是躺在床沿边的她闷声摔在了地上。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殿外的人还是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踏踏踏的来回走着,没过一阵,止沧就走了进来。
他瞧见摔在地上的安四锦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将她抱起,视若珍宝的小心放回榻上。
安四锦许久不见止沧,没想到止沧的模样还不如当初被关在地牢里时来的精神。
眼圈上的青黑,下巴上的胡渣,无一不再说着他这几日的疲累。
她之前听那丫头说起过,燃妃娘娘昏睡的事,许是因为这个,止沧的状态才会这样差。
止沧看着安四锦,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来,“对不起,阿锦,我这么迟才将你救出来,还害得你受了这么多苦。”
他的声音沙哑晦涩,像是许久未喝过水了。
安四锦看着他的样子,就大致明白燃妃娘娘肯定出了什么事了。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可是火姨出了什么事了?为何会一直昏睡着?才三日未见,你怎么比我还惨呢?”
止沧将绒被提了提,无奈道,“何止三日啊,你自回来后整整睡了两日,你当时被架回来的样子,吓得我不轻。”
安四锦想将手伸出来,却被止沧制止,只能无奈的缩回绒被里。
“我其实没受什么重伤,只是些皮肉之苦,主要是绿荇太过分了,尽然喂我吃春药,还好她未发现我是女儿身。”
随着安四锦的话,止沧垂了眼眸,眼底的暗色流动。
他慢慢起身,转过身去,声音低沉的说道,“你身上的药性,已经清了,至于绿荇你不必再怕她,她私囚我的事,我已秉明父皇,也有那日的围场总管作证,父皇早就将她下狱。”
“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母妃那还需要我来照看,等等晚间飧食,我再来看你。”
止沧走了,安四锦本想让他带着自己去看看燃妃的,可一想到自己手脚无力的,还是不要麻烦止沧了。
再过一日,等自己体力回来了,再去不迟。
.......
止沧回去后,还未休息多久。
就被身边的人唤醒。
音儿十分的激动,声音也比平日里大了几分,“殿下,有人揭了皇榜,自称是张柏昌之子。”
随着音儿的话音刚落,止沧猛然坐起。
随意拿起一件杏色大氅披上,就往殿外走去,“走,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