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奴听到离梵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后却是痛快的摇了摇头,“尧光族长之所以想要将您引进极东之地,是因为极东之地那里埋藏着一个巨大的阵法图,这个阵法图只有用织狐一族圣女的鲜血才能开启,当然这鲜血必须是在您活着的时候取下,其他的绝对不行,这就是为什么族长要让您亲自前往极东之地的原因,至于您派去的那些人,他们都已经死了,您还是不要去冒险了。”
橙奴终于将尧光的目的说了出来,可是对于他来说说出尧光的秘密就是背叛了自己的主人,离梵刚刚抬眸,便看到橙奴忽然倒了下去,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缩在了一起,嘴角慢慢的沁出鲜血,浑身颤抖,“小,小姐,您当初,救了,救了我一命,现在,现在终于轮到,轮到我,报答,您了。”
“怎么回事?”离梵立马蹲到了橙奴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腕间,下一秒她猛然抬头看向这个男人,“你中毒了!”
“没,没错。”橙奴此时已经非常虚弱了,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的流逝着。
“你早就知道了?”离梵有些不敢置信。
“咳咳,这是尧光控制这些暗卫的手段。”橙奴的嘴角又溢出了鲜血,“小,小姐,这是我欠您的,橙奴,就,此别过了。”
他的手终于顺着离梵的衣袖上滑了下去,双眸在这一刻也缓缓的闭上,可是他的脸上却依然像是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也许对于他来说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解脱,是一个新的开始。
“橙奴,走好。”离梵轻轻的将橙奴的另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胸前,离梵忽然抬头,看着那雕梁画栋的屋顶,半晌之后,才缓缓出声,“木寒,厚葬他。”
“诺。”木寒也被这橙奴的牺牲精神感动了,所以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他来讲这个人当的起他的一声佩服。
“你们先下去吧。”赫连挥退了四人,走到了离梵的身旁半蹲了下来,“想哭就哭吧。”
离梵靠在了赫连的肩膀之上,轻轻的摇摇头,声音中微微有些沙哑,“不,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傻瓜,本尊就在你的旁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赫连有些心疼的抚摸着离梵的发顶,他心疼这个看起来冰冷无情却又重情重义的女子。
“赫连。”离梵伸出手拉了拉赫连的衣袖,“我要报仇。”
“嗯。”赫连点点头,想做就去做吧,“去吧,本尊会在你的身后。”
“谢谢你,赫连。”离梵的嘴角浅浅的勾出一抹笑意,她知道这人总是最宠着自己的,无论她要做什么,这人总是支持的。
“傻瓜。”赫连轻笑着摇摇头,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比你更珍贵的。
极东之地
尧光面色阴沉的看着满身鲜血跪在下方的二长老,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胆敢背叛他。
“二长老。”尧光阴恻恻的开口。
“族长。”二长老的面色惨白一看就是受过大刑,可是他眉头紧锁,似乎并不将眼前的景象放在心上,就连尧光那阴沉的快要滴出血来的脸色都没有在意。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尧光嘴角带着阴冷的笑意,双眸如寒光般看向二长老。
“知道。”二长老轻轻的喘了口气,“因为我不再附和你的妄想。”
“你说什么!”二长老的话音刚落,尧光整个人便如闪电一般到了他的身侧,右手猛地将他的脖颈掐住,“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我不再附和你的痴心妄想!”二长老整个人被尧光的大掌箍的脸部通红,可是却连一分一毫都不想妥协。
“呵。”看着某个人忽然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忽然手一松,二长老整个人便如同一滩烂泥般摊在了地上,被忽然呛进肺部的空气激的不断的咳嗽。
尧光轻蔑的扫视了一眼如死狗一般的二长老,无聊的撇撇嘴,对付这种毫无挑战力的人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乐趣可言,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
“那离梵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只是去了一趟魔界,回来就敢背叛你的主子。”尧光直起身,右脚’不经意‘间踩上了某人的手掌,看着某人猛然间抖动了一下的身去,慢条斯理的研磨着,“说说看,我们的圣女殿下对你都说了些什么?”
二长老感觉自己的手骨已经全部都被眼前的这个魔鬼给踩碎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早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这样的下场,“尧光,你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魔鬼,你想用织狐一族所有人的性命去赌一个毫无可能的未来,你,你好好狠呐!”
听到二长老的话,尧光的眸中同样闪过一抹惊诧之色,看来自己的额这个女儿的脑子倒是不笨,竟然能看破他的想法,可惜,这样的话,她就更该死了。
“看来你还不笨。”尧光忽然挪开了脚,慢慢的蹲了下去,温和仁厚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狠辣,他的手在二长老的伤口上轻轻的拂过,瞬间那二长老整个人便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痛呼出声,‘啊,你!’
“我,本族长怎么了?”尧光挑眉,看着这人惨败的脸色,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快感,看吧,这个世上所有不臣服于自己的人,终有一天就会如同自己眼前之人一般,在自己的脚下哭泣,颤抖。
“你,你这样做,织狐一族会毁在你手里的!”二长老的额头上不断的沁出汗水,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胸膛不断的起伏喘息着,“你这样做,是要将整个织狐都走向灭族吗?!”
“呵。”听到二长老的质问之声,尧光轻声嗤笑,眼中划过一丝暗红,“灭族?织狐一族隐匿躲藏了数万年,又得到了什么?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本族长要将织狐一族带领到一个光明的未来,你知道吗?”
“尧光,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二长老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又缓缓开口,“这一切不过是你想要称霸六界的掩饰罢了,什么带领织狐一族重现辉煌,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能欺骗那些愚蠢无知的族民吧。”
“那又如何?”尧光反问一句,“本族长的确是想要问鼎六界,这又有何不可呢?”尧光邪肆一笑,“谁规定这六界之主就只能是神界,而织狐却只能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阴沟中,仰他人鼻息。”
“可是你不应该让织狐为你的行为买单。”二长老的眼中爆发处强烈的恨意,这个疯子!
“本族长同织狐本就是一体,难道二长老不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吗?你要知道只要有神界在一天,织狐一族就永远没有出头之人,唯有自己起来抗争,才会有一线生机。”
“尧光!织狐一族这数万年来的隐匿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二长老终于像是受够了眼前之人的自欺之词,目眦欲裂的看向这个人,织狐一族这数万年的辛苦,难道他当真不知!
“你,你知道了什么!”尧光的视线陡然间变得狠毒了起来,就像是沁了毒汁的铁刃在二长老的面皮之上不断的划过。
“我,我只知道你这样做是在自寻死路!”二长老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看眼前之人疯狂的眼神。
“是离梵告诉你的对不对!说!”尧光忽然像是陷入了癫狂一般狠狠的揪着眼前之人的衣领之人,“那个贱人!”
“她,她是圣女,你,你怎么敢如此侮辱圣女!”二长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人,看着尧光就像是在看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人一般。
“圣女?”尧光充满讽刺意味的一笑,“若不是当年大祭司说什么她才是天命之人,织狐一族的兴盛全系于她一人之身,可是实际呢,离梵就像是一个缩头乌龟,她只会整日里劝告他这个父亲不要多生事端,要顺从,呵!,顺从的结果不就是神界之人的赶尽杀绝吗!”
二长老被尧光的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却仍旧死死的盯着尧光,“你这样做终究是为了你自己罢了。”
“为我或者是为织狐有什么区别吗?”尧光又反问一句。
“你若是为了织狐一族,行事便不会如此张狂不顾后果,你也许会多为织狐考虑,既然你明明知道织狐一族数万年来无法出世的原因,却仍旧逆天而行,你还要说这是为了织狐吗?”二长老强忍着伤口处泛上的尖锐的疼痛,声嘶力竭的问道。
尧光的眼中闪过轻蔑,在他看来只有弱者才会被当初的预言禁锢,数万年来固步自封,不敢向前走上一步,“织狐一族得到的惩罚已经够多了,我们是上天眷顾的子民,上天不会如此对待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