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想了。”赫连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右手悄然将使了一个昏睡诀,原本神情有些激动的离梵立马便歪倒在了赫连的怀中,只是那纠结着的眉心和脸上隐隐约约可见的痛苦之色却足以让人看出她却非像是口中所言的那般冷静理智。
赫连的大掌轻轻拂过离梵娇嫩的脸庞,在她的唇瓣上留下一吻,开口,嗓音低沉重兜着些许暖意,“好好休息一会儿,为夫去替你解决这些事情。”
他的目光流连忘返般细细的描绘过离梵的容貌,最后欣然一笑,“来人,将小姐送回寝殿。”
话音刚落,原本空无一人殿中立即出现了一个浑身黑衣之人,双手接过昏睡过去的离梵,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前厅
被木寒包扎好伤口的橙奴被木灵等人举止粗暴的带来这里,然后便扔在了地上,不管不问已经一个时辰了。
就在橙奴以为魔界是打算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驯服他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尊主。”木寒等人赶忙起身,冲着赫连行礼。
“起来吧。”赫连淡淡的回了一句,面色严肃的从四人面前走过,径直坐到了主位之上,然后冷冷的看向橙奴。
“怎么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赫连只扫了橙奴一眼,便从他的眼神之中读到了些许的失落,他是在失落离梵没有来吗?
“魔尊大人说笑了。”橙奴依旧坐在地上,所以他说话时不得不抬头仰视着面前之人,这让他的心中十分的郁卒。
“呵。”赫连把玩着手中的扳指,轻笑一声,“本尊有没有说笑,橙奴统领会不明白?”说着那如刀锋一般的视线便猛地扫过橙奴的双眼,只那一眼,橙奴便觉得整个人像是如坠冰窖,不,应该如同瞬间被放逐到了九幽深处,那是一种能渗透灵魂的森寒。
“今天你主子给本尊写了一封信,信上说要离梵前去极东之地,看来离梵并没重伤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了?”赫连看着眼前面无血色之人的脸,一声冷笑。
“没错。”橙奴点点头,他是尧光的暗卫,这本就是他的分内职责所在。
“唉。”赫连看着这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橙奴,缓缓的摇头轻声道,“可惜了,刚刚娘子还同被怒总你讲了她之前同你认识的事情,还在思索着要不要留你一命,没想到竟然是你自己将自己的活路给堵死了。”
“什么!”橙奴被赫连的这番话瞬间激的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她真的那样说过?
“本尊倒还不至于为你一个小小的暗卫撒谎。”赫连似乎是看出了橙奴眼中的怀疑,不屑的回了一句,一想到离梵刚才竟然因为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失态,就觉得很是不值。
橙奴的口张合了几下,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众人只看到他眼中原本闪烁着的星辰忽然在一瞬间就陨灭了,只剩下了一堆死灰。
“尧光费尽千辛万苦也要将离梵引到极东之地,是为了什么?”赫连看着眼前这个神色颓废的男人,冰冷的开口。
可是橙奴却好像是一瞬之间什么都听不到了一般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想起自己曾经对离梵的欺骗,心中痛苦的犹如万抓挠心!
“本尊劝你还是早早说了的好,你怎么说也是离梵曾经的朋友,被怒总你不想为难你!”赫连的耐心逐渐被一言不发的橙奴消磨了干净,身子如幻影般瞬间移到了橙奴的面前,大掌狠狠的箍着橙奴的下颌,强迫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呵!”橙奴被下颌处的剧痛唤回了神智,眼神轻蔑的瞥了一眼赫连,沉声道,“我要见小姐。”
“你说什么!”赫连手中又不自觉的用了大力,橙奴觉得自己的下颌已经快要被赫连的手给废掉了。
“我要见小姐,只有见到小姐我才会说!”橙奴又是一笑,胸膛急促的起伏着,显然是已经快要呼吸困难。
“尊主,不可!”朔风眼尖的注意到赫连的手已经越收越紧,而橙奴的脸色也愈加的通红眼看着就要被赫连给生生的掐死了,于是再也顾不上什么尊卑,赶忙出声将橙奴的性命救了下来。
‘砰’赫连的手一下子就松了开来,看着趴在地上不断的咳嗽着的橙奴,面无表情的开口,“本尊不会让你见离梵的,你不配!若是你对离梵还尚有一丝的愧疚之心,那便将尧光的目的说出来。”
“我,咳咳,我,我要见,见小姐。”令人万分意外的是,经历过刚刚的生死一线,橙奴却始终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要求,口中都在不断的叫嚷着离梵的名字。
他想要向离梵忏悔,当初他其实并不是因为被仇家追杀,他当时已经是被尧光招进了杀手训练营中,只是当年自己只是一个小孩子,才刚刚进入杀手训练营中两年,尧光便命令他们进行竞争淘汰的游戏,他发给着两百人每人一把匕首,一把长剑,将他们从谷中放了出来,告诉他们两个月后杀的人最多的而且能活着回来的人便可以有机会走出训练谷,而碰见离梵的那一次是自己在杀了一个小队的十人之后因为体力不支,所以才会晕倒咋了河边被路过的离梵救起,要问他当时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其实也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命如蝼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别人杀掉的生活在最底层的杀手,而离梵,那时候她虽然变换了容貌,可是那纯净的气质却足以看出她的身世不凡。其实可以说是离梵救了他的性命,因为当时自己重伤,如果自己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无论碰见什么人都可以轻松的将自己置于死地,而离梵更是有一个习惯,她习惯了隐匿自己的气息,所以当她救下了橙奴之后,橙奴的气息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也使得他成功的避开了一劫。
于是在那两个月中,离梵偶尔便会来橙奴养伤的地方坐一坐,陪他聊聊天,当离梵离开之后,橙奴便拆掉身上的绷带,瞬间变身冷酷血腥的杀手,去收割自己同伴的性命。
橙奴似乎还激的他么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候自己虽然通过了尧光的试炼,可是却依然呆在谷中训练,因为尧光说他身上还残留着作为人的情感,而要成为一个杀手必须要是没有心的。所以他便这样错过了和离梵相识的机会。
那天,他记得离梵同他笑着讲了许多她自己的事情,现在想来,那些都是她在族中遇到的难过的和开心的事情吧,他记得最后,离梵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说她要去一个地方,很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见面,要他不要挂念自己。
而他当时心中纵然有千般万般的不舍,可是他是杀手,是暗卫,又怎么能给眼前的这个女子一个幸福的未来,于是,只能狠心放手。
只是没想到放手之后,便是再也回不去了。
“看来你是决定不说了。”赫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右手刚刚竖起,准备结束橙奴的性命,离梵却忽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等一下。”
“娘子。”赫连起身,视线凶狠的扫过底下站着的四个人,四人更是步调一致的齐齐低下了头,装作没有看见赫连快要杀人的眼神,若是被尊主知道是哪个人泄的密,他定饶不了他们的。
离梵走到了赫连的面前,看着某人有些担心的眼神轻声道,“你放心,我没事。”
“小姐。”橙奴在听到来人的声音时,整个人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充满希冀的看向离梵。
“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吧。”离梵坐在了右侧的主位之上,没有故友相见后的喜悦,只剩下了冷淡的一成不变的表情。
“小姐。”橙奴又哀戚的唤了一声,看着离梵平静的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心口处又蔓延出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
“我已经不是织狐一族的圣女殿下。”离梵的眼神扫过那个伏地颤抖的男人,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如果说刚才她的失态是因为忽然之间袭来的波浪太大,那么现在就像是潮水褪去,她的脸上已经平静的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当初是属下对不起您,是属下欺骗了您。”橙奴的头深深的伏在迪桑,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我已经不是织狐一族的圣女殿下,你也不必再自称属下,当初我对你亦有所隐瞒,所以我们两个之间并不存在谁欺骗谁。”离梵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在她看来当初的那场友情已经如同过眼云烟一般,早已经随风飘散。
橙奴听到离梵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后却是痛快的摇了摇头,“尧光族长之所以想要将您引进极东之地,是因为极东之地那里埋藏着一个巨大的阵法图,这个阵法图只有用织狐一族圣女的鲜血才能开启,当然这鲜血必须是在您活着的时候取下,其他的绝对不行,这就是为什么族长要让您亲自前往极东之地的原因,至于您派去的那些人,他们都已经死了,您还是不要去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