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燕璃看着众人怀疑的眼神，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这些人都是什么智商？这个场合是审问的时候吗？非要把脸丢到使节团面前不可吗？
不过这些人既然都这么想，那她就如他们所愿好了，要将脸面丢到异国去，那就一起丢好了！
“好啊，我今日就如皇祖母所愿好了，想必皇祖母心中早就有了成算吧？不妨说出来听听，您想如何审问？”
戚华今日显然是有了经验，根本不和凤燕璃正面冲突，目光淡淡的扫向地下跪着的人，“你说昭阳长公主是你的亲生女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一遍。”
在戚华冰冷的目光下，那乞丐瑟缩了一下，然后又鼓起了勇气，“18年前，在皇后娘娘还未进宫，只是文家小姐的时候，便被先皇看中，欲要接进宫做皇后。
可是因为她出身不好，所以先皇未能马上下旨，只是给文家透了口风，这件事被她一个庶姐无意中知晓，便心存嫉妒，怀恨在心。
小人当时还不是乞丐，只是家中为供小人读书，用尽了所有积蓄，所以一直没娶妻，小人本打算有了功名再说一门亲事，却在一次去法华寺门口抄写字画的时候偶遇了当时的文家大小姐，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庶姐。
小人对文大小姐一见倾心，可是文大小姐根本看不上小人，一直对小人爱答不理，直到有一日她的贴身丫鬟主动找到我，承诺只要我替她做一件事，她就考虑嫁给我。”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被他的话吸引住了，八卦是人的天性，即使大部分都能看出其中有猫腻，但是还是有部分人起了疑心。
“我当时一心想要娶到文家大小姐，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后来才知道，她想要我做的是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
我本来是不想答应的，可是待看清那女子的长相，还是忍不住心动了，在文家大小姐许诺无事后，便答应了。
那一日，文大小姐将那女子带到了法华寺上香，暗中给她下了迷药，然后我按照事先约定躲在了厢房里，就那样，那样成就了好事……”
在座有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其实有件事在18年前也算是人尽皆知，在静娴皇后入宫之前，她的庶姐突然就得急病暴毙死了，因为当时一个商户女被立为皇后还是引起了一阵轰动，所以将注意力放在文家的人并不少。
在这种大户人家，一个小姐突然暴毙并不是什么离奇的事，不过很多人都猜测应该有猫腻，只是所有的线索都被抹平，所以很多世家的探子都没查出来。时间一长，大家的注意力也就渐渐的从这件事上转移了开。
直到今日被人提起，不少世家的老一辈人都将这两件事联想了起来，看向凤燕璃的目光也变得诡异起来。
凤旭的脸涨的通红，他再鲁钝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期间几次想要开口打断，却都被凤燕璃死死的拉了回来。
凤燕璃也知道接下来这人不会说什么好话，可是这种事就是来恶心人的，谁摊上谁倒霉，若是她此时急于打断，倒是显得心虚。
反正今天丢脸是丢定了，倒不如冷静下来，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你口中的那名女子是？”在座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名被我毁了初夜的女子正是静娴皇后，我知道后吓坏了，于是连夜就收拾了行囊离开了圣都，再也不敢踏入一步，可是盘缠很快就用完了，除了读书，我又不会做别的，于是很快就流落街头，成了乞丐。”
“嘶……”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可是还是有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静娴皇后在进宫前就已经失了清白？还是失身给这样一个不堪的货色？先皇被人带了绿帽子？
也有不少男人暗自惋惜，看向那乞丐的眼里甚至还带着些羡慕，想当初那静娴皇后长得可真是美，最重要的是柔的和水一样，看着都能把人柔化了，居然被这样一个货色占了便宜，真是艳福不浅啊！
也许是真的被某些人的无耻气到了，凤燕璃在最初的震怒过后，反而平静的问道：“证据呢？”
她语气很是平静，仿佛在问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戚华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凤燕璃居然没有被激怒，还能这么淡定，这小贱人果然不好对付！
不过这次戚华倒没和她对着干，也看向了下面跪着的人，“是啊，你说你毁了静娴皇后的清白，这可是大事，若是真的，可是我大楚皇室最大的污点，总不能凭你空口白话就认定了吧？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吧？”
那人身子抖了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凤燕璃，“证据我当然有，实际上我这次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冒犯各位贵人，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然后他望着凤燕璃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一点，更是带着几分慈爱，看得凤燕璃心中作呕，几乎想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我本来是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只是我现在已经年过四十，也没有一儿半女，眼看这辈子就要孤独终老了。
人年纪大了，便格外渴望亲情，所以我格外的想念我唯一的女儿，即使知道这样做可能丢了性命，还是忍不住想要亲口将这件事告诉我的亲生女儿，哪怕是在临死前，能听她叫我一声父亲，我也死而无憾了。”
“打住，打住，”凤燕璃实在听不下去了，摆了摆手，“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这么恶心人吗？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吐了，今天可是迎接西夷使臣的接风宴，要是真吐了可就太失礼了。”
在场的所有人嘴角都抽了抽，这昭阳公主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经她这么一打岔，原本有些凝固的紧张气氛倒是消散了不少。
“你，璃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爹知道给不了你高贵的身份，你不愿意认我，可是血脉亲情是无法斩断的，噗……”
“啪”，凤燕璃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收回了巴掌，“我早就说过了，不要恶心我，你敢再多恶心我一下，我就多抽你一巴掌，看看你的牙全掉了之后，你这老东西还有没有本事在这里大放厥词，污蔑我母后的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