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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拾玖

国庆第二天一大清早,侯嘉卉刚走出女生宿舍的大门,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针织薄衫、白色T恤、褪色牛仔裤的男生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的空地上,一边低头玩着手机,一边用脚在地上有节奏的点着。

侯嘉卉试探性地靠近一些,才听到他小声地哼着歌,她刚想主动开口打招呼,就看到那个男生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脸上挂了一丝微笑问道:“你就是侯……”

侯嘉卉看他半天也没说出自己的名字,只好笑一笑接过话头道:“侯嘉卉,你好。”

“你好,”徐峨冠有些抱歉地点了点头,“我叫徐峨冠。沈舒的高中同学。”

两个人打过招呼之后,忽然就陷入了无边的沉寂之中。清晨的风掺着丝丝凉意,空气中带着几分露水的湿润,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在远处响起,显得此时的环境更加静谧。

侯嘉卉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你也听黄家驹的歌吗?”

“是,”徐峨冠点点头道,“我听的歌都比较老。”

“老歌有味道。”侯嘉卉点点头道,“我也挺爱听老歌的。”

于是两个人仿佛突然找到了共同话题似的从黄家驹聊到王菲,聊到林忆莲和李宗盛,聊到那段时期所有的代表歌手和他们的作品,发现两个人的喜好竟然不谋而合。

等到沈舒迷迷瞪瞪地赶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种隔膜疏离的感觉,在一起聊得不亦乐乎。沈舒之前没见过徐峨冠跟陌生人在一起也能聊得这么开心,不免有些惊讶道:“你们之前认识啊?”

“不认识啊,”徐峨冠看他过来,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你又迟到。”

“那可不像你。”沈舒笑了笑道,“脸都快笑烂了。”

“哪有?”徐峨冠现在每次见面都越发地没有架子,在沈舒面前已经完全暴露本性,贱兮兮地笑道,“我们俩挺聊得来的,听的歌都差不多。”

沈舒被徐峨冠一带也有些口无遮拦道:“那我撮合撮合你俩吧?”

侯嘉卉皱了皱眉,有些不好意思道:“沈舒,说什么呢。”

沈舒反应过来有些失言,便以自己脑子还不清醒为由,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三个人一同去展览馆的路上,徐峨冠和侯嘉卉还在不停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聊港台音乐,聊小众的文艺电影,聊四大天王和小虎队,聊东野圭吾的小说和王小波的散文,这些沈舒虽然也知道,但总是插不进嘴。

沈舒瞪大了眼睛观察徐峨冠看侯嘉卉的眼神,幸运的是,徐峨冠的眼神没有任何的青春期男生对女生的欣赏之情,分明只是遇到了知音的欣喜之感。经过魏安上的事情之后,他现在对这种异性朋友之间的引荐颇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徐峨冠仿佛突然想起来沈舒这个人似的,转过头来问了他一句:“咱还有多久到站?”

“这趟地铁还有三站。”沈舒一脸生无可恋地回答道。

徐峨冠得到了回复之后便点了点头,又继续转过去跟侯嘉卉谈笑风生。沈舒看着两人越聊越火热,只好自己一个人在旁边闭目养神,还不时在心里腹诽着徐峨冠的重色轻友。

魏安上和白维正起床之后才发现沈舒已经不知道什么没了踪影,两个人交谈了两句,都觉得沈舒真是匹拴不住的野马,一不留神人就不知道野到哪去了。

魏安上叹了口气道:“冯总还给我发消息问我去哪儿玩,我昨天都忘了帮他问沈舒。这小子真是会玩。”

“说不定是约妹子出去了,”白维正勾起嘴角笑道,“沈舒这种小文青最闷骚了。”

魏安上笑笑不说话,往洗漱间走了过去。白维正下床来看到沈舒放在书桌上的相机包,突然想起昨天和他们吃饭的那个人。昨天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但总是没想起来是谁,现下看到这个相机包才突然反应过来,于是开口问魏安上道:“安上,昨天那人你认识吗?”

“谁?”魏安上刷着牙,含着满嘴泡沫含含糊糊地问道。

“就沈舒那个高中同学,叫……徐峨冠?”白维正想了想道。

魏安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显怔了一下。他怎么会不认识?他不光认识,他还知道那是信息学院的风云人物,刚入学的英语分级考试是全院第一,拿着90+的高分直接免掉了大学四年所有的英语课,他还知道他是信息学院乃至其他学院好多女生私下谈论的焦点人物,刚开学一个多月就已经名气不小。但他不能在白维正面前显露出这些来,否则以白维正执拗的性格和刨根问底的能力一定能把一切都打听出来,于是他只是装作平静摇摇头道:“昨天不是认识了吗。”

“不是,”白维正摇摇头,饶有兴趣道,”那个人名头不小,我们摄影社第一次出去拍照,就是找他当模特拍人物。”

魏安上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长得帅吗?”

“不知道,不过听说他在信息学院是知名人物,信息学院一千多号人一大半都认识他,连好多老师都知道他。”白维正回答说。

“你还挺八卦,”魏安上漱了漱口,笑道,“那你昨天还没认出他来。”

“我记性不好,”白维正尴尬地笑笑,“昨天发生的事儿我都不一定记得。”

“昨天发生的事儿啊,”魏安上从洗漱间出来,从他旁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道,“沈舒没带饭卡刷了你十八块钱,你记得找他要。”

白维正眼睛发光,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魏安上拉出自己的椅子坐下来,擦了擦手上的水道:“对了,问你个正事,你觉得咱们班要不要举办个活动?”

“举办什么活动?”

魏安上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作为班长,总得办两个人活动让大家都互相熟悉一点,不然都开学一个多月了,大家有的人都还互相不认识呢。”

“我觉得可以吧,”白维正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就是不知道参加的人多不多。”

“这个问题的确比较难办。”魏安上想到这个问题也觉得有些头疼。

白维正提议道:“要不你找孟峥凡商量商量?她也急需办活动。昨天升国旗虽然挺好的,但出了点意外状况,她回来一路上都还挺沮丧的,你可以试试拉着她再办一次活动,第二次总会比第一次好吧。”

魏安上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找出了孟峥凡的联系方式。

孟峥凡收到魏安上的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她本来以为上次把魏安上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之后,魏安上以后都不会再主动跟她说话了,所以看到魏安上的消息的一瞬间有些没缓过神来。片刻之后,她才觉得兴许是自己想得太多,魏安上那时候心情不好,现在度过低落期,说不定早已经把这些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刚准备回魏安上的消息,忽然看见面前的床上有个人翻了个身。

她看了看侯嘉卉的床,床上空空如也,被子也叠的规规矩矩,但她还是冲那个有人的床上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嘉卉?嘉卉?”

李桐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听起来整个人很是疲累:“是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孟峥凡有些惊讶道,“你不是去山东玩了吗?”

李桐长叹了一口气,满腹怨气地坐起来,头发乱蓬蓬地也没心情打理,嘟囔道:“去什么呀,人家根本就没买我的票,等我知道的时候根本就没票了。”

“陈文宇光买了自己的票,没买你的票吗?”孟峥凡惊讶道。

李桐沉沉地点点头。

孟峥凡有些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唉别提了,”李桐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表现得很是暴躁,“他还生气了!说什么早就跟我说了国庆要回家,我没买票就是我不在乎他,不想跟他一起去,等到现在再来看票没了就是做戏……我要跟他分手!”

“这什么人啊,”孟峥凡听完也是生气,脾气一上来也冲动道,“这种男生,分了也好。”

李桐听到这句话倒有些惊讶,她见过了太多劝和不劝分的,像孟峥凡这样义薄云天同仇敌忾的她倒真是很少见到。她也没回答什么,只是觉得实在困得不行,于是便又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孟峥凡还沉浸在觉得陈文宇是渣男的情绪里不能自拔,良久才回过味来,想起看手机上魏安上的消息。魏安上提到的办活动的事情,瞬间又让她心里一沉。

她确实很需要再一次办活动来历练一下自己,但想到昨天在天安门广场差点弄丢侯嘉卉便觉得有些畏惧,这种承担责任的感觉让她感觉很是不踏实。

她想了想,在对话框里键入了一个“好”字。她环视了宿舍一圈,又追问了一句“那咱们要不要见面讨论?”

魏安上看到孟峥凡发过来的消息也是一愣,他犹豫了片刻,看到白维正又戴上了耳机开始了游戏,就知道他肯定又要用外卖和饮料解决自己的午饭,于是回话说“正好,中午一起吃饭吧,讨论讨论。”

孟峥凡没想到魏安上还会叫她一起吃饭,于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和蓬乱的头发,连忙下床开始整理洗漱打扮。

沈舒一行人到展览馆门口的时候才深觉震撼,他之前虽然也在图片里看过红砖艺术馆的整体规模和视觉效果,但当它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却还是觉得十分惊艳。普通的红砖拼搭起来,却搭出了一种独特的艺术质感,看起来世俗中透着高雅,平淡中透着格调,很符合沈舒所喜欢的小文青调调。

“红砖艺术馆?”徐峨冠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整栋建筑,退后两步让自己能看得更全面些,不由得感叹道,“有点意思啊!”

侯嘉卉也附和道:“现在很多的艺术风格都是这种工业风,虽然一眼望去会觉得有些粗粝突兀,但感觉上却有一种未经雕刻的自然和土木金属自带的沉稳冷静的感觉,倒也还是挺不错的。”

“算了,”沈舒无奈地摊了摊手道,“什么好话都让你俩说了,我还是闭嘴吧。”

红砖艺术馆的内景与外面看上去相差无几,同样是红砖砌成的墙面,材料粗糙加工却很精细,每块砖的表面都打磨过,摸上去不仅不会划伤皮肤反而光滑舒适触手生凉,徐峨冠一边摸着一边赞不绝口道:“这个真的不错!”

沈舒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道:“你能不能把你这本性收敛一下,你是人来疯吗?在外人面前高冷的样子呢,摆出来啊大哥!”

徐峨冠横了他一眼,无奈道:“既然你要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范儿,我没所谓,随时都能起。”

侯嘉卉在一旁听到他俩说话,抿着嘴笑道:“你俩别闹了,不是来看画展的吗,你们都不看画吗?”

徐峨冠泰然自若地把视线移到自己肩膀正右边的地方,那幅画粗略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张黑色的画布,徐峨冠定睛看了几秒钟也没发现什么,于是有些疑惑地嘀咕道:“这画就这样吗?”

“你从侧边看看。”沈舒正好站在那幅画的侧边,沿着自己的视线望过去正好能看清画上画了什么,于是便看着徐峨冠得意地笑着回应道。

徐峨冠依言从侧边对那幅画进行观察,果然看见主要图形呈现出更深的黑色,轮廓鲜明,下笔细腻,但两种黑色混在一起着实让人难以分辨。

“这就是那个黑色的颜料艺术吧。”侯嘉卉感叹道。

”这画到这儿,算是看出点意思来了。“徐峨冠也不禁点头赞叹。

”还有更神奇的呢,”侯嘉卉盯着画看了一会儿,惊喜地笑了笑道,“你看这个画中人的眼睛。”

沈舒一听也有些好奇,他虽然看出了黑色层次的玄机,但这眼神上细枝末节的东西却没有在意过,此刻凑上前去一看,才惊讶地发现,画中人的眼神也在随着他们的目光而移动。

“这太厉害了!”徐峨冠抱着手臂不住点头道,“我挺佩服这画师的。”

接连下去又看了好几幅作品,都是黑色的全画,透着各种各样的玄机和巧妙之处,让人对这个画家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产生由衷的钦佩之情。

“以前还真是没有见过这么独特的艺术形式。”徐峨冠在进入下一个展区的时候还洋溢着一脸羡慕,不停地夸赞着。

沈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见过呢。”

“什么意思?”徐峨冠被沈舒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一头雾水。

“你以前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感觉全世界没有什么能让你惊讶的事,也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奇闻,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面。”沈舒一边说一边憋着笑,憋到后来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受。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徐峨冠摆一摆手道,“再说了,不是都跟你说了嘛,真实面目就是这样的。”

“搞了半天,以前那高贵优雅,都是装出来的?”

“什么装出来的?”徐峨冠皱一皱眉,给自己辩解道,“我平时不爱说话而已。”

侯嘉卉见他俩玩笑得开心,也插嘴问道:“他从前是什么样子?”

沈舒笑嘻嘻地转过身来给她解释道:“这人以前可端着了,说话简练,干事利落,也没听说他哭过笑过甚至生气沮丧,感觉整个就像一没有感情的生物。还有还有,成绩好,说话最多的地方大概就是在学校主席台吧,每周一名学生代表发言,他在主席台上发言的次数起码得五次往上,这还是一学期的量,估计比校长都多!那生人勿近的样子,搞得大家就算是提起他的名字都觉得要参拜两下……”

“什么啊,”徐峨冠冲着他的肩头就是一拳,“越说越不靠谱。”

侯嘉卉听得惊奇,不禁打量了徐峨冠一圈道:“我看着不像啊,我觉得他性格还挺好的。”

“那是你运气好呀,”沈舒仍然侃侃而谈,“能看到我们男神接地气的一面。”

徐峨冠摊了摊手,语气里满是无奈,脸上挂着惨淡的微笑道:“随便你说吧。”

沈舒一边引着他们往下一个展区走,一边开口说道:“我可不说了。但我觉得,不光是熟悉之后放得开的问题,你比高中那会儿,确实是变了很多了。以前你的……你的喜恶,都不会表现得这么明显。”

徐峨冠想了想也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从前总觉得无所谓,但现在感觉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人不都是这样吗,”侯嘉卉浅浅的笑容如背后画廊上清新淡雅的茉莉花,“是跟着情绪长大的。”

魏安上看着孟峥凡走过来,于是站起来招了招手示意她方向,等到她走近了才客气地笑了笑说道:“跟上次一样的位置,请入座。”

“还请呢,”孟峥凡尴尬地笑了笑,“搞得这么客气。”

“这不算

客气了,我还没去门口迎接你呢。”魏安上也坐下,一边招呼服务员一边开玩笑道。

孟峥凡笑着摇摇头道:“你还是挺贫的,跟军训那会儿一样。”

“那可不一样吗,刚过去半个月,”魏安上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翻开放到孟峥凡面前,“你看看想吃什么?”

“才过去半个月吗,”孟峥凡也没客套,自然地翻着菜单,“我怎么感觉过去好久了,这半个月也是挺多事的。”

魏安上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于是也接过话头道:“事情嘛,再多的都会过去,跟时间关系不大。”

孟峥凡抬起眼看着他,看了他一会儿,耿直地问道:“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问我,那事儿后来怎样了吗?”魏安上苦笑着看着她回答道。

“哪有?”孟峥凡摇了摇头道,“我可玩这个话里有话的意思啊,我就是感慨一下而已,我真觉得这半个月过得挺久的,可能主要是我自己心态的变化吧。不过你说起这个事,我之前还怕你因为这个生气呢。”

“没有没有,”魏安上也笑着回答,“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当时虽然觉得你那一番话挺莫名其妙的,但后来想想,确实很有道理,还得谢谢你呢。”

孟峥凡听魏安上这么说才安心下来,道:“你能真的走出来还挺好的,有的女生吧……”

魏安上打断她的话道:“先点菜吧。”

孟峥凡于是识趣地闭口不言,低下头开始研究菜单,最后选了几样两个人都喜欢吃的菜,叫服务员过来下过了单,才又看着魏安上道:“说吧,想办什么活动?”

“具体我也还没想好,”魏安上摇头,“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孟峥凡想了想,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推到魏安上面前,道:“你看看这个团支部活动,要求组织一次户外的活动,最好还得跟红色文化、长征精神有关,你看能不能从这上面入手。”

“户外活动?”

孟峥凡点点头道:“我想了想,如果要提高班级凝聚力,让大家更快地熟悉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起参加活动,那如果在户外的话,大家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很长,效果应该也会更好吧。”

“但是,”魏安上看着孟峥凡的笔记本,有点为难地问道,“红色文化的户外活动,大家会不会参与度不高呢?”

“这就得看这个活动办成什么样子了,”孟峥凡分析道,“其实,关于党团的活动,也不是所有的都是像参观展览之类比较无聊的,也有比较新颖的形式,寓教于乐,就看咱们的形式大家喜不喜欢了。”

“那你有什么好点子吗?”魏安上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

孟峥凡摇摇头道:“我刚刚想了想,只想到了十一月份去香山看红叶,别的实在是没有头绪。”

“看红叶?”魏安上有些不解,“这个跟主题关系大吗?”

“要说的话还挺大的,那里有一个碧云寺孙中山纪念堂,陈列了很多的展览,而爬香山本身也是一项锻炼身体、磨砺意志的活动,跟长征精神也有一定的关系。”孟峥凡解释道。

魏安上想了半天发现实在没什么别的想法,正巧服务员端着菜过来,便笑着给孟峥凡递筷子:“先吃饭,先吃饭!”

孟峥凡接过筷子,也不客气,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谈笑,孟峥凡觉得虽然一番对话下来也没解决什么实际性的问题,但此刻与魏安上坐在这里吃饭谈天,也觉得莫名舒畅心安。她突然想到刚到军训基地的那天下午,她猛踹魏安上的那一个瞬间,他惊恐地转过脸来,带着满脸的惊慌与愠怒,她不由得笑出声来。

“怎么了?”魏安上抬起头,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没事,”孟峥凡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她微笑着摇摇头道,“想到了一些事。”

有些事有些人就是这样,或许你能感觉到你们之间那股子默契感,或许你能体会得到你们互相会给予对方的信任,又或许你们真的有一致的兴趣和爱好,但不管它是不是会在表面上显露出来,你一定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发现,原来所谓投缘、所谓志同道合,是这样的意思。

在我们常规的认知里,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就该有聊不完的天,有说不尽的故事,有漫天的有趣的点子和想法,但事实上,很多时候志同道合此事仅仅是一种心安的感觉而已。孟峥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隐隐觉得,魏安上对她来说,就像是同行路上的一个陪伴者,他们都不是那么完美,会怨怼世界,也会灰心丧气,但他们又能相互鼓励、相互支持,去共同地为了办好班级活动而绞尽脑汁,为了让自己变成更加完美的人而不懈努力;当然,侯嘉卉对于她来说也是不同于常人的存在,她更像是她前行路上的一个参考物,一步一步地展示给她,面对困难时应该怎么自处,面对挫折时又该如何调节好自己的心态。但林林总总归结为一点,孟峥凡觉得自己能够最清楚地感受到,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她能够彻底放开平时加在自己身上的条条框框,她会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不去畏惧得失与正误,这种安心宁和的感觉让她感觉很舒服,也很自然。

世间万物,千变万化,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皆为此理,皆适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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