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荷拿过筷子,夹了寿面送到John的嘴里。马里奥双手遮面感叹:“痛犬之痛,不食饱也。”
苏晓荷一边喂John吃面,一边疑惑地问马里奥的话是什么意思。
John弯着眉眼,甜蜜蜜地笑着说:“他说他吃狗粮吃饱了。”
苏晓荷回味下,扁着嘴中肯地点点头:“看来还是得多学文化知识!”
John把面吃的连汤都不剩,夸赞苏晓荷说:“还是宝贝儿做的面好吃!”
苏晓荷望着John热切的目光,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她也要给自己充电,让自己配得上他。
苏晓荷收起碗筷,又坐到John的身边,John带着酒气、幽幽地问苏晓荷:“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么?”
苏晓荷懵懂地摇摇头。John借着酒劲儿,拉过苏晓荷说:“只有你会让我心痛。”
John不需要苏晓荷回答,他只要苏晓荷牢牢记住他的话,只要苏晓荷在做任何决定前都能想到他的感受。
马里奥默不作声,他看出John这一日的不同。
John的手机响起,安非发来视频,他趁着父母都不在家时,祝福John和苏晓荷,还说暂时没有回夏国的打算。
不久,安素也发来一个视频,她在雪区支教,视频是她白天录的,一群小孩儿举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陈默哥哥生日快乐!”
小孩子们用稚气的声音唱:祝你生日快乐……
安素感谢John对她公益事业的支持。John看着安素被晒黑的年轻容颜,有些心疼,有些不舍,不免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支教结束。
安素笑着说她喜欢上一个藏族大哥哥,也许这辈子都不离开那里。John黯然失色了下,安素悄悄喜欢马里奥许多年,却始终没得到回应,于是她把自己丢在公益事业中,丢在雪区。
马里奥涩涩地笑下,John望着马里奥不知该说什么,连阿拉丁的神灯都没有让别人相爱的能力,他又哪有资格让马里奥爱上安素?
放下手机,John手把酒杯,感慨地说:“谢谢你们俩出现在我生命里。晓荷,让我一生不寂寞;君君……来世还做好兄弟。”
恐怕只有天上的两颗星知道,John的心里有太多秘密。有些他不能与苏晓荷分享,有些不能与马里奥分享,有些,他不能与任何人分享。
John吃了好多蛋糕,喝了好多酒。他要想办法和苏晓荷继续走下去,想办法和马里奥继续走下去……
John的自控能力一向很强,这一晚,他却想让自己醉倒——醉在兄弟的酒杯中,醉在自己女人的怀抱中。
安素沙哑而兴奋的声音久久徘徊在马里奥脑海里,他直接醉在客厅沙发上,John则晃晃荡荡地拿着爷爷送的礼物回到二楼书房。
苏晓荷先John一步回去洗澡,洗好后就去书房找John。
苏晓荷懒的开走廊的灯,摸黑朝书房透出的光亮过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氤氲的光线从门缝里倾泻而出。苏晓荷本想直接开门进去,却看见John打开平日锁住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盒。
拆开后,John抽出一个细长的东西,之后他侧身撩起浴袍……
苏晓荷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差点尖叫出来!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双手捂住自己张开的嘴。
John在给自己注射!
John注射时微微蹙眉,之后很熟练地拔针,将针头和针管分离,细心地包在一个小盒子里,再用手纸包好,扔到垃圾桶里。
苏晓荷的心脏狂跳,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到房间。
过了一会儿,John终于带着酒气回到房里,轻轻躺在苏晓荷身旁,伸过长臂慢慢褪去苏晓荷的睡衣,高大的身形朝她轻压下来。
苏晓荷带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不敢问John,也不敢看John的双眼,自然也无法进入状态。
John进入后轻哼了下,之后问身下的人怎么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不到她的回应。
苏晓荷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地说自己不舒服,说胃痛。
John叹息一声,抽开身子,晃晃悠悠地去楼下给苏晓荷找来胃药和温水,看着苏晓荷服下后就安静地躺在她身边,轻轻给她揉着肚子。
一种不好的念头蹦到苏晓荷脑海里。据苏晓荷所知,John从十五岁开始就在美国生活,只在放假才回到夏国,早已融入西方生活习惯。苏晓荷紧紧抓住被角,片刻后,她转过头把头埋在John的怀中,坚定地说:“默默,我们结婚吧!”
John混沌的大脑瞬间就醒了酒,他的大掌停顿了下后,继续给苏晓荷顺时针按摩肚子,幽幽地说:“你跟我求婚那?那我得考虑考虑……好点没有?”
John一边琢磨苏晓荷为何会突然提出结婚,一边继续轻柔她柔软的胃部。
虽然John一时没猜透苏晓荷的想法,心里却美得很。他差点就跳起来去保险柜取出他俩的结婚证明。
苏晓荷紧紧靠在John的怀里,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她决定要用尽所有力气去爱他,如果他有戒不掉的毒/瘾,她愿意用余生陪他往充满阳光的地方前行。
苏晓荷曾听人说,性/爱可以缓解毒/瘾,便顾不得自己刚说过的谎话,立刻缠绕上John,John呵呵笑下问苏晓荷:“不疼了?”
苏晓荷不由分说地朝John的薄唇吻过去,将John压在她的身下。
John被突然侵入的小怪兽吓的一惊,反应过来时便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任由她折腾。
等苏晓荷终于折腾累了,甜睡的时候,John悄悄起身,去楼下找来爷爷送的礼物。
拆开外面的包装纸,里面是一个蓝色缎面盒子,解开黄色锦带,翻开盒盖,一本深棕色硬壳日记本正静静躺在里面,足有一本词典那么厚。
日记本在和盒子里,就像死人躺在棺材里。
John颤抖着双手取出日记本,起始页的日期是198x年12月24日。这是一本从他出生那日起开始的记录,每周一篇,把一周里他的进步、他的调皮都记录的很详细——带着浓浓的爱意。
刚劲有力的笔迹记录了他的前半生,日期停留在父母飞机失事那个月。
里面还有一张崭新的字条:默默,别让悲伤成为你前行的阻碍,让爱传承下去。
John把日记本锁进自己的抽屉,在书房的转椅上痛苦地抽泣。
John望了眼垃圾桶里刚被他丢弃的针管,心如刀绞;随后,他打开电脑,给远在美国的私人医生发了邮件。
John注定要一夜无眠。他拥着苏晓荷久久、久久地回忆。
第二天一睁眼,苏晓荷望着身旁穿着白色睡衣的男子,关心地问:“默默,昨晚睡得好么?有没有不舒服?”
John微笑望着苏晓荷,他还没弄明白苏晓荷为何昨晚那么主动,那么有精神。
John笑了笑,拨弄开苏晓荷脸上的长发说:“好,睡的很好。从前我睡不好,总要大把大把吃安眠药,现在终于不用了。”
所以,医生建议我一年之内不能要宝宝。
苏晓荷开心地笑起来:也许这个办法真的有用。
其余的人都已经起床,已经在楼下打打闹闹地吃着早餐了。
小谦儿一扫昨日的沮丧,在他的催促下,几个年轻人一起去狮虎乐园看地听。
地听的状态有些烦躁,它在自己独住的“别墅”里低吼,见到John后,它立刻就安静许多。苏晓荷也认出来,地听就是照片里那只从小到大的狮子。
“默少,你真牛掰,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宠物,你看小谦儿,就只能养个蛤蟆啥的!”陈思唯恐不乱地夸赞John。
“切!二舅,我上次去你办公室,看你屋里咋养了俩王八呢?”小谦儿不服气回怼。
不是什么人养什么宠物么?二舅不是怕脑袋不绿么?
“那叫金钱龟!”陈思一脸不屑。
小谦儿和马里奥偷笑,问陈思什么时候结婚。
陈思望眼专心和地听互动的默少,磨着牙说:“等你大舅结了婚,我再准备!”
苏晓荷咔吧咔吧眼睛,对陈思说:“要不,你公司收了我吧……我想转行。”
陈思干笑下说:“别开玩笑嫂子,你不见默少跟啥玩呢?他敢用狮子吓唬我爷爷,就敢用狮子撕了我!”
苏晓荷望着John的背影,心里琢磨以后的路也许不那么好走。
离开狮虎乐园,John带苏晓荷去丁莎莎的公司。
路上,苏晓荷问John可不可以把mini给她开,John微皱眉说:“好啊。但是平时我和你一起上下班,周末你要是逛街就开mini吧。”
苏晓荷要想办法跟John说,她要辞职,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等年会以后再说也不迟。
丁莎莎仿佛黑了许多,看上去却很有精神。她请苏晓荷和John坐下说话,原来她去澳大利亚集训了一个月,才回来三天。
丁莎莎上次见John和苏晓荷还是在徐美琳派对,这两个月里,她也从马里奥那里打听到John和苏晓荷已经在一起的事实,所以才会飞去遥远的南半球,让酷热逼退失恋的严寒。
现在,丁莎莎带着少许的疲惫和少许的悲伤,在一对璧人面前让自己不那么难堪地微笑。
丁莎莎让人把中西合璧的新年装拿来。其中一套是讨喜的大红色斜襟盘扣上衣,下装配的是一条直到脚踝的百褶裙。在衣襟和裙摆处,又加入红水晶元素,看上去既喜庆又华贵。
造型师给苏晓荷的长发松松地绾起来,又插上一根金色步摇,上好妆后,苏晓荷出现在John眼前时,John缓缓从沙发上起身,双眼直直地望着被红色点缀的苏晓荷,惊的说不出话。
丁莎莎望着苏晓荷由衷地笑着说:“晓荷,你不去做模特简直是暴殄天物!是不是John不许啊?”
苏晓荷瞟了眼John,兴奋地望着丁莎莎说:“我真的可以做模特么?我身高不够诶。”
丁莎莎摇摇头说:“为东方女性设计的服装,对模特身高要求没那么严格,尤其不能要个子太高的——东方女性平均身高比西方要低十公分左右。所以你的身高和身材,简直就是biangbiang滴!”
丁莎莎说着,肯定地点点头。John也笑望着苏晓荷,对丁莎莎说:“这套我要了,走,晓荷,咱穿回家去。”
丁莎莎嗔怪地望了John一眼:“你要的话,还不得把红水晶都换成红宝石!”
苏晓荷甜笑着拉着John,把手机递给一旁的大庄,让大庄帮他俩拍张合影。大庄在啧啧地赞叹声中递回手机,之后就跟在John身前身后,问东问西。John好不容易抽空看了照片,悄悄和苏晓荷耳语:“看,像不像结婚照?”
苏晓荷也是觉得这身衣服像新娘装,才会拉着John合影。不过,此时苏晓荷是绝不承认自己的心思,忙摇着头说:“不要质疑莎莎的主题!”
John又悄悄跟苏晓荷说:“昨天你跟我求婚那,不够诚恳啊,都没送我戒指。”
苏晓荷瞪着眼小声儿回应他说:“我喝多了!”
John呵呵一笑,苏晓荷一口酒都没喝,喝果汁都能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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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萝萝,没有毒点。John的针别有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