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鹜飞早知趣地把苏晓荷拽到角落,而马里奥和那个敦实的男人眼看占了上峰。两人对视一眼后,忽然双双停手,另外的五个人里,竟然还有一个人与其余几个人成敌对状态,而且拳脚功夫相当了得!
马里奥来了精神,随即又加入战斗。
八爷溜边猫起来,孟瑶则在一旁冷眼看着。
Hunter再次准备开枪时,John瞅准空隙,一个闪身从侧面转过去,哪知Hunter再次把枪口对准马里奥后背,稳稳开了一枪。马里奥应声倒下,鲜血从他腰部喷涌而出。
“叫救护车!”John疾呼,发疯似地从后面扼住Hunter,一声闷响后,Hunter握着手枪倒在地上,眼睛翻了下,没了气息。
John大跨步去扶马里奥,马里奥捂住伤口,艰难地笑了下:“我没事,没中要害!”说完示意John苏晓荷的方向。
Hunter的人全部的倒在地上,John和另外两人好奇一一对望过后,接过洛鹜飞送来的苏晓荷;洛鹜飞则跪在马里奥身边,扯开衣服帮他查看止血,另外两人则去旁边的卫生间找被捆住的丁莎莎。
就在John小心翼翼拥着一直在哭的苏晓荷时,一声闷棍朝John的后脑勺打下来,John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了句:“你骗我……”就直直地朝后倒下去。孟瑶惊愕地丢下棍子。苏晓荷疯了一样朝孟瑶扑过去,孟瑶却从地上拾起Hunter的枪,颤抖着枪口对着苏晓荷,一边后退一边开口:“苏晓荷,你不知道父母天天吵架离婚的痛吧?你不知道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的痛吧?你不知道被人陷害却无力反抗的痛吧?这……都是你欠我的!是你和你妈,还有陈默欠我的!”
洛鹜飞起身过来时一切都迟了,孟瑶紧紧闭上眼睛,扣了扳机。
孟瑶被洛鹜飞从后面打了一拳,“砰”一声,子弹朝地上昏迷的John射了过去。
……
丁莎莎惊魂未定,但是一看到跪在John身旁的苏晓荷,立刻俯下身安慰她。
“洛飞,不好了,晓荷……好像破水了!要生了!”丁莎莎大喊。
“救护车,三辆!给我叫三辆救护车!”洛鹜飞朝电话里大喊,眼看马里奥因为失血也意识模糊。
“小子,我……和默少……都是——RH阴性……”马里奥翕动发白的嘴唇,对洛鹜飞说出最后一句话后失去意识。
“靠,两只大熊猫!”洛鹜飞一边给马里奥盖衣服保持体温,一边尽力帮他止血。
孟瑶被另外两人控制,二十分钟不到,警察和救护车同时抵达。
陈氏安莫医院里,洛鹜飞已经换好手术服走进手术室。
“病人曾经有过脑震荡,从片子里看有血块压迫血管和神经……”助手紧张地汇报,洛鹜飞双眼微眯……
产房里。
“产妇双胞胎,提前破水,剖腹产需要家属签字……”
护士拿着须知到走廊喊:“苏晓荷家属是谁?来签个字。”
丁莎莎上前,望着护士开口:“她是陈总爱人,赶快手术!”
护士吓的一愣,忙钻回产房。
……
外科手术室。
主刀大夫正紧张地取弹片。
“胡主任,血压还在降低……必须输血了!”
胡主任望向一旁的院长,院长退出手术室,摘下口罩给远在加拿大的陈老爷子打了电话:“老陈总,花少必须输血才能保命,血库阴性血只有1000cc,如果给花少……”
“默默那边情况如何?”
“目前一切顺利,取出血块就可以,不需要大量血液。”
对面沉默片刻。
“给君君输血!”
挂掉电话后,血液从血库送到外科手术室。
……
洛鹜飞满头是汗,集中全部注意力。忽然,他双手停下,皱了下眉:“不好!”
“输血!马上!”洛鹜飞急忙喊到。
一旁地助手拿过血袋,洛鹜飞撇了一眼:“不够!至少再加400cc!”
“没了……”助手小声儿抖了下。
洛鹜飞望着昏迷的John,额头上的汗如豆粒般大小。
“超人……”他一时间有些恍惚,马上就稳住情绪,“去产科,看看正在生产的苏晓荷脐带血什么血型!快!”
……
太阳再次升起时,安莫医院产科病房传来婴儿有力的啼叫声。
“大宝啊,你又拉了?”苏母慈爱的声音响起。
“荷,你看虽然早产20天,可是孩子真的挺结实,一个5斤5两,一个5斤7两,医生都说比别人到日子的还会哭!”
苏晓荷眼角流下一滴泪水,望向苏母:“妈,默默怎么样了?”
苏母抱起婴儿哄了哄又放下:“我也没来得及去呢。”
洛鹜飞一身便装和丁莎莎进来,两人和苏晓荷问候过,洛鹜飞知道苏晓荷想知道什么,连忙安慰说:“晓荷,你安心坐月子,陈默没事。我亲自做的手术,多亏宝宝的脐带血,他很快就能醒来,你放心,我做手术从没失败过!”
顿了顿,洛鹜飞又笑了下:“你看你,为什么非不承认孩子就是陈默的,当时我知道血库没有血时差点用头去撞墙!”
苏晓荷听到洛鹜飞的话好受许多,他既然程诺John没事,那他应该就安好。
两人又停留一会儿,便离开去看马里奥。
进门前,两人听到有人说话,就等了一会儿。
马里奥在病床上,虚弱地抬眼看着安素,她正伸手握住他的手。
“素素,你看,我承诺的做到了!这回好了,肾都没了一个,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人道,你要嫌弃我咱俩就离婚。”
素素别过脸:“默默怎么能让你去冒这么大的险?要不是他还晕着,我真想替你揍他!”
“你不懂,我自愿的。”马里奥轻声说。
丁莎莎拉着洛鹜飞离开:“别去打扰他俩了。”
马里奥又拉着素素手,长叹一口气:“素素,我可能打小就喜欢你,可是又不敢,后来努力跟上默少的脚步,让自己优秀,为了让自己配得上像你这样的女人。
我以为自己从前的生活是寻求刺激,后来想明白其实是为了逃避。让某些人看到我的玩世不恭,也想让某些人死心,我就不用惦记了。
后来,我到底还是惦记上你,当我跟你领结婚证那一刻,我就知道咱俩没有领离婚证的可能。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明白是潜意识让我用一种看似洒脱的方式,卑微地圈住你。我骗了我自己。”
素素一眼不发,低头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挲。
马里奥又笑了下:“我错过太多了。你还愿意么?”
马里奥的掌心里,传来素素手指的痕迹:I Do.
二人相视一笑,而后咧嘴笑开……
监护室,洛鹜飞透过窗子盯着John看。他是主刀医生,他最清楚他现在的状况。也许三五天就能醒来,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三五年,也许……
苏晓荷住院第三天,邱媛一边削苹果,一边陪苏晓荷说话:“嫂子,可别怪陈思,谁知道你和默少俩人冷战到这种程度?!你俩这是要掀起世界大战呢!”
话音刚落,陈老爷子和花姐由外而入,苏晓荷起身,花姐忙过来搀扶。陈老爷子面色阴沉,望着苏晓荷勉强笑了下:“好好养着。”
又匆匆看了眼孩子后,陈老爷子和花姐就离开了。
苏晓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苏晓荷提议去走廊转转,邱媛就陪着她出去,孩子们则有三个保姆,三个阿姨照料。
走廊里,苏晓荷让邱媛帮她拿手机,邱媛离开后,苏晓荷直奔电梯过去。
脑外科,11层。
陈天泽和花姐站在监护室外面,浑浊的泪水从陈天泽的眼中留下来,苏晓荷悄悄站在两人身后,望着John一动不动地身体,再也忍不住泪水,颤抖着肩头抽泣。
苏晓荷出院时,被陈老爷子派车直接接到陈园,她本来还想说什么,花姐在一旁低声劝阻:“陈老爷子心里难受,孩子,别拧着了!”
陈老爷子每天都要看两个孩子,他每天都说:“这俩孩子和默默小时候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
孩子满月当天,苏晓荷给孩子们拍照,拿着相机想起她和John的过往,不禁又流下眼泪。
小娜风风火火跑上楼:“太太,医院那边打电话让您去一趟,还说带上默少最喜欢的衣服和饰品……”
苏晓荷怔住,这是什么意思?
放下相机,苏晓荷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去了医院。
在John的病房门口,一张床被推了出来,上面是一个高个子男人,盖了一块白布。
苏晓荷倒抽口凉气,直接扑倒那人身上,嚎啕大哭。
忽然,一只手抚在苏晓荷的头上,还伴随低沉沙哑的声音:“我喘不过气啊。”
苏晓荷睁泪眼,望着掀开白布的John,紧紧握住他手:“默默。你醒了,你总算醒了!”
John虚弱地抬眼又闭上。
一旁的医生开口:“陈总嫌这间房太闷,让换房间。他昨晚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现在需要休息。”
苏晓荷理智地起身,随着病床紧紧拉着John的手一路到一间正对医院大门的房间。
房间里,苏晓荷安静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怜惜地望着John。
John终于睁开眼睛,打量周围的人后问了句:“你们都是谁啊?”
苏晓荷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边上就是马里奥,洛鹜飞,李振,丁莎莎,Linda和几个医生,他都认识啊。
John一个人一个人望过去,最终目光落在苏晓荷身上,又看了看苏晓荷紧紧握住他的手说:“美女,你几个意思?”
“他可能失忆了……他脑袋里曾经有旧伤,拍片子时被挡住了,我做手术时才发现……”洛鹜飞小声儿解释。
苏晓荷猛然转过头,望着严肃的洛鹜飞,再转过来望着John,小手更紧了些。
眼见苏晓荷泪如雨下,John也撑着身子坐起来,几个人知趣地离开,只留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