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年的新兵入伍的时候,部队来了一批女兵,而且还是文艺兵,其中有一个女孩子,长得漂亮而且能歌善舞,把一群大头兵弄得跟打了鸡血一样,天天盯着看。
那时韩跃爸爸因为二胡拉的好,也被调到文艺部,他长的帅气,却不张扬,不像那些未婚的大头兵,整天看人家女孩儿的眼神都是直的,对新来的女孩子们,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上赶着,人家越是讨厌,你越是拒人于千里,却越让人惦记,就这样,英俊帅气的韩跃的爸爸,被那个漂亮的女孩儿注意到了。
女孩儿很聪明,总是找各种借口吸引韩跃爸爸的注意,在他面前唱呀跳的,韩跃爸爸当时虽然结婚了,但也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和韩跃的妈妈也说不上有感情,一来二去,哪能不动心呢?
他倒是没骗女孩儿,说他已经结婚了,而且,是刚刚才结的婚。但是,女孩儿已经深深的陷进去了,她每天哀怨的看着他,眼泪汪汪的,让韩跃爸爸心里疼呀,疼的,最后决定,回去离婚。
韩跃的妈妈看到丈夫回来的喜悦还没在脸上停留多久,却等来这样的噩耗,她又气又急就栽在地上了,送到医院一检查,原来已经怀孕了,在加上家里家外就她一个人,劳累加营养不良,再被这突然的一气,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起来以后性情就变了。
韩跃的爸爸婚没离成,却变成了陈四美,他走的时候,韩跃的妈妈非要跟去部队,找到那个狐狸精,韩跃的爸爸说,如果你去,那我就不去了。
这样,韩跃的爸爸回到部队就没见那个女孩儿。八一建军节的时候,部队首长下来慰问,一眼看上了女孩儿,不到一个月,那个女孩儿就成了首长夫人。
事情仿佛已经过去了,但是,韩跃父母的恩怨从此就有了,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当韩母带着小海鸥去部队看到韩跃的父亲抱着小芳芳玩儿的时候,就一下子认定清然的妈妈就是那个破坏他们感情的罪魁祸首。
清然的父母怕一旦她知道了真想闹将起来,把人家女孩儿在伤一次,干脆就忍忍算了,虽然一再的否认,韩跃爸爸也解释了,怎奈她一根筋到底,再也没有转圜的机会了。
清然听着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在看一个电视剧,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和爸爸可真伟大。”清然悠悠的不知是夸自己的父母呢,还是损他们呢。有时候,善心不一定就能办好事。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对是错都这样了,谁知道她真是一根筋,怎么就忘不了呢?”妈妈叹口气。
清然苦笑,这种事情,怎么能忘得了呢?旁观者如自己的父母都没有忘记,深受伤害的韩跃的妈妈,怎么会忘呢?
她突然知道她暴躁的脾气,和极端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
爱之深,责之切,她当初也一定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吧,或许,不比那个漂亮的女文艺兵的爱少,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清然突然间对韩母充满了同情,再也无法淡定了。“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起码,让她不再仇恨眼前的人了,那个女孩儿已经不知去向了,何况眼前的人互相埋怨呢?”她站起来。
妈妈赶紧拉住她,“不行。”
“为什么?”清然真的不能理解。
“你结婚的时候,韩跃他爸爸说,碰见了那个女人。”清然的妈妈犹豫了一下,慢慢说出口。
“啊!”清然长大嘴看着妈妈,这些大人藏的事情还真多呀。“她来参加我的婚礼啦?谁请的?”不是自己,难道是韩跃?
妈妈摇摇头,“没有,只是路过。他看见她在车里坐着。”
于是,清然想起了她新婚第二天三个家长在一起的神神秘秘,和自己公公的神不守舍,原来,这个男人依然爱着那个漂亮的女文艺兵啊!
怨不得自己婆婆那么恨他,真是活该!清然这样狠狠的想着,阵线不由倒在了婆婆这边,如果放在现在,那个女兵就是个小三,而且最后还傍上了权贵,这样的女人,哼!清然又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们可真善良啊,为了一个几乎不相干的女人,相互折腾了这么多年。”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谁能想到还让你们跟着受牵连呢。”妈妈也叹气。“你是不知道你婆婆那性子,如果她知道了,还不得把那个女人吃了。”
“她吃了您了吗?”清然看妈妈,“当初她不是以为是您吗?”
“也差不多了。”妈妈想起当年韩母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那还是她不确定的情况下,直到现在,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清然的妈妈呢,就已经这样对她们了。
如果真正的知道韩跃爸爸深爱的女人,她会跟她拼命!
清然就有点儿对自己的公公不屑了,他自己做的事情,却让别人替他扛着,而且,一扛就是这么多年。这样的男人,竟然还有两个女人那么深的爱着,可见,以貌取人的害处不浅呢。
妈妈叮叮当当的在厨房剁馅儿,清然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还在想着大人们的恩怨,一时忘了自己的事情。
电话响了,她拿起手机,是韩跃打来的。
从昨天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一夜了,他才打来电话,如果自己出事了,现在他估计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清然冷冷的接起电话,她现在连赌气的心思都没有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