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说停下!陆离你这个禽兽,上次真该直接把你杀了!”寄风的骂声让陆离身子一颤,他回头看见来人,忙抓起伊沄的肩,将他抵在自己身前。
“宣哥!救我!”伊沄往昌乐身后看了一眼,大声喊道。
昌乐眼前一暗,感觉自己世界的所有光明统统消逝,她没有勇气转头去看笛宣,更没有勇气去问寄风他们来了多久,有没有听到陆离那句话。
她恨极了这个毁掉一切的恶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将他碎尸万段!
怒火很快席卷了她的大脑,她猛然提剑朝陆离刺去,谁知陆离连忙往伊沄身后一躲,眼看她的剑就要刺进伊沄的胸口,身后有人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制止了她的去势。
“你们是真不想让她活命了?”陆离用匕首一划,伊沄的颈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啊……不要……”伊沄哭着喊道。
“别冲动,小心伤了伊沄!”
昌乐回头,见笛宣虽拉着她,确实面色沉重地紧盯着陆离与伊沄。她退了回去,站在寄风的身边,小声问他:“怎么办?”
“交给我!”寄风轻声应答之后,把景榭拉到了跟前。然后淡然笑着,对陆离发问,“陆公子不是被判了流刑嘛,怎么还在此处逍遥自在?”
陆离看到他二人后,回之以嘲讽的笑容道:“若不是你们这些人,我怎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幸好我命大,在流放路上逃了出来,要不然这辈子怕是再没机会与几位相见!”
寄风嗤笑道:“逃出来的?呵呵……押送的官兵若是连你这个重犯都能看丢,那可真够失职的。”说完,环视屋内,接着道:“阿芳也在啊!怎么不见你那风韵犹存的母亲?”
昌乐立时明白了寄风的意图,借口道:“听说是陆母牺牲自己的美色,救回了儿子。”
“哼!不用那帮派头子插手,我依然能逃出来。”陆离显然不领情。
“即便你能逃出来,但你身无分文,能有这么好的地方住吗?能照顾有孕的阿芳吗?”寄风说完,毫不理会陆离的怒视,只转头对景榭咂舌道:“没想到陆母这么大岁数了,还是魅力不减啊!光靠床头风,就能吹得男人为她卖命!上次你跟我说什么来着?陆母年轻的时候怎么勾引陆离他爹来着?”
景榭不紧不慢地讲:道“当年李季攀上了王大都护之后,便一心想把妹妹送入宫中做妃嫔,当时李季拒绝了不少提亲者,只等着宫中大选。可当时的陆母,也就是李氏,她不仅不愿入宫,还怨恨李季耽误了她的姻缘,于是在上元佳节,独自出走。”
“对对,就是在上元夜遇到了陆离他爹陆元!”寄风插了一句后,又道:“你继续,继续。”
“那年陆元初入京城,与李氏一见钟情……”
寄风再次插嘴道:“什么一见钟情?明明是李氏看陆元人傻钱多,就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了他,紧接着陆元就对李氏就难舍难分,二人日日颠鸾倒凤、恩爱缠绵。”
“你胡说什么?”陆离喝斥道。
可二人并不理会他,景榭接着道:“李季知道之后,气急败坏地将李氏关在了家中,可两个月后李家发现李氏竟然怀上了陆元的骨肉!”
“就是你!”寄风指着陆离问:“你知不知道自己本是个孽种?”
“给我闭嘴!”陆离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二人烧成灰烬。
“李季见入宫的计划泡汤,便只能把李氏嫁给了陆元。婚后,李氏随陆元回了金陵,她哄的陆元对他言听计从,在生下陆离之后就将陆家的生意握在自己手中。可能是为了打点生意,她和一些黑道上的头目交往颇深。”
“什么啊?你太单纯了!明明是她生性淫荡,很快便和当地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勾搭上了!哎,对了,你知道你阿爹是怎么死的吗?”寄风纠正了景榭的话后,忽然又问陆离。
陆离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寄风见已他因母亲之事,如此愤恨,便趁热打铁道:“李氏在外勾搭男人的事,陆元起初还不相信,直到后来李氏常常彻夜不归,他才有所怀疑。接着有一次,他便趁李氏外出时暗中跟随,亲眼看到来自己的发妻与别的男人翻云覆雨。那次之后陆元就大病不起,而李氏呢?非但没有侍奉汤药,反而明目张胆地养起了面首,甚至在陆元弥留之际,还让面首抱着陆离与他见最后一面。”
“陆元很快驾鹤西去,陆家大权就这样落在了李氏手中。再后来,李氏抚养陆离成人,她自己也成为了如今的陆母。陆家也从一个商贾世家,变成欺凌乡里的霸道豪绅。”景榭完结了陆母的故事。
“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如今你已不能生育,却不知道陆母与那帮派头子恩爱,会不会再给你生一个同母异父的兄弟?”
“老子拔了你的舌头!”陆离咆哮着欲朝寄风扑去,他的匕首刚一离开伊沄,两道身影便飞快地扑到他的跟前。
笛宣迅速地将伊沄拉到了安全之处,昌乐则精准地将剑刺入陆离的心口。
“你……”陆离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只说了一个字,便往地上倒去。
昌乐顺势抽剑,献血立刻喷涌而出。
“阿离……”阿芳哀嚎着跑过来抱住了陆离的身子,痛苦不已。
寄风站在一边,看着他俩,问:“阿芳怎么处理?”
景榭不忍道:“她可还怀着身孕呢!”
“哼!怀着身孕?上一次我们就是因为同情她,才让她有机会帮陆离给师妹下毒。”
“可这次她什么都没做啊!再说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有那样的祖母和父亲,这孩子长大怕也不是个善茬!”
昌乐想了想,摸出两锭银子扔在了阿芳腿边,“自己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养育,千万不要再跟陆母搅在一起!”
阿芳不知听没听到昌乐的话,仍抱着陆离痛苦。众人也不再理她,一起出门,返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