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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灯灭烟尽,人散尽

公堂之上,毛珂被拖出去,邵韵宅起身欲拦,被人按住,“别……”声音好似被困在了嗓子里,喊不出来。堂外传来了一声一声的闷响,毛珂连喊都没喊。邵韵宅双眸噙泪,看不清前方。

“住手------”一声喝止,邵韵宅急忙抬头,是祁祯央。

瞬间松了口气,一切的撕扯被平复。

“三王爷……”秦环明带人行礼。

祁祯央看了眼跪在地上含泪的邵韵宅。“为何罚人?”他质问。秦环明把事情略讲给他听后,祁祯央眉头一颦,而后道:“既然这位……娘子铁了心受罚,但是女子,是否不能按着通常的板子来?”他这么一说,秦环明便心知肚明了。

一般罚人的板子都是三四十斤的木板,可堂上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板子,大小不一,打在身上的重量也不同,只是犯人皆是重罚,便也放置了其他的板子。遂秦环明找人默默换了只有三尺长的水板子,“啪啪啪”迅速打了毛珂六十板子,对于毛珂来说,就如柳条抽打,无伤大碍。

邵韵宅彻底松了身子。

人打了,案子也审完了,犯人也认罪了。秦环明拍案结了案子,退了堂。

祁祯央连忙去扶邵韵宅起来,“丫头,怎么样了?还好么?”他关切地问,顺手给她把了把脉,脉象平稳,他倒是松了口气。扶着邵韵宅去找毛珂,毛珂艰难地从地上起来,祁祯央又连忙去扶起毛珂。“到底怎么回事?伏里不都交代不让罚你们了么?”

毛珂看了眼邵韵宅,祁祯央明白了,转身去问邵韵宅,“丫头,你这是犟什么啊?”

邵韵宅一阵失魂落魄,目光涣散。祁祯央和毛珂对视一眼,毛珂冲他摇摇头,祁祯央也不再追问。“额,哎,丫头过来吧……”他搂过邵韵宅。“你心里难受,我知道……但你还怀着孩子,还有诺梨。而且……年糅这孩子只是去当质子了,不是死了--哎--”

毛珂在身后狠狠踢了他一脚。他转头对了个“知道知道”的口型,三人正好出了堂,到了门口。“当质子不是不回来了,等年数到了,自然是会回来的。献国不差,不会委屈这个孩子的。再不济,也比跟着你在春华观受苦--哎--”毛珂又狠狠踢了他一脚,他“哎呀”一声,索性道:“总比跟着你强吧。你就好好生下孩子,说不定还能回去--”

“呵。”邵韵宅忽然冷笑了一声。祁祯央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毛珂,毛珂也是一脸不知所云。祁祯央拉着邵韵宅道:“那个……丫头你有什么想说的,跟我说也行;我和楠枫一直是好兄弟,也拿你当亲妹妹的,楠枫不在,你有委屈跟我说就行……”

邵韵宅的状态实在怪异,让他俩一直有些背后发毛。

忽然,她猛地抬头看着祁祯央,她的眼神股让人透不过气的狠戾,祁祯央莫名浑身一惊。“丫头……”

“三哥。”邵韵宅终于开口。“拿我当亲妹妹?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哦。”她阴阳怪气起来,惹人不适。

“我……”不明白她为何这样,祁祯央不知如何回答。

“为什么呢?”邵韵宅轻声问,带着瘆人的温度。祁祯央无意识地默默向后退了半步。“什么?”

“娘娘怎么了?”毛珂伸手拉邵韵宅被她制止,“珂姐,我没疯。”她依旧盯着祁祯央。

与祁祯央有些躲闪的眸子对视,她质问道:“三哥你敢说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七王爷从娶我那日之前可能就开始运筹帷幄,你就敢说他什么心思你一概不知?桓清当年与我爹斗得水火不容,七王爷突然向皇上提亲,我二人成亲,他成了我爹不成器的女婿;接着我爹的同党纷纷倒戈,众人将我爹打成佞臣,七王爷翻脸不认人,宰相府将军府皆满门抄斩,我与哥哥有幸活下,却再无身份,这辈子也休想踏入皇城……看似没什么问题吧?”邵韵宅一步步地逼近,祁祯央双唇颤抖,“三哥但你想过么?株连九族,凭什么七王爷与庆阳郡主能安然无恙?你看似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今日你竟知道珂姐我和被陷在此地,你就敢说七王爷与桓清的一切计谋你什么都不知道?!”

毛珂听后也震惊地看着他。

“额------咳咳咳咳咳咳----”祁祯央被邵韵宅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得干咳不止。邵韵宅并无放过他的意思,“你与我哥哥关系如此之好,看着我哥哥被折磨,流放,你有过半点心疼么?我儿子被他送走了,今后的日子,生死未卜;你在说出‘他跟着我也是吃苦’这种话时,有设身处地地想过我么?哪怕是想过一下,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别再说拿我当亲妹妹这种话了,我哥哥不会如此害我。别装好人了,良心这个东西在你决定与七王爷站在一起时,已经没了。别想尽办法弥补了。”

她说罢,喘了几口气,转身对还未缓过神的毛珂道:“回去罢。”

“哎……”毛珂连忙扶着她,两人一同走远。

祁祯央伸手拍了拍自己的侧脸,有些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快去景平王府----”

驾车的小厮道:“王爷,这七王爷去了宫里……”

“那就去宫里----”祁祯央止不住地喊。

路上毛珂扶着邵韵宅一路无言。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找三哥问清楚?还有很多事你没弄懂吧?”邵韵宅道。

毛珂看着她,点点头。

叹了口气,邵韵宅双眸放空道:“哪儿那么容易。珂姐知道么,桓清说了爱我。”

“啊?”毛珂一惊。

“嗯。”邵韵宅苦笑,“桓清爱我。他也什么都没跟我说……三哥会说么?”

毛珂若有所思道:“王爷目的是要除掉老爷么?是和太子同党?”

“不止这个目的。”邵韵宅感觉心凉。“我跟他下了一次江南,桓清派人要杀他你知道么……而且他带我去的地方也都有问题……毕竟,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着我不知道的事。”

想了一刻,毛珂坚定道:“娘娘,无论如何我都誓死跟随。报仇还是其他。”

“呵……报仇老娘配么?我们一家咎由自取罢了。”她眼中一片寒霜。

一阵快马加鞭,祁祯央到了皇宫。祁祯央得知祁祯樾在御书房面见皇上,便焦急地在外等候。

“伏里啊……你这招咋一个比一个厉害……”他蹲在地上喃喃自语。

“哟,子祥怎么蹲这儿了?”身后有人来了,祁祯央连忙起身。

“德妃……娘娘……”祁祯央抹了把脸。

德妃道:“我正经过此地,看你一人蹲在这儿是干嘛呢?为何不进去?”她笑得慈爱,跟祁祯央说话也不强行尊卑。

祁祯央搪塞道:“不进了,我找伏里也没什么事,就不给父王请安了。”

“哦。没事,我正从御衣局回来,给墨墨做了几件衣服,准备教她跳舞。那无事的话,我先回了。”德妃刚要走,祁祯央唤住她,“对了娘娘----”

“啊?”德妃停下脚步,让下人屏退几米。“怎么了?”

祁祯央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不知最近皇后娘娘如何?”

德妃佯装惋惜地叹了口气,“说是病的越来越重了,总是能看到宫里死去的老姐妹,也越发地足不出户了,总怕有人在暗处害她。”说着眼底止不住的笑意。

“嗯……若是这样,不如我给皇后再开几副安神的方子,定会有效。”祁祯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德妃笑了笑,“那就……有劳子祥了。”

“哪里--”祁祯央给德妃行礼,德妃带人离开。她刚走,祁祯樾便出来了。

“谢天谢地可算出来了----伏里!”祁祯央上去一把拉住祁祯樾,祁祯樾一脸疑惑地被他拉到长廊上,“我说,算我求你了,把小丫头送走吧!”

祁祯樾歪头不解。

“哎,你是没见,今日她逼问我的样子,她……她可不傻啊!至少比许非寒聪明多了,你还是把她送走吧,别让她卷进来,今后她想归园田居还是游遍天下都行--宫中这场漩涡,卷进来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祁祯樾转头道:“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呢。”

“哎呀--堕掉吧!我能让她毫无痛苦。”祁祯央猛地跺脚,祁祯樾狠狠地瞪着他。

“你看看……你又是这样,长痛不如短痛,你再喜欢她,能有喜欢非寒那样喜欢她么?此时放手还能保她全身,不然今后怎么跟楠枫交代?”祁祯央想起邵韵宅的眼神,就不寒而栗。“伏里……你已经让非寒卷进来了,你舍得让丫头也跟着不得安宁么?她若知道真相定承受不了啊--”

祁祯樾的手,不经意触碰到了腰间的玉佩。

“我不会让她跟非寒一样的。”他撂下这句话,便要走,祁祯央一把拉住他,“那你怎么跟她交代?”

祁祯樾未回头:“她只用在我身后便可。无需知道这么多。”冰冷无度的话,祁祯央白了一眼。“一个个都是什么性子----”

过了长廊拐角,祁祯樾突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捉蝴蝶。

“蝴蝶若是飞到了这儿,就别再捉了。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比较危险。”祁祯樾冷冷地看着墨墨道。

墨墨转头,看清是祁祯樾。“爹爹----”她规规矩矩地行礼。

“嗯。”祁祯樾点点头便要走。“爹爹,最近娘娘怎么不来找我玩了?”墨墨追上去问。

身后的祁祯央不忍地闭了闭眼。

“墨墨。乖乖听话,过好自己。”祁祯樾不再理她便走了。

“乖……乖……”祁祯央摸摸她的头,而后去追祁祯樾去了。“伏里----你等等我----”

墨墨目不转睛地两人的身影,不解地挠挠头。

“你都听到了吧----”从长廊下忽然翻上来了个眉眼狭长,笑眼粉面的男子,他的下巴,还有一颗痣,更增了几分秀美。

“你是谁?”墨墨仰着脸问。看他的穿着,也不像一个太监。

摸摸他的头,“你可以叫我‘煜哥儿’ ̄”他言语轻挑,但不像坏人。

墨墨问道:“你认得我爹爹?你是皇子么?”

“嗯……我排在你爹爹后面啦。”他依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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