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数学老师叫她,“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题。”
莫莫嗖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脑子里嗡嗡响响地吵个不停,回答个毛线啊,老娘我都没听课。
后面的金烁小声地说着:“选B,说B。”
“选B,”莫莫坚定地说到,“老师,这道题选B。”
突然班里一阵哄笑,她望着张老头的脸变得不正常了,顿时有些更慌了,难道小金说得不对。
“你上课发什么呆,啊,你说说你,啊,我都讲到填空了,你给我来个B,都快期中考了,你……”
“死小金,你是不是找死。”莫莫一下课就拎起我的耳朵,老疼老疼的,我忙求饶道:“大姐,大姐,我错了,对不起啊啊啊…疼。”
莫莫松开手,趴在桌上无所谓地叹着气。
“这几天,你变得好怪啊,整日懒洋洋的,怎么了?”我拍拍莫莫的肩头,搞怪地用坚定的眼神望着她。
“莫莫,你快恢复元气吧!”
莫莫眼里突然亮堂了一下:“金烁,要不你陪我减肥吧,我们俩个互相打气。效果一定显著!”
我惊得一囗气憋不出:“不去,坚决不去。”
“你看看你的腿,粗壮粗壮的,本来就不高,这样更把你都衬得特矮。”莫莫嫌弃地打量我,“恐怕也是个弱鸡,没有一点力气吧。”
“你,你,你…”我气得脸憋得通红。
“小爷我力气大着呢!”
“就这么定了,你,来陪我锻炼,陪我减肥。”
……
“大冷天的,跑什么步。”我将双手揣在衣服里都不想伸出来。
“小金,要跑三圈啊,快点跑。”
莫莫死拽着我开始跑了起来,白呼呼的气雾从嘴里喷出,在那冷风吹的空无一人的操场上,我们俩像傻子一样跑着,闹着,青春的为谁躁动的心,也就在为谁去努力改变。
“松子,走了,回去了!”莫莫在一班门口等着和韩松一起回去。
几串羊肉串在火堆上滋滋地冒着油,热气呼呼地飘着,辣椒再住上一撒,摊主便递了过来,松子和莫莫靠着围栏吃着串,一整天的高压学习难得有放松的机会。松子哼起了歌,不知所云地哼着。
“唉,最近觉得你真忙啊!”莫莫将手里的串递给了他,“给你。我在减肥,要少吃。”
“你可别说,最近我功课缠身,学生会又一摞事,我累得可不轻。”
莫莫笑着:“你可真是好学生啊!”
不像她,每天在学习外无所事事,自己学习也不行,跟松子一比,好像她只是在虚度年华罢了。“本来找你是为了帮我学习的,看你这么忙,算了。”
“等我几天,学生会的事一阵子就过去了。到时候记得来找我学习。”松子笑着轻捶了下她的肩,“说好的减肥,可要加油哦。”
“嗯。”莫莫使劲地点了点头。
莫莫后来可拼了,我都特别震惊她的努力。
“莫莫,我好累啊,不跑了不跑了……”她已经拉我在操场上锻炼了快一个月了。我无数次听见她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当然我也清清楚楚地发现了她身材的变化,疯狂而又真实。
莫莫好拼啊!班里人都这样说她。
“松子,这题真的不懂啊,”明明听他讲了很多遍的导数,莫莫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这是在学校后墙边的一片空地,有几个石凳摆在那。阳光很充足地洒在这,冬季午后难得的阳光总是懒洋洋的让人没有任何想法和行动,没有一丝干劲。
此时认真教莫莫补课的松子,在她心里像极了一位耀眼而温柔的天神,她抑不住想亲吻他的脸庞,对他吐露着自已心慕已久的爱意。
莫莫知道这是不能实现的,至少现在不行。
“松子送给我的巧克力哎”
“他摸了我的头发啊,还说真柔软。”
“松子给我唱歌了!”
……
每天莫莫都给我们分享她和松子那看似甜蜜的日常。我的莫莫也是真的很开心很甜蜜。
“你告白了吗?”
没有,她不敢去告白,也不敢让韩松知道自己数年的暗恋。
最后,她就没有机会了。
当莫莫可以算是有匀称的身材时我们已经步入了高二,前面的那个暑假她过得不好。因为就是那个暑假,那场并不悲伤的电影,却给了莫莫一个个悲伤的夜。他们结识了栀,让松子开始情动的那个女孩。
“她就一个人在电影院旁默默哭泣,像极了一朵被风摧残的白栀花,松子上前递给他纸币,送她回家,把我丢在一旁,我独自看了一场喜剧。”
“很让人心疼啊,她哭的时候”松子后来告诉莫莫。
“那个女孩被小偷偷走了所有,但她却偷走了松子的心。”
当新一届的学弟学妹来晚中报到时,有一个叫栀的女孩,她后来是松子喜欢的人。
我不想讲述那个女孩和松子的故事,只知道我的莫莫姐,她失去了她第一段很长的凋零在萌芽的恋爱。
莫莫坐在学校后墙边,想着不切实际的梦。身边坐着是她的影子。
“我骄傲地拒绝了松子本想给我补习的事”莫莫开始拼了命地学习,拼了命地大笑着,拼了命地回忆着几年前的夏天。
松子载着莫莫在满是香樟树旁的路上驰行,迎着风,一起欢笑。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啊!”莫莫疑问道。
松子说:“嗯,因为,我们是朋友,如果喜欢,我们就算是长大了,我不想长大。”
我们算是长大了。可是我们没有在一起。
松子拉着栀去见莫莫。
“臭小子,你可有女朋友了。”莫莫仔细打量着这个白净的女孩,口里喃喃道,“真好,不错。”
松子笑道:“你变了好多,我真替你高兴。”
“栀,可以帮我买瓶水吗?”莫莫拉着栀的手,“谢谢了。”
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她静静地说:“你说,我会变成天鹅吗?”
松子笑了,“你就是一只天鹅,很耀眼,很骄傲。”
“我还记得那只我小时想偷的那只天鹅发卡呢,你最后还是没买给我啊!”
松子没出声,只是站在那。
莫莫接来栀的水,微笑着,又长长地呼了口气。“栀,这臭小子要欺负你,记得找我,我从小就是他的老大哦。”
莫莫忙挥手扭头走了,眼眶的泪幸好没有落下。
风,轻轻的吹走了岁月,莫莫的课桌上有一个小盒子,打开来,足一只洁白闪亮的天鹅发卡。
莫莫那次又哭了,哭着又笑了。
我也只是静静地对她露出笑容。我知道,她彻底是长大了。
以后,她的青春会如这天鹅发卡般更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