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回过神来,老虎几个人已经被千流打趴下了。
他依旧换上了那骚包的白衣,风一吹,衣袂飘飘,仿佛刚刚手刃四人的人不是他。反观我,衣服破烂,像是刚从贫民窟里出来的一样。
“走了。”他扭头便要走。
“喂,千流!”我突然喊住他,他回头,疑惑的望着我。
本想谢谢他今日几次救我,可话到嘴边又有些窘迫,我扭捏了半天才道:“谢,谢谢你。”
“嗯?”他忽然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不明所以,不由得往后退去,一步,两步……“咚”脑袋撞到了树。
我捂着后脑勺呲牙咧嘴,千流轻笑一声,走到我面前,如此近的距离,我闻到了他身上清冷好闻的香气,脸倏的一下就红了。他要干什么?
千流清浅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如玉的手轻轻抬起,我立马绷直了身体:“你你你你要干嘛!虽然你长得是好看,但欺负良家妇女是不对的是不是?”
我面上虽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他说不是的,呃呃啊咧只是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那敢问良家妇女,我怎么欺负你了?”他一脸无辜:“我只是看你的鸡窝头上有根杂草,帮你把草拿下来,怎么就欺负你了,还是……你在想什么?”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就你现在这样子,我还提不起来兴趣。”
竟敢如此贬低我!我的脸一会儿凉一会儿热的,不用看也是颜色变化十分丰富。
我大吼一声:“滚!”
亏得我这一天对他的印象超级不错,结果还没多长时间就原形毕露,恶劣的本质一点都没有变,我算是知道了,他要能改母猪都得上树!
仞雪门,戒律堂。
我已被罚跪了三日,三天前我和千流回来,还未到山门口便有一个靛蓝色身影飞速冲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号道:“默儿啊,我的默儿啊,你跑到哪里去了,让爹找得好苦啊!”
我被勒的喘不过来气,使劲挣扎,却挣扎不开,眼看就要升天,还是师兄们好心提醒:“师父,师妹刚回来,您先冷静一下,放开她好好说话。”
老头子闻言这才放开我,我大口喘着气,挤了挤眼睛,终于挤出几滴眼泪,刚要上演一出父女终相见的感人戏码,不料老头子一记横腿扫过来,我一时不查,竟摔了个狗啃泥。
我大怒,站起来喊到:“老头子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不遵守规矩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于是,我的一世英明就全都毁了。
我爹这次定是被我气急了,竟追着我跑了半个山头。我的几个师兄眼观鼻鼻观心,愣是没一个敢上来救我的,整个仞雪门的人都看到了我被追着打。
呜呜呜,我的一世英明啊,全毁了!捂脸……
烛影绰绰,在窗户纸上映照出里面人。
“吱呀”一声,门开了。
脚步声渐进,那人走到我面前,站定,我抬起头恭敬地喊了一声:“爹爹。”
“唉!”良久,他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我目光微闪:“爹爹指的是什么?若是千流,从前或许我不明白,但是现在我很清楚,我喜欢他。若是秘卷,”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秘卷,我身上流淌着云家的血脉,肩负着家族世代的责任,云默定不敢忘。”我看他的眼神分外认真,却从他眼神中读出了不舍与心疼。
“你虽是秘卷选中的人,可你也是我唯一的女儿,爹实在不忍心让你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中。”
我握住他的手,微微笑着:“爹,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一直默默的保护我,让我能有这十六年的安稳快乐日子,如今,既然他们要来,我便不会客气!”
爹爹仰起头,留下一行清泪:“唉,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