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算……”雪凝画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没日没夜查典籍，拨蓍草的那段时间，带着不太确定的语气，“没有结果……？”
“这，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你算（错）……”
雪凝画立马不悦地打断了他：“帝龙神巫便是断神魔之命，也从不失手。再者，我已反复演算过多次。这倒真是——生平第一次。”
“这个‘没有结果’……是演算不出来，还是别的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我不明白。”
“没有凶吉，没有去向，甚至没有关于它的一切。简单点说，就像一张白纸。”
萧尺素一愣，很久很久以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雪凝画也不由地跟着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来，走到萧尺素的身边，慢慢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小子，也难为你守秘这么多年。唉~我是爱莫能助啊。”
说到此处，他的脸上浮现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下定决心要把话说完。然而，在开口的瞬间，他却是背转过身去。
“不过说真的。我活了近一百年了。替人算过的卦，恐怕比你吃的饭还多，这一次我虽然无法得到结果，但是，我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萧尺素刚想说什么，却见雪凝画摆了摆手：“你先别急着说。听我说完。我目前可以提供给你这几点信息。”
“什么？”
“第一，我曾看到过一本典籍，上面是前面那些‘帝龙神巫’写的。他们也有过我这样的情况。我仔细分析了一下，要么就是占卜这件事的雇主不是普通人。他的‘真身’是凌驾于人的存在。”
“等一下，”萧尺素挑了挑眉，“什么叫‘凌驾于人的存在’？神？阿修罗？魔？或者佛？亦或者，别的我们不知道的什么。”
“可以这么理解。”
“呵，你这是在编排我不是人啊~”
“别贫！我这是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信息。不过依我看，你还真不是个人！”雪凝画稍稍指了指萧尺素的鼻尖，“就是一贼鬼贼鬼的鬼精灵！”
“哈哈哈哈哈哈~那么第二呢？”
“这东西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萧尺素不明白，“可是，明明那么多代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如果是假的，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出质疑？”
“不，我只是说这样一种可能性。”
萧尺素摆摆手：“不用想了，这一条绝对不存在。”
“第三，那就是——寻找它需要付出一个神魔皆惧，毁天灭地的代价。我的灵魂不容许我揭开谜底，所以我的思想和肉身都无法演算出结果。”
萧尺素笑笑：“我不怕。如果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有一个人急匆匆的来了。
“阁主。”门外一女子声音。
“进来吧。”萧尺素转头看向雪凝画，“这是阁内的飞燕堂主。”
“参见阁主。”飞燕堂主穿着一身渐变灰的裙子，上衣内衬以黑色打底。
“说。”
“碧辅阁她……她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萧尺素诧异万分，“我回来的时候她不……”
他说到此处突然中断。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从回来到现在为止——其实，并没有见过碧雪。一切都只是他自以为是她的存在。
“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应该有一阵了。具体什么时候，属下也不是很清楚。”飞燕堂主诚惶诚恐，“如果不是我几次去送情报都见不到人，我也不会发现。璇儿姑娘原本是想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的。可终究还是让我知晓了。不过，属下没有再对外透露。”
“压下来？”萧尺素声音陡然提高，“她以为压得住么？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