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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插曲

“啊!”“啊!”突遭变故,一男一女同时叫了起来。

等到尘埃落定,牛仁撑着自己的腰杆站了起来,刚才掉在地上那一下摔得并不算重,但是还是很疼,透过朦胧的水汽,少女曼妙的姿态展现在他面前,浴巾只是遮掩了一小部分,其他地方暴露无遗,皎洁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秀发上还沾着点点水滴,此时她正睁大双眼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两道鼻血呲的一声从少年的鼻孔中喷涌出来。

“啊——!”少女发出的惊叫声撕破了黑夜的平静。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仆役们的叫唤和跑步声。

“别,别误会!雪宜,我是来问你个事的。”牛仁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你看,我为了见你一面,特意从牢房里跑出来了,我是带着诚意过来的。我想娶你啊!”

景雪宜缓了缓神,脸色变幻起来,怒道:“你个登徒子!臭流氓!你到底还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我已经有刘哥哥了,你。。。你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你滚开啊!”

“哦,哦——”虽然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打算,少年还是顿时变得失心落魄。

“呸呸呸!”那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居然还是个大活人,跳了起来。

几个家丁和婢女冲了进来,婢女们把帷幕拉上,防止自家小姐春光外泄,而家丁们则脸色不善地把两个不速之客围了起来。

一身便服的景泰和郡守夫人走了进来,夫人走进帷帐安慰自家女儿,而景泰看清了来人,顿时怒火中烧道:“又是你?!胆大包天地逃出牢房,我正要派人去抓你呢,你现在又来干下这等恶事!我绝对饶不了你!给我抓住他!”

“慢着!”质检刚才还沉默地少年突然大喝一声,然后眨了眨眼睛,微笑着道:“我把你女儿的身子都看光了,他以后只能嫁给我了,我该叫你岳父大人的,哪有岳父打女婿的道理?”

轰隆!如同有到天雷在景泰心中炸响,少年的话把他雷的不轻,只见他哆嗦着身体,指着少年,声音都断断续续的,“给我,给我把这王八蛋,打死!”

听到老爷的命令,一众家丁抄起棍子就打向两个少年,虽然老爷吩咐要‘打死’两人,但是众人都知道那是气话,景泰身为朝廷五品官员,断然不会让自己惹上人命官司的,不过两人这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

牛仁瞥到了从灰尘中爬出来的少年,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赶鸭节那天认得‘大兄弟’,想到当天这人的神勇,心中有了定计。

“哥们儿,是你把我弄下来的,你现在可要负责任啊。”

“额,不好意思。”刚才那个爆竹刚好在他耳边炸响,现在林洛的脑袋还晕乎乎的,不过对面几人的恶意是非常明显的,他顾不得思索事情缘由。

“砰!”“砰!”“砰!”

几个家丁手中的棍子都被打飞了,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家丁们的双手都被震麻了,纷纷吓得后退。

当日只顾得游到岸边,到时没有看到身后的情景,如今看到此人如此神勇,牛仁偷偷抹了把汗,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被自己坑了,不然后果绝对可怕。

“啊哈哈哈,岳父大人,我这位兄弟武艺如何?”

景泰沉声道:“本官乃是朝廷五品命官,休得放肆!这位小兄弟是武林人士吧,功夫确实了得,不过难道没听自家长辈说过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今日此事只与你身后那人有关,你且速速离开,我不做追究。”

“大兄弟,别怕他,凭你这身本事,天下大可去得!”牛仁搭着林洛的肩膀,开始热络地套交情。

思索了片刻,林洛还是觉得最好不要招惹这些世俗的官僚,当机立断地几个箭步直接跳出了院外。现在他的修炼已经小有所成,身体各方面素质相较以前都有了极大地提升,一步踏出就在几丈开外,一跃之下能达一丈多高,这片围墙虽然高大,却也拦不住他。

几个家丁见最能打的暴徒已经离开,顿时就恶狠狠地看向这次的主要肇事者,如果不能找回面子,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几人不由分说,对着少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发泄着刚才的愤恨。等到林洛想起来还有个人被落下时,少年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他不由分说地提着少年一路纵跃,很快就到了城内一处码头边。

“咝——锅么,窝们介算出平咧。”牛仁摸着自己肿胀的腮帮子说道。

眩晕的感觉已经消散,林洛开始打量起刚救出来了这个人,第一眼就感觉有些熟悉,尽管对方躲躲闪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林洛还是认出了这就是前几天‘坑害’过自己的那人。

“你——”虽然那日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围殴了一下,不过毕竟没有造成什么很严重的后果,如今看到此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心中那一缕怨恨也就烟消云散了。

“也那我走了。”林洛说走就走,咻的一声就跑没了影,留下牛仁一个人在河边风中瑟瑟发抖。‘乖乖,刚才那一顿揍值了!幸亏这人没再追究,不然凭这人的身手,我这身板挨不了两拳就该躺地上了。不过现在我把那老鬼得罪得不轻,帮里是肯定没办法再待下去了,还是回老家躲躲吧。不过这次也算因祸得福了,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漂亮老婆除了我还能嫁给谁呢?’患得患失间,少年迈开脚步,趁着夜色的掩护准备离开。

这时候,异象陡生,地上突然伸出一条黑色的手臂,抓住少年的脚踝,瞬间把他整个人拉进了土里。晚风吹过,夜色重归宁静。

。。。

已经御剑走远了的林洛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还在懊恼刚才的事情。本来他看到今晚夜色灰暗,打算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天空中练习一下御剑术,结果刚飞到半空中,就听到一声炮响,一截炮仗飞到了他耳边,轰然炸响,巨大的力道将他当场炸晕过去,掉到了下面的房子,还砸出个大窟窿。。

一路无事,他很快就返回到山上的草庐门前,在那里,一位老人正在篝火旁翻看着一本书籍,薄薄的书页上面画着些他完全不认识的符号,老人却看的津津有味。

“小友这次出去可有所收获?”老人抬头,自然看到了少年头侧的狼狈。

“唉,刚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顽童拿出了过年用的炮仗,在这四月天燃放,真是晦气!”林洛脑壳依旧一阵疼痛,心中余怒未消。

“呵呵,这凡人的武器虽然比不得修士的法术,但是应对不当也会让我们丢失颜面,小友回去后还需钻研一下防御术法,修士的手段可要比这炮仗凶险万分呐!”甘道长告诫道,随手一挥,篝火中跳出一点火星,飘落到少年面前,然后突然暴涨,变成了一堆明亮的篝火!

这一手看得少年一惊,他看了看甘道人旁边那堆火,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一堆,眼中闪烁着渴望的火焰。

法术!即使林洛已经见过好几次神乎其神的法术,包括方师姐的荧光术、神行符,包括陆师叔的障眼法,也包括自己已经掌握的御剑术,但是这种火焰法术才是能让他最为震撼的。火——一种灼热、光明、神奇的东西,居然可以被人在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如此操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这难道就是纯粹的道术吗?

看到少年眼中的惊奇,甘道人撸了撸胡须沉吟道:“怎么,不过是个简单的小戏法,算不得真正的道术,小友何必如此惊讶?”

“嗯。。。我才刚刚到达聚气成田的小成境界,师父只是传授了我最基础的御剑术,”林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甘道人微笑不语,目光锁定着跳动的火焰,问道:“你想不想学这小戏法?”

“好啊好啊!”少年耐不住天性,渴求道。

“可是,那样我不就成了你事实上的半个师父了么?到时候如果你师父怪罪下来,说你偷师别家道法,你又该怎么办呢?”甘道人目光炯炯地盯着林洛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啊——,如果会让师父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学了。”少年忙摆了摆手,言不由衷地说道。

“你我有些渊源,我便拿这门戏法做个彩头,当做我的见面礼吧。呵呵,其实这门小戏法叫做地风水火雷,流传甚广,天下各门各派的初级弟子基本都会。这虽然只是对天地能量的粗浅运用,却对初级修士理解法术大有好处,它算不上道法,所以也就没有门户的区别,你若是从我这里学去,将来你师父也不会怪罪于你。若是这样,你可还愿学?”

林洛犹豫了一下,但是甘道人话语真诚,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也知道对方不会刻意来害自己。打定主意后,他郑重地作了个揖,诚恳道:“请前辈不吝赐教!”

老人忽然站起,身形气势在瞬间变得昂扬起来,丝毫看不出老迈,他缓步绕着火堆边走边说道:“天地能量,自有属性,而我们修士通过修炼提炼出来的法力,却是没有属性的,这涉及到的属性转换,也正是大部分法术的关键。根据仙人时代流传下来的一些前人看法,我们可以调动的基本大属性主要为土、风、水、火、雷这五大类,在此之外还有木、金等等混合属性,以及传说中的阴、阳等属性。‘地风水火雷’正是对应这五大属性修炼的五个小戏法!你且看好。”

“火!”老人伸出右手,一团火焰猛地在手掌上面出现,然后自动飞入火堆。

“水!”在老人右手的周围,突然又冒出很多白色水汽,骤然吸收后出现了一团透明的水球,悬浮在手上,然后轰然炸碎,消失不见。

“土!”老人蹲下身,右手放在地上,一缕黄色光华顺着手臂流入地面,那里卡擦擦地长出了一节尖尖的‘石笋’。

“风!”老人站起身,轻嘘一口气,一抹青光混在气流中,骤然变成大风,把周围的树木吹得摇曳不止。

“还有这威力最惊人的——雷!”

“滋滋滋!”白色的电芒在甘道人的手心闪烁着,被他一挥就射入了旁边巨大的山石,炸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坑。

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住了少年,‘这浩瀚的雷霆之威,难道也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至于那混合属性以及稀有属性的技法。。。因人而异,我也只是知晓罢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施展的出来的,比如说我的木属性。”

老人一道弹指把一个绿点射入土中,少年定睛看去,初时还察觉不到异常,接着就看到那地面上的土壤破开一条细缝,钻出一个嫩绿的芽儿,那嫩芽舒展开后以惊人的速度生长,不久就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和旁边山中间自然生长出的乔木一模一样,神乎其神,看得少年目瞪口呆,又心动不已,恨不得立刻学会法术,自己也来施展一番。

“这地风水火雷只能算是小戏法,威力有限,寻常修士使来也只是为了图个方便,你切记不可用它来临阵对敌,因为哪怕是一些比较简单的低级道法,蕴含在里面的阵列道理其实也并不简单,绝不是这小小戏法能应对的!”

对于甘道人的善意提醒,林洛表示了一番感激,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疤痕,然后摇了摇头。

‘老魔头看上去相当厉害,看来我还需要学会些更高深的法术才能与他抗衡。’

甘道人从袖子中掏出一块玉简,抛给林洛,道:“这是这门戏法的行气诀窍,里面还记载着一些我当初学习时留下的心得体会,对我无用,就送给你吧。”

林洛看得出甘道人对自己有着明显的亲近之意,只好表示感谢后收下玉简,同时告诫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回报这位前辈的好意。

看着盘膝在地静静参悟玉简的少年,老人点了点头,走到了悬崖边上,从那里眺望着山下静谧的桂郡城,漆黑的城市中偶尔响起两声狗吠,然后又恢复到寂静。老人眼神中的担忧一闪而逝,久久才叹出一口气,“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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