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人拿着件玫红色的衣服走了进来,看着侧卧在床头看书的苏韵,叹了口气。
自家小姐倒是不急,要知道,大小姐和三小姐现在正抓紧时间打扮呢,尤其是那三小姐,听说可是连那珍藏已久的琉璃裙都拿了出来呢。
“小姐,换件衣服吧。”
“不急,放着吧。”
月桐把苏韵拉了起来“小姐,你怎么现在还跟老僧坐定一样呢?赶紧打扮一下吧,三小姐可是连琉璃裙都拿出来了。”
苏韵闻言把书放下“你说琉璃裙?”
“是啊,小姐,我们要不要……”
“不用,只是一个百花宴罢了,不用将它拿出来。”
月人将手中的衣服展开“就是说啊,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说得没错,小姐是天生丽质。”
苏韵看到那玫红色,目光闪了闪。
红色?苏墨可是一向最喜欢红色了。自己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那件琉璃裙也是红色的。当初她在百花宴上穿着琉璃裙,更是一舞惊了天下呢。
苏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吧,月人,将我娘给我刚刚赶制的那件衣服拿出来吧!”
月人皱起了眉头“小姐,那件衣服好是好,可实在是太过于素净了。”
“素净有什么不好的,花有牡丹的雍容华贵,有梅花的清香淡雅,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更有着梨花的洁白,不是吗?”
“……小姐说的是,倒是奴婢糊涂了。”
“月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不过,你家小姐可不屑于和她们争艳。就像个货物一样,让人挑选。”
“小姐,你莫要胡说。”
“就是,小姐才不是货物呢。”
苏韵笑了笑“你们呀,行啦,赶紧把衣服拿来吧,一会儿娘该着急啦!”
“是,小姐。”
苏韵看着两人退出去的身影,苦涩的笑了笑。
恐怕也只有你们才会见我看得如此重要了吧?月人,月桐,钱是你们应我而死,这一次我定会护你们周全。
墨园。
一袭红衣的苏墨站在镜的前面,两名身穿粉色衣服的丫鬟在她身后整理着衣服。
“你们都给我仔细着点,这琉璃裙要是有半分损失坏了,小心点你们的皮。”
一名丫鬟听到这话,手抖了抖,差点将裙子扯坏。
“啪!”
苏墨甩了甩手,坐在了椅子上。
“小姐,兰舟她不是故意的,你就……”
“不是故意的?兰心,我可是要在百花宴上大放异彩的,这身衣服若是坏了,我还如何大放异彩?如何讨得皇帝和皇后的欢心?如何……让他在意到我?你到底明不明白?!”
“……奴婢明白。”
苏墨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兰舟,挥了挥手。
“行啦,你起来吧。今日本小姐心情好,饶了你,若是有下次,后果……你知道的。”
“多谢小姐。”
“对了,我那两位姐姐可有什么动静啊?”
兰心给苏墨梳着头“大小姐和小姐一样,正忙活着呢。反倒是那二小姐,只是让月人取了两次衣服,别再也没了动静。”
“二姐那边儿怎么这么安静,你说她让月人取了两次衣服?”
“是。”
苏墨的眼珠转了转“是什么样子的衣服?”
“月白色的,好像是上次夫人命人专门为了二小姐赶出来的那件。”
苏墨的手往桌子上一拍“娘向来都偏心苏韵!”
“小姐莫气,那二小姐哪里比得过小姐,夫人早晚会明白的。”
“罢了,只要不是那件衣服就好,等我把苏韵和苏染踩在脚下的时候,娘和爹爹就会知道谁才是他们应该重视的。”
“这是自然。”
“兰心,还是你会哄我开心啊!”
“小姐,奴婢可不是在哄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兰舟,将我的那只蝴蝶步摇拿来。”
“是,小姐。”
兰心把手从苏墨的头上拿下来,在苏墨面前行了一礼。
“小姐,让奴婢和兰舟一起去吧!”
苏墨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去吧!”
“谢小姐。”
兰舟和兰心两个人退了出去,走了一段距离,兰心的手覆在兰舟的脸上面露心疼。
“疼吗?”
兰舟摇了摇头“不同,反正早就习惯了不是吗?姐姐,你别担心我,我没事儿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这么多年来,挨打的那个总是你。我这个当姐姐的心里也疼啊,尤其是那种无力感,我……”
“姐姐,你不必内疚。”
兰心放下自己的手“舟儿,这次的百花宴,说不定也是你我二人的机遇”
“什么意思?”
“百花宴中多是些达官贵人,若是你我二人能……”
“姐姐,你疯了不成?!”
“舟儿,你难道还想被三小姐欺负吗?”
“我,姐姐,我们还是快点去拿三小姐的步摇吧。”
兰心看着兰舟匆匆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舟儿这几日真是让苏墨给欺负怕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舟儿却还在犹犹豫豫的,舟儿是娘临死前托付给自己的,说什么自己也不能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