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敏珈的阿玛容海检举赫舍里·誉潞贪污税收且亲自讯问监刑,其大义灭亲之举被吏部侍郎于早朝提及,皇上感念容海功劳,封他为广东巡抚兼太平关务,将两广地区的粮饷及军权都交由他管辖。
因为母家官运亨通,一时间敏珈可谓是风光无限,永寿宫的门槛被嫔妃们踏了许多遍,相比之下,全贵妃的居处倒是冷清了许多。
承乾宫的金钟鎏金炉子焚烧着水安息,这香料有着减轻疲劳,促进精欲的效果,平日里这香是伊兰用来伺候皇帝用的,不过眼下却被她当成提精神的辅药使。正在伊兰对于敏珈的问题无计可施的时候,慧心进来通报道:“娘娘,豫贵人来了,您可要见她?”
伊兰一向瞧不上豫贵人那副谄媚样,厌烦道:“不见!”
慧心刚想喏声出门,就听到全贵妃喊住她:“等等,还是让她进来吧。”
豫贵人随慧心走进内殿,给全贵妃行礼道:“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伊兰勉强挤出点笑意:“坐下吧,都是三天两头见面的熟人了,用不着这般拘礼。”
豫贵人笑道:“嫔妾可不敢免了礼数,若是被皇上撞见我对您不尊重,可不得处责我了,毕竟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哪。”
伊兰听豫贵人满嘴吐溜着皇上,就知道她对皇帝有多么崇拜,那简直就是一种奉若神明的卑贱心态。伊兰取下头上的金珠虫叶头花拈给豫贵人道:“这支头花是造办处孝敬本宫的,我见你与我很是投缘,就把它就赏给你了。”
豫贵人接下头花后,欢喜的是爱不释手,两眼放光,毕竟六宫中只有伊兰会有这些做工奢靡的首饰。伊兰瞧她这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实在是忍俊不禁:“瞧你,一个首饰就把你高兴成这样,若是皇上哪日宠幸了你,你不得笑叉气?”
豫贵人的语气带着一股儿酸味:“上个月,嫔妾还是沾了娘娘的光,被皇上召见过一次,近段时间,嫔妾连皇上的面都未曾见过了。”
伊兰挑起那妩媚的凤眼道:“若是本宫能让你再承皇恩,你能否为我所用,替本宫做事?”
豫贵人道:“娘娘所言可是当真?”
伊兰掩嘴嗤笑道:“当真,当真!本宫可不会诓人,不过做为交换,我需要你阿玛为本宫做一件事情。”
豫贵人含了几分懂得的笑意:“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嫔妾和母家定当为娘娘效劳。”
伊兰满意地点了点头:“附耳过来。”
豫贵人贴进了些,垂下头听伊兰说完后,霎时变了脸色:“贵妃娘娘,这使不得啊,这样做岂不是把……”
伊兰厉声打断道:“住口,让你附耳过来,便是这字字句句都不能被旁人听见,你可是不想活命了?”
豫贵人还是头回见到伊兰这疾般言令色,浑然是像换了副皮囊,伊兰迫视着受惊的瑞贵人道:“本宫赏赐给你的头花叶子上,你可看清楚上面缀有什么东西?”
豫贵人双手颤颤地抓着锦帕道:“嫔妾看的真真的,有三只秋虫点缀于上。”
伊兰转着祖母绿中厥戒指,狠声道:“对,有三只秋虫,最左的细腰蜂便是珍嫔,你就是捕食她的蝈蝈,至于最末的螳螂是谁,瑞贵人这么聪明,应该清楚吧?”
豫贵人带着哭腔叩首道:“这百昆之首自然是娘娘您了。”
伊兰道:“你清楚就好,放心吧,本宫也是分得清敌我的,只要让你阿玛奏得此事,我便能保你在宫中富贵荣华,反之……”
豫贵人定了定神道:“没有反之,嫔妾日后定以贵妃娘娘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