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切尔茜看着缓缓而来的兮鲤芷预与帝里格勒,脸上有几丝欣慰,欣慰着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赤希列坐在莎切尔茜一旁,看着渐渐老去的母亲有许多疑问,却又不敢问。
神父说着相同的话语,两人都应答愿意,掌声如雷贯耳,响彻整个教堂。
苏珊米勒皱皱眉持续着假笑,她看出来这对新婚夫妻各自心里的抗拒。优秀的人可以成为朋友,但不一定会成为夫妻。
哪怕这都不是她自己的孩子,但是她真心希望他们可以过得很好。毕竟莎切尔茜给了她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她很感谢莎切尔茜,却看得出来她已经变了。
“国王,您看中的这一对,果真是郎才女貌啊。”奥德勒上将含着讥讽之意,卡莫似乎也感受不出来。
夜幕降临,宾客退去。
“公主,你说你喜欢一个农村小伙是吗,我很好奇,他到底哪一点能勾住你的心。”帝里格勒坐着离她很远,仿佛在刻意远离。
“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吗?难道不对这样子的生活有一点厌恶吗?”
“我的父母告诉我,一开始他们对彼此毫无好感,但是随着时间的沉淀,他们忘记了彼此的不足与短板,选择了接受。”
“是吗,前提是他们曾经是否深深的爱着另一个人呢?”
“时间不是会让一切,改头换面吗?”帝里格勒沉沉的笑着,他是否也在思念着一个人。
兮鲤芷预没有接过他的话,躺在床上。帝里格勒坐在沙发上,摇着一壶酒,等待第二天的黎明。
黎明到来宫廷里奏响幻歌,新夫妻携手而去拜见国王与王后。
卡莫与莎切尔茜一同坐在最高的宝座之上,俯视着他们的女儿与女婿。“王室是卡列尼娜大洲的支柱,我与你们的母亲终将老去,责任需要交给你们这新一辈人,让人民获得更好的生活,远离战争,远离苦难。”
“女儿谨遵父母之命。”
“女婿谨遵父母之命。”
赤希列在二人接受训教之后,才姗姗来迟,一语不发的坐上王子的座位,看这对极为般配的夫妻,掩饰不住笑容。
安琪里突然走进来在赤希列耳边说什么,随后他便与所有王室成员告别,与安琪里一同离开。
“你是说苏珊米勒阿姨真的知道吗?”赤希列突然停下了脚步,抛出了疑问。
安琪里转身朝他暖暖一笑,说“这不正是你想知道的吗。”
“但是。”他顿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的母亲告诉我,兮鲤芷预公主她爱的是你。”安琪里的笑更是狂妄不羁。
“原来那个农村男孩,这不是个靶子呀,可是我永远都是他的哥哥,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赤希列仰望长空,看见火红的云,在阳光的渲染之下,变得越发热烈。
“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无所谓。”
谈话至此,二人再也没说什么,一前一后走着。
“等了你好久,终于来了。”苏珊米勒早已僵硬的身躯,慢慢站起来,老一辈的人们,真的已经老了。
“你们终于愿意把身上都告诉我了吗?”赤希列与苏珊米勒面对面坐着,而安琪里站在自己母亲身旁。
苏珊米勒明白他此时的心情,毕竟谁都不想被骗。“我记得刚刚遇见你的母亲的时候,她告诉我你其实是她姐姐的儿子,战乱的时候你的亲生母亲为了保护你与她,被别人猥亵而死。而随着你的长大,她也渐渐越来越在意你,想告诉你,她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赤希列沉默不语,低着头看着地板上那美丽的花纹。“是吗?真伟大。”
他不明白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否含着嘲笑的意思,他只是表达他孩子般的心性与思想罢了。他的表面似乎已经成熟了许多,但是内心还是保持着孩子般的天真。或许兮鲤芷预爱上的是他从未迷失的天真。
时间改变许多人,莎切尔茜少吃了当初的奋不顾身的勇敢,变得畏畏缩缩,甚至自己的女儿被迫嫁给她不爱的人的时候,她都不能说任何一句反对的话。而卡莫已经失去了对他爱人的细心与温柔,苏珊米勒失去了与她原本有的淳朴与善良,安琪里则永远撕不下他脸上的面具,对一切表示温柔。
他们都在变,至于那是成长,还是思想的倒退,无人可知。
“孩子很抱歉,欺骗了你这么久。”背后传来莎切尔茜温柔的声音,竟然让赤希列感受到了许多年未曾感受的温暖。
“没关系的,妈妈。”
莎切尔茜紧紧抱着这个孩子,想要弥补这些年来他缺失的温暖。
兮鲤芷预终于明白这个哥哥并非自己母亲亲生,所以这个国王的位子,怎么着还是由自己的继承。但是她的心中难藏窃喜。
兮鲤芷预在房间里逗弄着赤希列送给她的鱼,竟然没有察觉,有人走进她的房间。
“妹妹,看来这鱼你还挺喜欢的呀。”听到他的声音兮鲤芷预猛的回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赤希列顺势抱住了她,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很快。“只要是哥哥送的,我都很喜欢。”
“哥哥与奥德勒上将的女儿索菲娅订婚了,不久过后,我们将离开这里,与奥德勒上将一同游历四方。”
兮鲤芷预苦笑着去也留不住眼泪,嘴中喃喃着不要不要。“哥哥不能走。”
“哥哥也会回来的,妹妹要在这里守着哥哥的家,等我回来。”
“不要不要不要,哥哥你说过的,会一直在妹妹的身边,难道哥哥要食言了吗?大骗子。”
“食言吗?当你需要的时候哥哥都在,但是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你嫁给帝里格勒的时候就已经长大了。”
“我爱哥哥,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她哭着喊着,抓着他的衣服的手扭曲了,眼泪与她的绝望一同落下,在空气中绽放美丽的花。
“赤希列也爱着兮鲤芷预?摩尼喔!”赤希列吻住了怀里的猫,拭去她的眼泪,其实这一刻兮鲤芷预才是真正的长大了。
“我爱着你,直到永远。”
其实她不会发现,赤希列的眼泪在吻上她的那一刻滑落下来,与鱼儿一同点缀她爱着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