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理解错了?可能是姐姐书念得少,乔乔,你怎么理解的?”云绮儿皱起眉头,一脸愧疚。
“我听着也是这个意思,还有,云二小姐,你竟然说本小姐是舞姬?”
“本来就是,难道说不得?”云清韵这句话引来不少小姐的嘲笑,只是云清韵并没有听出来,只当是嘲笑宇文如乔,其中一个倒是扯了扯她,“云二小姐可别说了,宇文姑娘你惹不起的!”
“呵,不过一个舞姬罢了,能有多大的本事!”云清韵的性子终究是没忍住,整个人早就忽略了寿宴开始时太后与宇文如乔的亲近。
云绮儿默默摇摇头,这蠢女人的智商一言难尽啊。
宇文如乔一脸愤怒的看着云清韵,眼眶微红,突然站起来,对着安黎皇行了礼,道“皇上,太后娘娘,请恕如乔无礼,不得不先行离席。”
“如乔姑娘怎么了?”安黎皇皱眉问。
“如乔一名舞姬,实在不敢跳完舞还继续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请皇上允许如乔离开。”
“舞姬?谁说的!”安黎皇大怒,惹了宇文家,他的国库还要不要了,太后娘娘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当下也是大怒。
“到底是谁,哀家的寿宴何时轮到他人指手画脚了!如乔你说,哀家给你做主!”
“是云家二小姐,她说如乔不过一名舞姬,上不得台面……”
云清韵大惊失色,她……没想到会这样的,这个舞姬到底什么身份,怎么会让皇上太后如此重视?
“云家二姑娘,好大的胆子!”皇帝震怒,“云尚书,这可是你的家教?”
皇后搭上皇帝的手,“皇上息怒,龙体要紧。”说完,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面无表情,不知心中所想。
云温韦两腿一抖,跪在地上,“微臣……微臣知错,韵儿,还不快跪下认错!”
云清韵缓过神,连忙跪下,“皇上恕罪,民女实在不知如乔小姐身份,民女……”
“够了,如乔,你说怎么处罚她。”太后闭上眼睛,身旁的杨珠一脸着急,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她的计划都还没开始,自己女儿却先得罪了太后。
如乔看了看旁边的云绮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吧,她也习惯了,她的性子啊,在外面永远都是淡淡的。“如乔不敢妄言,毕竟是尚书府的小姐,如乔怎敢得罪,如乔生怕自己哪天死的不明不白,还是算了吧……”
“哼!一个庶女罢了,如此不识礼数,李嬷嬷,寿宴完了,你随她回府,好好教教规矩,没学好规矩,不许出府。除此之外,这一年里宫里的宴会都不必参加了。”
“是,老奴谨遵懿旨。”李嬷嬷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太后娘娘,韵儿她……”杨珠着急的想要求情。
太后却冷冷道,“谁若为她求情,同罪沦,决不轻饶。”
“是。”杨珠悻悻地闭上嘴。狠狠地看向云绮儿所在的方向,韵儿不会无故招惹宇文如乔,定是云绮儿搞的鬼,等回府了,得尽快解决掉她。
“是。”云清韵咬唇,这仇她记下了!宇文如乔她治不了,云绮儿还收拾不了么?于是母女俩仇全算在云绮儿头上……
宴会结束后,云绮儿被宇文如乔拉着上了她的马车。云清韵倒也老实,没在生事,李嬷嬷还跟着,虽说李嬷嬷她也是熟人了,但如若再闹的话,即使李嬷嬷想手下留情也不行了。
宇文如乔的马车里,宇文如乔笑的跟花儿似的。“绮儿,看见没有,云清韵一脸吃了粑粑的样子,笑死我了,哈哈哈。”
云绮儿嘴角一抽,把她的话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你可拉倒吧,那俩货准儿把账记在我头上了。我在宫里安安分分的,你倒是又给我拉了仇恨。”
宇文如乔吐吐舌头,“不然你跟我回去住呗,回去了她们都像供菩萨一样供着你。”
“算了吧,天天在云阁无聊死了,不找点乐子我都快发霉了。”
“那云家人,要杀你一句话的事儿不就解决了,何必亲自动手大费周章?”
“有的事,得亲自做,才能诠释存在的意义。”云绮儿皱了皱眉头,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她这具身体醒来的时候,心脏下意识的疼痛,身体的冰冷,若是那姑娘醒着,该是绝望的吧。
“我到了,跟你说的事别忘了。”夏柳扶着云绮儿下了马车。
宇文如乔看着云绮儿进了府才离开。
“大小姐,轻尛求见。”刚回到半梅苑,板凳都还没坐热,就听到守门的丫鬟回报道。
“让她进来吧,夏柳,你也坐,站了一天了,那群人有病,搞个party搞那么久,就一直看跳舞,姐的脊椎都快断了。”云绮儿扭扭脖子,守个大家风范真要命。
夏柳也没拒绝,很干脆的就坐下了。来之前,宇文郁就吩咐过了,云姑娘说什么是什么,她叫你坐就不要站着,她不是个……正经的主子。最后一句她没听懂,不过宇文郁说以后会懂得。
随后轻尛不紧不慢的走进来,行了礼,说道,“大小姐,老爷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
云绮儿皱眉,怎么才回府就要教训她了?
轻尛低着头暗笑,夫人可是说了,等云绮儿被训以后,就让她教云绮儿规矩。看云绮儿以后还敢不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夏柳看了下云绮儿的表情,随后对轻尛说,“大小姐知道了,休息片刻便去,你先下去吧。”
轻尛也不介意夏柳赶她,在她看来,反正一会儿受训过后都是要听她的,便安静的退下了。临走前还补了一句,“夏柳姐姐虽然与大小姐亲近,但还是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夏柳皱眉,这轻尛愈发嚣张了。
云绮儿想了想,“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前厅里,云温韦一脸怒气的坐在主位,眼前跪着的是他十几年来都未曾舍得打过的二女儿云清韵。
“父亲,如此匆忙的叫女儿前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云绮儿慢悠悠地走过来,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也给我跪下!”云温韦一掌拍在桌子上,虽然是文人,但作为男人,多少还是有些力气的,茶杯因桌子的震动倾倒,撒了一桌的茶水。
“女儿犯了何错需下跪?”云绮儿面无惧色。
“你还好意思说!今日在宫里,为何不帮你妹妹求情!”云温韦一想到太后不满的脸色就愤怒,若是牵连到他……
“父亲这话,女儿不明白,妹妹犯了错理应受罚,我为何要帮她求情,更何况太后娘娘也说了,求情者,同罪沦。”云绮儿一脸无辜。
“大姐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宇文如乔与你交好,太后娘娘问宇文如乔如何处置时,她明明看过你,而你却没替韵姐姐求过情,清纱说的可对?”云清纱咬牙。
“清纱妹妹,这是我家的事,与你二爷家无关吧,狗拿耗子可不讨人喜。”云绮儿并不怕什么,李嬷嬷应该也是到了府里的,若是云温韦不分青红皂白,替云清韵出气,就正好让李嬷嬷看看云尚书和尚书府如何对待自家后院事的,也好同太后娘娘说说。
“老爷,算了,这也不能全怪绮儿,毕竟绮儿从来都是这样,也怪妾身没有教好她。”杨珠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她是真的难受,被李嬷嬷教过规矩的,谁不知道李嬷嬷下手多狠,即使效果好,那又如何,云清韵受委屈她就是心疼。
“是啊,母亲说的对,父亲,女儿自小不懂规矩,也没人教过我,但即使我没有学过规矩,却也比得了母亲教导的二妹妹要好呢,只是女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云绮儿挑眉,我就是没规矩,你咬我啊?
云温韦语塞,今日他不许下人通知老太太,就是怕老太太护着,没想到这丫头三年不见倒是牙尖嘴利的。
“父亲若是没别的事女儿先回院子了。”云绮儿冷冷看了一眼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云清韵。
“大姐姐!”忽的三小姐云沂婉叫住云绮儿。“大姐姐,婉儿好久不曾见过姐姐,甚是思念。”
“那便一起走走吧。”云绮儿并不怕她耍什么花样。
云沂婉行了礼,便跟着云绮儿走了。她与云绮儿当然不亲近,今日接近她,也不过因为她母亲的吩咐罢了,可真是天真,她和云清韵一母同胞,云绮儿凭什么听她的话?
“三年不见,大姐姐成熟了许多。”云沂婉轻言细语说道,眼神里尽是羡慕。
“过几月便及笄了,不成熟怎么为人妻?”她才不担心嫁人的事,她不想嫁的人,若是强娶,杀了便是。
“说起来,大姐姐难不成还心悦四皇子?”云沂婉小心试探道。
“妹妹孤陋寡闻了啊,我已经在今天宴会上对五皇子表明了心意。”云绮儿声音冷了下来,停下来看着云沂婉,“姐姐劝妹妹一句,姐姐的事,妹妹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后果自负。”
云绮儿说完,带着夏柳就走了,她是杀手,那些所谓心软对自己人可能有,对外人,做梦都不可能有。
云绮儿离开后,留下一脸不解的云沂婉,“对一个废人表白?”
半梅苑里,一只白色的鸽子在地上跳来跳去。
“夏柳,从现在开始,你在院子里守着,我出去一趟,才找完我麻烦他们吃了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过来的。”云绮儿将红衣换下,着一身黑衣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