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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病

郑勤住进医院一个多月,病情并未有丝毫好转,反而每天都在恶化。陆芯波虽然为郑勤耗尽心力,但最终也没能帮他挽回生命。她陪着郑勤度过了生命里的最后时光,又陪着他的父母将他安丧在了墓园。

每年年末到第二年年初的一段时间,陆芯波都会异常忙碌。她虽然并不需要经常去审计现场,可是却要对自己分管的项目进行监督复核,并为项目组解决审计中存在的疑难问题。

几个月前照顾郑勤的辛劳,加上最近连日来的加班,令陆芯波终于不胜负荷地病倒了。她在得了流感之后,很快又开始发起高烧,只好暂时放下工作回家休息。

陆芯波从橱柜里找出药服下,然后便孤独地躺在租来的小居室内,心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她昏昏沉沉地醒了又睡,最后终于被连续不断的门铃声惊醒了。

陆芯波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开了门,然后便全身虚弱地靠在了门边,连走回卧室的力气都没有了。

洛炜杰伸手扶住高烧发热的陆芯波说:“你病成这样为什么不去医院?”

“不用,我吃了药了。”陆芯波边说边迷迷糊糊地想走回卧室。

洛炜杰一言不发地便将她抱了起来,转身便往外走。

陆芯波虚弱地说:“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

“闭嘴,病成这样还这么多话。”洛炜杰边说边将她放上了车,随后便送她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里面照例是人山人海。洛炜杰看看前面排队的一堆人,不禁头都大了。他索性走到一个已经快排到号的女病人那里,随手拿出一叠钱对那女人说:“我女朋友高烧好几天了,你能不能让她先看?”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钱,将自己的排号单交给了洛炜杰。

医生很快给陆芯波做了检查,她虽然只是发烧,但体温很高,加上生病的时间已经很长,医生让她输液之后,再在医院观察一晚。

陆芯波在输液时便已昏昏睡去,睡到凌晨时反而醒了。她感觉自己的神智已经清醒了很多,手背上的针也已经被拔掉了。洛炜杰坐在她床边的软椅上,闭着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陆芯波第一次认真地看了看洛炜杰,这男人眉目端正,颇有英气,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他裸露的颈部与手臂上,却布满了或大或小的伤痕,看起来非常刺眼。

陆芯波正看得出神,洛炜杰忽然睁开眼睛,对她笑了笑说:“看够了没有?怎么样?我长得好看吗?”

陆芯波被他惊得脸都红了,忙掉转目光说:“谁要看你,我只是奇怪,你被人砍成这样,怎么还能活得到今天?”

“我从福利院出来后,就一直靠打架混饭吃。虽然我被人砍过不少刀,可被我砍的人可就更多了。”

“你现在这么有钱,只怕不是仅凭打架得来的吧,你是不是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违法事?”

“如果我***样样都沾,你是不是就再也不理我了?”

陆芯波脸色一变,冷冷地说:“我向来都是守法公民,不会与你这种人扯上关系的。”

洛炜杰笑了:“你不必担心,虽然违法的事我的确做过不少,可***这些,我倒是从来都不沾的。当年我运气好,跟对了人混。后来又遇到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借钱给我开公司,还帮我想了不少办法,我才能有今天。”

洛炜杰一本正经地解释了几句,又问陆芯波:“你突然之间这么关心我,不会是对我上了心吧?”

陆芯波羞红了脸,气恼地说:“你少做梦了,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这个无赖。”

“你的前夫都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不肯给我个机会呢?我也不算太差吧。”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突然被人砍死了?”

“原来你担心这个。郑勤已经死了,你嫁了我之后,我又再短命横死,你一定会被人当成扫把星。你是怕你以后嫁不成第三次了,是不是?”

陆芯波被他说得恼怒起来,向他骂道:“你死你的,关我什么事?你才是扫把星。”

洛炜杰笑着握住她的手说:“你放心,如果你跟了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嫁第三次的。我现在早就已经不再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了,一定能陪着你活到一百多岁的。”

陆芯波心里暖暖的,洛炜杰追了她这么久,她也不是一点不动心,只是之前忙着照顾郑勤而无暇顾及其他。人在生病时,感情本就容易脆弱,洛炜杰对她的体贴与照顾终于令陆芯波不再抗拒。当洛炜杰握住她手时,她只是本能地略略挣扎了一下,便任由他握着了。

洛炜杰十分惊喜,立即趁热打铁地将陆芯波抱在了怀里,低头去亲她的唇。陆芯波疲倦地闭着眼晴任他亲吻,只觉得昏沉无力,全身发软。

洛炜杰见陆芯波满脸倦容,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对她过于唐突,只是轻轻吻了吻她,便放开她说:“你继续休息吧,我陪着你。”

陆芯波对洛炜杰的体贴也很感动,无力地笑了笑说:“不如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我不用休息,明早医生回来会替你再做一些检查,没问题了我再陪你一起回去。”

陆芯波点点头,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洛炜杰却满心兴奋,握着她的手在床边陪了她一整晚。

陆芯波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她果然只是因为过度疲劳,免疫力下降而引起的发烧,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医生看完她的检查结果之后,叮嘱她按时吃药,好好休息便批准她出院了。

洛炜杰利落地替陆芯波收拾好衣物用品,便伸手扶她下床。陆芯波好笑地推开他说:“我已经退烧了,头也不晕了,不用你扶。”

洛炜杰笑了笑,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不怀好意地看着陆芯波说:“其实我是想找借口抱抱你,没想到你连这点机会都不肯给我。”

陆芯波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计较。洛炜杰再伸手过来扶自己时,她便没有再去推拒。

洛炜杰将陆芯波送回家,已经是中午时分。洛炜杰一进房便开始打电话,吩咐手下人给自己送吃的。他也不懂发烧生病吃什么好,又是粥又是汤地说了半天,转身看见陆芯波看着自己嘲弄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做饭,不然就亲自做给你吃了。现在也只好委屈你吃外卖了。”

陆芯波摇摇头说:“你不用管我,我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洛炜杰体贴地说:“没关系,你想吃就吃一点,不想吃就扔掉吧。”

陆芯波见洛炜杰一番盛情,只好点了点头。洛炜杰将陆芯波扶到床上躺好,又说:“没想到你做会计也会这么辛苦。可是我看我公司里的会计除了月尾要加加班,其他时间还是很轻松的。”

陆芯波虽然是注册会计师,但从事的其实是审计工作,只是大多数人都搞不清这2种工作的区别,更别说混混出身又没读过几天书的洛炜杰了。她笑了笑,有气没力地说:“我做的工作可不是会计。”

洛炜杰虽然读书少,人却很机灵,他见陆芯波病得有气没力的,还肯向自己解释她工作方面的事,对自己总还是上心的,便喜笑顔开地说:“你先休息,这些事等你病好了再说吧。我读书少,你不嫌弃我就好。”

陆芯波无力地点点头,她刚吃了药,还是有些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

洛炜杰坐在陆芯波的床前,看着她俏美的容顔,心里居然有些七上八下。他虽然有钱,但毕竟出身不好,又没读过什么书,从前交往的女人也都是与自己背景相似的。对着陆芯波这种既漂亮又有学识的中产阶层女人,他还真是有点心虚,生怕她会嫌弃自己读书太少。

陆芯波在医院休息了一夜,已经将前些时候严重不足的睡眠补了回来,回到家只睡了片刻便又醒来。她的高烧此时也已经彻底消退,清醒之后只觉得十分饥饿。

洛炜杰见她醒了,忙将手下送来的食物全都拿了过来,一件件地由着陆芯波挑选。陆芯波笑了笑说:“我喝点粥就可以了。”

洛炜杰忙将白粥端过来,拿起汤匙便要喂陆芯波。陆芯波怔了怔,她独立惯了,工作时也常常把自己当男人看待,哪里被人这般照顾过?她看了看洛炜杰说:“我自己吃就好,用不着你帮我。”

洛炜杰的脸上一热,却强硬地说:“在外面由得你逞强,在家可是要听我的。”说完便拿起一勺粥向陆芯波送了过去。

陆芯波看了看洛炜杰,心里暖暖地,竟然十分受用,笑了笑便张口将粥吃了下去。

洛炜杰心里也松了口气,笑着对陆芯波说:“白粥太清淡,需不需要给你加点小菜?”

陆芯波摇摇头,忽然调皮地一笑说:“你很热么?为什么额头上会有汗?”

洛炜杰的脸登时又热了起来,却厚着脸皮说:“谁说我额头上有汗?这么冷的天气,有汗也是因为我身体好。”

陆芯波禁不住笑了,又问他说:“你不会是从来没追过女人吧?”

洛炜杰立即嗤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交往过的女人可多了去了。”他看了看陆芯波,忽然又说:“可是真正喜欢的女人,你却是第一个。”

陆芯波咬了咬唇,却不说话,洛炜杰这厮看起来比郑勤更加轻佻,不会也更加花心吧。郑勤那个人,平日里一本正经,谁又能想到竟然是那种饥不择食的好*之人呢。

洛炜杰哪里想得到陆芯波的心思,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说:“已经不发烧了,不过医生让你不要熬夜,注意休息,你可别不当回事才好。”

陆芯波白了洛炜杰一眼,心里颇不以为然。洛炜杰猜到她的想法,坏笑着说:“你不听话是不是,不如我搬来和你一起住。有我看着你,你想不休息也不成了。”

陆芯波气恼地说:“你有这空闲,倒不如多花在正经事上面。你整天不务正业,真不知你是怎么管理公司的。”

洛炜杰见陆芯波对自己一脸嫌弃,只好无奈地说:“好吧,我先回公司了。下了班再来看你,这总行了吧。”

陆芯波看着洛炜杰离开,笑了笑便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她生病这2天,工作邮件象雪片一般纷纷向她飞过来,不处理已经实在不行了。赶走洛炜杰,她总算可以安心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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