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漫走出金戈的营帐,看见休宁正顶着大雨风风火火的向这边走来。
“休宁法师?”
休宁一抬头便看见了阿弥漫,急忙抱拳行礼,“阿弥漫国主。”
“快过来快过来,这雨太大。”阿弥漫把休宁拉到帐檐下,“你不是带着一半法师驻守在东战部嘛?怎么会到我们这来?”
“我是奉命来请金少城主的。”
“金少城主?那不行,我们这就靠少城主撑着呢,他被你们请走了,我们西战部怎么办?”
“我们东战部遇到了一支专门喷毒气的魔军,大家都束手无策,金少城主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今天肯定要请到金少城主的。”
“你不会带着法师军一把火烧了它们啊。”
“国主,那毒气一闻兵士就倒了,我们都无法接近好嘛。”
“那我们也不能把金少城主借给你们,这雨一停便又要开战了,金将军又不在,不行不行!”
“说到金将军,这就是金将军答应的好嘛。”
“怎么可能?!”
“金将军用金少城主换了我们风少城主还有五万大军,一点都不亏好嘛。”
额。。。阿弥漫摸摸头,这金乘风真是......会乘人之危啊。
金戈躺在榻上将外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不禁笑了起来,从小到大,除了对梭梭,他金乘风何时吃过亏,只要不坑死人就万幸了。看来他必须走一趟了。
阿弥漫看看营帐,实在不忍心再去打扰金戈,“可现在他虚弱的很,这路上起码得三天,总得让他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金戈撩开帐帘走了出来。
“金少城主。”休宁抱拳行礼。
“你都听见了?”阿弥漫抱着双臂,一脸的无奈。
金戈拍拍阿弥漫的肩,“国主不用担心,只要不施术,这车旅劳顿都不算什么,全当给我休息了。”
“好吧,我去叫人准备准备。给你搞个舒服点的马车。”
“好。多谢国主。”金戈看着雨中阿弥漫的背影,心底荡过一阵暖流。阿弥漫比自己大了十岁,按辈分来说应该是长辈,可是却像个细心的大哥一样照顾着他,乘风,奎尼。这场战征将他们紧紧的连在一起,不分彼此。
“戈儿,你脸色为何如此之差?可是受伤了?”见阿弥漫已经走远,休宁关切的询问起来。
“二师傅无需担心,”金戈轻轻点了点头,“只是这几日施术太耗心神了。”
“你啊你,就是太拼了。长大了也一点都没变。梭儿要是有你一半拼就好了。”
一听到梭儿两个字,金戈的心猛的疼了一下,不由一个踉跄。休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金戈,看到金戈红了的眼眶,闪过一丝疑惑:难道师兄还没有把梭儿活着的消息告知他们。也是,这魔军要是知道梭儿还没死,定会继续搜寻云儿师姐的心头血,那样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戈儿,毕竟梭儿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我们。。。尽量往好处想。”
“二师傅,”金戈眼中的满是泪水,“是我的错。我就算学尽天下道术,也救不回母亲,也没有保护好妹妹,咳咳。。。”
休宁虽是奉职于漠城,但是经常私下来青竹的悠庐喝茶,他也是看着这三个孩子长大。戈儿沉稳内敛,乘风自信张扬,梭儿娇俏可人,虽然他和青竹嘴上不说,但都是非常嫉妒金霸行的。三个孩子中,休宁最喜欢的就是金戈,可是金戈虽然有法师资质,却不愿入法师门。他只好千方百计的蹭了个二师傅的头衔。休宁从未见过这样的金戈,被自责压得像根虚弱的稻草。
“戈儿,你可信我?”
“二师傅,除了你和乘风,我还剩什么可信之人?”
“我和青竹都感觉。。。”
“什么?”
“我们感觉。。。梭儿还活着。”
金戈震惊的看着休宁,“二师傅,此言。。。可当真?”
休宁重重的点了下头。
金戈泪水夺眶而出,一把抱住了休宁,浑身颤抖,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
“戈儿,此事不可张扬。”
“我明白。。。”
阿弥漫远远的望着帐檐下的两个人,轻轻叹了口气。他看得出自从龙城大小姐出事之后,整个气氛都不对了,金乘风也好,金戈也好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悲伤。金乘风每日不管有没有必要,需不需要亲力亲为,大大小小的事都抢着做。而金戈每日炼毒解毒治疗,一闲下来就开始发呆。
哭出来就好了。。。就像这天,多哭几天,好让我们的将士缓解这疲惫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