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律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只不过再说话时明显能看出来他语气谦卑了不少。
他问：“请问你们需要多少赔偿或者有什么要求？”
中年女人急忙捅了捅他胳膊，小声说道：“你不是说他们的索赔不符合法律规定吗？怎么又……”
“你懂什么！”
律师呵斥了声，同时心中责怪起了中年女人不懂事，竟然给他惹回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中年女人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
律师又殷切的问了遍：“楚总裁，你们想要什么赔偿？”
突然转变的称呼不禁让沈清歌微微侧目。
这是看出来他们身份了，所以才前后态度相差那么大？
沈清歌轻笑了声，似嘲讽又似自嘲。
人还真是现实且功利。
似乎感受到沈清歌的情绪波动，楚淮带有安抚意味的捏了捏她的手，随后对着律师说道：“我希望你手上这个案子的辩护人量刑增加。”
“什么？”
律师面露难色。
他一辈子都在替人辩护减刑，还是第一次听说要帮人增刑——
这完全不符合他一直以来心中的职业道德标准。
律师犹豫了下，问道：“能不能换个要求？”
“不能。”
楚淮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律师低头思索了会儿，随后问道：“如果我答应了你，那今天的事情？”
“一笔勾销。”
“好。”
*
“你们刚刚在谈什么？”
一走出去医院，沈清歌就忍不住问出了声。
她在医院时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增加量刑减少量刑的，她根本都没弄明白，只知道谈完那件事后，楚淮没再让她追究小男孩的责任。
楚淮道：“我以为你还要憋很久才会问。”
沈清歌瞪了他一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律师我认识。”
沈清歌点了点头，她知道他认识，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那律师最近接了什么案子。
“不是普通的认识。”
“那是什么？”
楚淮沉默了下，似乎在想怎么和她解释。
半晌后，他再次开口说道：“那个律师接得案子正好是李思的。”
“李思？”
沈清歌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那个律师就是李思请的辩护律师？”
楚淮点头，“是。”
“那你说的量刑增加是让李思的量刑被增加？”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沈清歌心情有点复杂。
她真是没想到会这么凑巧。
只是因为两个孩子撞了一下，竟然能把李思请得辩护律师撞了出来，还阴差阳错让他答应了给李思增加量刑。
沈清歌忍不住勾了勾唇。
看来这是老天爷都看不惯李思了，要收她，不然她运气怎么会那么差？
注意到她唇边的笑意，楚淮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高兴了？”
沈清歌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假如李思量刑久了，没人在外面帮陈志龙活动，开庭时，他肯定输！”
“嗯。”
楚淮知道她的心结，小声安慰道：“别担心，马上陈志龙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