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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断背山有着异常灵透和细腻的思维能力。他的这种能力介于男性的理性和女性的感性之间。因为,在不必要的时候,他缺少男性的那种近乎于不近人情的理性,而在必要的时候,他又拥有女性的那种感人肺腑的感性。因此在很多至关重要的事情上他的判断力就像一个精于射箭的人向来箭无虚发一样总能一针见血。在永恒的问题上,这种能力便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第二次见永恒,甚至于在他们之间没有超过五句话交谈的前提下,他便一眼看出永恒的不对劲。云韵和永恒朝夕相处了一年,虽然她不止一次觉得这个孩子总是神思恍惚、心不在焉,但却始终也没有发现永恒的记忆功能出了差错,比永恒大几岁的那位同伴尽管和永恒无话不谈、亲密无间,他也没觉得对家庭和亲情观念异常寡淡的永恒有什么问题。而仅仅和永恒第二次见面的断背山便立刻意识到永恒的人生有着鲜为人知的隐情,他的命运已经产生了难以弥补的裂痕。

断背山虽然像世界上所有的纨绔子弟一样随心所欲的虚度年华、挥霍生命,但却有着一颗异常敏感、脆弱、无助且不安的心灵。他的心灵始终禁锢在阴郁的家庭背景和不幸的童年岁月的牢网里,终其一生都没有挣脱。如果说他一直追求那种恣意妄为、洒脱不羁的生活方式,也只是证明了囚禁他的生活像一座无形的牢狱,身在其中,他的心始终从未自由过。因为灵魂得不到希求的解脱,便只能诉诸于肉体的肆意放纵。

在外界看来,尤其是那些和断背山同辈的人们看来,断背山即便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至少也是同辈中最幸运的人。可以说,他就像大家所说的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呱呱一坠地一个人一生殚精竭虑所追求的东西他便应有尽有。但事实是,自从懂事起,他就不知道何为幸福,何为幸运。他被命运一不留神抛进了一个孤寂的深海里,一生都像一叶孤舟一样漫无目的地漂浮在海上,既找不到家的港湾,也无法让浮沉不定的灵魂有所归属。在他七岁时,母亲便和父亲离了婚,他的双胞胎弟弟被判由父亲抚养(自从离婚后,由于母亲和父亲老死不相往来,从此后这对兄弟便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生活之路),而他则跟随整天不着家的母亲一起生活。在断背山记忆的深潭里,母亲的生活里只有酒,而他的生活里只有孤独。十三岁时,一个凌晨时分,烂醉如泥的母亲被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送回家里。男人搀扶着踉踉跄跄的母亲走进客厅时,断背山一骨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坐在客厅等了母亲一晚上,刚刚才不由自主的趴在沙发上似睡非睡的眯上眼睛),他怔怔的看着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母亲和那个冷冰冰,显得极度不耐烦的陌生男人,一个令他胆战心惊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要么去死,要么远离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最终,他选择了后者。

三个月后,母亲不得不把他送到国外。原因很简单,在母亲又一次醉酒后深更半夜回到家里时,他当着她的面用拳头砸碎一块玻璃,声称如果她再喝酒,他就死给她看;如果她戒不了酒,就把他送的远远的。“看着你每天烂醉如泥,我生不如死。早知如此,我宁愿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他用异常冷酷无情的口气对母亲说。做母亲的害怕了,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戒不了酒,因为她没有酒就无法生活。但她又不愿失去儿子。因此,当她惊慌失措、心痛不已的把手受重伤的儿子送到医院,看着医生一针又一针的给他缝合伤口,而他自始至终脸色惨白,一声不吭的咬着牙忍受钻心的剧痛的时候。她与其说是心痛不如说是胆寒。她看出,儿子永远都不会原谅她嗜酒如命的行为,他更不会体谅她难言的苦衷。因为在冷酷这一点上,他似乎遗传了他父亲的基因。做母亲的之所以胆寒和震惊,是因为她难以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不打麻药的前提下,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一针又一针的缝了十几针,竟然没有哼一声,哪怕是轻微的呻吟。陈白堕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不叫勇敢,而是无情。她沉痛而绝望的意识到,她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的儿子是在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惩罚她。这无异于在她的心口窝捅了一刀。

作为一个不幸的母亲,陈白堕知道有些话不能对儿子说,而有些话她又不愿说。基于此,她和儿子之间的隔阂只能越来越深,但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她决定让自己生活的唯一支柱离开自己。实际上,她对儿子的依恋程度不亚于天底下的任何一个母亲,但她却不够坚强,每次都软弱无能的匍匐在生活的压抑和婚姻的不幸给她带来的伤痛的脚下,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和意识。而正是这一行为,深深的伤害了儿子。

在断背山的整个成长过程中,他丝毫没有体会过父爱的重量,父亲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挂在嘴边的名词,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所谓的母爱令他又是那么的难以理解和认同。父爱和母爱对一个孩子而言本来应该像普照大地的阳光一样是其一生源源不断的给养,但对断背山而言,他的父爱一出生便被釜底抽薪了,而他的母爱从七岁起便名存实亡了。他生活在一个异常富有的家庭,而他所需要的最基本的爱却匮乏的会让一个乞丐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悯之情。因此,他的一生都在金钱铸造的迷宫里寻找爱的踪迹。

陈白堕不知道儿子有多么爱她,多么依恋她,是因为她既不愿知道,也不敢知道。如果她知道儿子对他表现出的冷酷无情只是因为他太爱她,却既不能很好的表达这种爱,又不能让她以他希求的方式来爱他,呵护他、陪伴他,所以,他不可避免的走了极端。他并没有遗传他父亲的那种不近人情的冷酷,他的冷酷只能解释为爱的心灰意冷。幸亏陈白堕不愿探究真相,如果她对儿子足够了解的话,她就会明白自己就是导致儿子不幸的罪魁祸首。那样的话,她即便整天泡在酒缸里却再也不能面对生活了。

断背山不知道母亲有多么疼爱他,有多么觉得对不起他。因此,假借着留学的理由,他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这个外强中干、买醉求生的女人。在离开的前一晚,他没对她说一句体贴的话。在心里,他甚至于对母亲产生了一种由埋怨导致的恨意。他恨他出生的这个地方,恨他支离破碎的家庭,尤其恨他冷酷无情的父亲和不负责任的母亲。他走的很干脆。留学期间,他虽然经常回来,但从来不回自己的家,也不见自己的任何亲人。他躲避他们就像躲避瘟疫一样。

陈白堕觉得深深的对不起儿子,便努力从其他方面弥补他。她满足他的一切要求,给他最好的生活,让他受最好的教育。但她却自始至终都不明白,就像纸醉金迷的物质生活永远也不能浇灌精神世界的干涸一样,她给儿子的一切身外之物既不能弥补爱的缺失对他心灵造成的隐痛,又不能替代他流离失所的灵魂所渴求的温床。她为儿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有时甚至适得其反。由于一个虚荣的人所需要的世俗的一切断背山都垂手可得,而他的人生又恰恰不需要虚荣的点缀和开路。于是,他有时难免会觉得,自己竟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造物,除了一把又一把轻飘飘的钞票,竟贫穷的一无所有。

十九岁那一年,断背山从纽约去巴黎,在飞机上结识了让。让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法国男子,是一个著名奢侈品牌的年轻设计师。让的身上既有儒雅的气质又有野性的魅力。断背山第一眼见到他,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了。他们一见如故,在飞机上畅所欲言的聊了一路。到达目的地后,彼此心照不宣的留了联系方式。自此后,断背山在巴黎生活了一年,让打开了他的男性禁区,使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和身体里竟然潜藏着另一个奇妙的世界。那一年,他深深的爱着让,把十九年无法寄托的爱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让。也许这份爱真的太执着,太强烈,太不顾一切了,以至于令让害怕了。总是忙的焦头烂额、在各地飞来飞去的让最后不得不放弃这段感情。因为断背山的倾其所有让他感到窒息。断背山浓烈的爱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让的负担,他觉得自己承受不起。

一个萧瑟的深秋时节,身心疲惫、憔悴不已的断背山从巴黎飞回纽约。随着爱情的陨落,他的心也碎了。他把至死不渝的灵魂留给了让,带着麻木不仁的躯体回到了哥伦比亚大学。就在他的爱情刚刚搁浅的时候,他的同性恋传闻却不胫而走,甚至于漂洋过海传回到国内,一直传到了她母亲的耳朵里。正是这个不幸的消息加深了母亲的痛苦,使她愁肠满结,情绪抑郁,纵酒越发无度,最终导致了三年后的中风,在有生之年都卧床不起。

断背山见到永恒的时候,他回国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而且他还没有完全从上一段感情的阴影里走出来。但永恒的出现使他的那颗不愿死去的心甘心情愿的死去了。因为他深知,受伤的心灵只有完全覆灭,才有可能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复活。而他的那颗一直暮气沉沉的心在第二次见到永恒的时候便骤然苏醒了。它沉睡了那么久,那么厌弃生活,终于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断背山读高中时,从来不去学校。某一天,他突然从其他同学的口中得知与他同班的一个男孩子因为车祸事故得了一种叫选择性失忆症的怪病。莫名其妙的,他突然对这种病产生了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好奇心理,就好像这种病注定要成为他人生的一个症结似的。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令他心痒难耐、坐卧不宁。他对一个经常和他鬼混在一起的德国籍同学说:“我特别想知道这种传的玄乎其玄、神乎其神的选择性失忆症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鬼状态。”这位同学的父亲出于一种说不清的理由,对疾病和健康有着自己的一套见解。他始终认为疾病既是肉体对现实的反抗,又是肉体对灵魂的叛变,而疾病的载体——人——应该始终对疾病报以宽容和理解心理。不应该鄙薄和轻视它。父亲根深蒂固的思想不知不觉影响了儿子,于是,这位儿子是这样回答他的这位无事生非的同学的话的:“我想不要吧,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种不幸的灾难,对于疾病我们应该报以敬畏和尊重的态度。”断背山轻蔑的瞥了同学一眼,似乎在说:“什么?你竟然说对疾病应该报以敬畏和尊重的态度。让疾病见鬼去吧,我既不会尊重敬畏它,也不会同情理解它,我只会嘲笑鄙视它。”他的确这样做了。为了这样做,某一个星期一他故意早早的去了学校,他的这种破天荒的行为让很多只听过他的名字几乎没有见过他的同学们大为震惊。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依然目无下尘、我行我素。早课后,他吹着口哨大张旗鼓的尾随在这位患病同学的身后,跟他到卫生间,在同学解完手要出去时,他不由分说的挡住了人家的去路。同学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抬起漫不经心的眼睛,一道从深蓝色的瞳孔里射出来的深邃光芒均匀的分散在断背山玩世不恭的干净秀美的面庞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方问。

“考考你的智商。”断背山回答。他本来想说‘试试你的记忆’,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的时候却改了主意。

“我的智商在一个从来不到学校的中国白痴面前卖弄就显得太抬举对方了。”同学说。

“好家伙,骂人都不带脏字。”断背山故意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不以为然的说。

对方无动于衷、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认识她是谁吗?”他把提前搞到手的他去世女友的照片戳到他眼前,洋洋自得的问。

只见,这位之前还寸步不让的同学突然像被从照片里漫溢出的一种无形的力量攫取了灵魂一般,神情木然的盯着照片里的人看了几秒钟,然后慢慢的移开目光,用一种令断背山浑身战栗的神情看着他,倏然垂下了眼睛。这个动作,就像一个活人突然咽气一样。断背山大惊失色,他像魔鬼躲避驱魔师一样,立刻避让开,怀着一种难以描摹的灰暗心情乖乖的让对方离开了。

因此多年后,当另一双完全不同的眼睛以几乎如出一辙的神情盯着他看时,断背山惊慌失措。曾经的那双蓝眼睛和现在的这双黑眼睛反射出了相同的摄人心魂的困惑目光,这种目光一旦看到别人的眼睛里,那种隐而不显的光芒便会灼伤别人的心。也就是这一刻,断背山突然明白了德国籍同学所说的那句话,即应该对疾病报以敬畏和尊重的态度。

“伟大的生命!”当断背山幡然醒悟后,他在内心里呐喊,“人体是维持生命正常运转的一台机器,一旦生命受到威胁,人体就会以自己的力量和方式进行反抗。如果一个人所受的创痛在精神上难以接受,这种致命的打击已经威胁到了生命自然陨落的规律,身体便会筑起屏障以求自保,它让记忆的断裂限阻了伤痛的飞速蔓延和侵蚀,让受创的生命得以复原和保全。了不起的生命,没错,就是这样。”他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不已的继续在心里呐喊,“每个人都应该敬畏生命,每个人都应该尊重生命,因为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

当晚,基于对永恒谜一样命运的理解和尊重。当永恒和乔治前去玫瑰天堂时,断背山把旱魃约到了离玫瑰天堂不远的一家同样是自己产业的高档咖啡厅。

“旱魃,请你一字不漏的告诉我永恒的身世。”旱魃的屁股还没挨住沙发,断背山便迫不及待的说。

旱魃皱起眉头瞥了断背山一眼,脸上立刻显出不耐烦、不高兴的神色,但转瞬即逝。他漫不经心的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端起侍者在他刚进来时端过来放在他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现在,他觉得自己更厌恶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纨绔子弟了。他原本以为事情很简单,但此刻他突然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很明显,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所掌控的范围,变的越来越复杂了。一件简单的事情之所以变的复杂了,是因为操纵这件事情的人把这件事看的太重要了。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把一件原本很明朗的事情扭曲的失去了本来的意义。旱魃觉得断背山对永恒有点过于认真了,他似乎想把永恒占为己有。但他的这种想法明显是不切实际的。旱魃自认为看透了断背山的心思,原本对他产生的一点点好感因为新的厌恶又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这当儿,旱魃放下咖啡杯,用轻巧而随意的口吻说:“恕我直言,我认为事情本来很简单,而你现在却故意要让其复杂化,这又何必呢?玫瑰看起来美丽,闻起来芳香,而你又酷爱玫瑰,那你每天买上一束插在花瓶里边看边闻不就是了,为什么非要知道你从花店买来的这束玫瑰是在哪里种的呢?”

断背山露出一丝不动声色的笑意。

“永恒就是永恒,对你来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世。”旱魃接着说,“他现在就在你的身边,将来会和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你还不满足。难道你非要刨根问底的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关系都搞清楚,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实不相瞒,对于他的身世我一无所知。”

“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而已。”断背山微笑着解释道。

“不,你不是想多了解他,你是想完全占有他。”旱魃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错,因此开门见山的说,“不过,我要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你不仅以前没有占有过他,而且现在,以致将来你都不可能占有他。因为他的存在扮演着多重角色,他既是他自己,也是他母亲的儿子,朋友的挚友,远方亲属的亲戚,未来恋人的伴侣。他现在虽然在你的手底下干活,但依旧是我的人。即便他不是我的人,而只是代表他个人,任何人也别想完全占有他,因为他的灵魂无论在任何时候只忠于他自己的肉体。我认为,一个人如果无法保证和别人的灵魂达到共鸣,他永远都无法走进别人的世界,也就不能称其为占有。”

“这个肮脏的世界什么时候流行起深沉和文雅来了?”断背山用嘲讽的口气说,“一个常年和白粉打交道的丧尽天良、粗俗不堪的汉子居然敢张口闭口的谈灵魂。如果你认为所谓的灵魂真的存在,你的灵魂难道能在你罪恶的躯体里安之若素?难道那负重的灵魂没想过要背叛你那残酷的血肉之躯?难道它没有感到过一丝的不安?”

旱魃冷笑了一下。

“你的灵魂能委身在一个阴阳混乱的躯体里,我的灵魂就愿意追随魔鬼左右。”旱魃说。

断背山温和的笑了笑。极尽所能的显示出自己的宽宏大量和不计前嫌。

“你愿意承认自己是魔鬼,我为何不能承认自己阴阳不分呢?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想说什么除了那张嘴任何人都无法干涉。”断背山平心静气的说,“既然我们谈到了白粉,那么,现在咱们就谈一谈永恒和白粉的关系。”

“你指的是什么?”旱魃立刻谨慎的问。

“永恒在你们的集团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断背山用咄咄逼人的口气说。

“角色?”旱魃不慌不忙的重复道,“谈到角色这个词,我想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认为它是一成不变的。既然它变化不定,现在谈它又有何意义呢?”旱魃顿了顿,随后又继续说,“况且,我认为你管的太多了。你要清楚,永恒对你我来说只是一个筹码,他让我得到了我所需要的,同时也满足了你的要求。他又像是双方洽谈协议的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如今,我退一步使这个条件满足了双方的各自所需,我想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吧,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旱魃继续胸有成竹的说,“从今天开始我的人就要在玫瑰天堂谈生意了。我知道,玫瑰天堂的背后有靠山,而且来头不小。如果你不希望今后出什么差错的话,最好把你的千里眼和顺风耳也放出去,也好给我们制造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能让你我都相安无事,也能让永恒在你这里安安心心的学习‘调酒’。”

断背山不是没有听出来这些话隐含的威胁意味,他也看出旱魃深信永恒就是他的软肋。但他只是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一个人的软肋被敌手发现固然是失策行为,但连命都不要的人,还会怕软肋被人攻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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