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月站在玻璃墙外看着羽洛又一次失败，跌倒在地上。她终于还是走了进去将羽洛扶起来。看着羽洛的脸和眼神，她才想起羽洛之前有多爱哭鼻子。两人洗了澡，羽洛来到苏小月的房间，苏小月泡了杯咖啡，羽洛坐在苏小月的床边抽烟。
“谢谢。”羽洛接过杯子手在抖个不停，苏小月双手握住羽洛的手。
“你比之前温柔了许多。”羽洛道。
“嗯。”苏小月道，“你比以前也坚强了许多。”
“不，”羽洛摇摇头，“我只是胆怯。”
苏小月点上一根烟，羽洛已经开始马不停蹄地抽第二根了，屋子里烟雾朦胧。苏小月当然看出了羽洛剑法里的问题。她曾经也遇到过，也险些落入其中。后来发生了什么？有人出现，及时拯救了她。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仍然只有靠你自己才能真正走出来。”苏小月道，“他人永远只是过客，某种推力而已。现在的你很像曾经的我，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你的行为会时常令我都胆寒。小心你自己，羽洛。”
“但是我别无选择。”羽洛凑近苏小月，声音低，颤抖，“我的过去造就我的性格，我的性格就构成我的命运。我看不到除了背负它以外有别的选择。这种剑法引发我心里的怨恨，引发我暴力的一面。我也有想过压制我心中的戾气，但是我做不到。不管怎样，事情总有机会把我推向失控的边缘。”
羽洛的眼里几乎都有了泪水，苏小月甚至希望她这时候能够让眼泪从心里溢出，但是羽洛转眼间却又将眼泪憋了回去。整个过程的转变苏小月看在眼里，凉在心里。羽洛也似乎看见苏小月眼中的希望一闪而过，然后某种东西悄无声息灭掉。
“是的，你可以让我灭掉心里的杂念，放下残忍。但是时间长了，心上的血是会凝固的。这样一来，就很难洗掉了。就算下次剑法会直接导致我个人的毁灭，我也别无选择。我无法对抗自己的性格，自己的过去。也就无法摆脱命运。”
苏小月发现自己对羽洛的看法错了。或者说奥斯剑术挖掘出了真正的羽洛。苏小月一直以为生来就被黑夜环绕的是自己，现在才发现，羽洛才是。羽洛红色的双眼在昏暗中发出微光。真不幸，现在这凭借愤怒和血腥燃气的微光也要葬送她。
“我想，”羽洛点上第三支烟，“人在出生前确实会具备某些特质。论过去，你的过去是比我更加艰辛的。但是我没有战胜自己的勇气，你有。”这些话在苏小月听来，像是遗言一般，这次，轮到苏小月自己鼻子一酸了。
于是苏小月摇摇头：“不，对于敏感的灵魂，小事也会掀起波澜；所以重点不是经历的什么，而是你拥有怎样的灵魂，怎样去体察客观世界。”
羽洛大笑：“那么，这一切果然还是命运吗？”
苏小月没忍住，一把抱住羽洛。她一下想起了两人的初次相遇的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