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些年来漫不经心是顾染绵对整个生活的态度，以致于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让人觉得非常自然。
但也特别明显的能够看出来她在想其他的东西。
坐在苏酥旁边的这个人，一动不动，怀里抱着饼干盒子，小脸沉着，嘴角经常会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只是眼神空洞的厉害，几捋没有梳上去的碎发打在耳侧，显得皮肤更加莹白。
怀揣着饼干的手像是用上好的象玉打造出来一般，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腹处带着薄薄的茧，指尖按在盒子上，力道大得使指甲盖也泛起了白。
顾染绵出神的厉害时，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课桌被猛然地拍了一下。那声音在已经下课吵吵嚷嚷的教室里显的尤为突兀。
她拧着眉心，被吓了一跳。她出神的时候很容易受惊。顾染绵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来人一眼。好像在不解地问人，想干嘛。
四面八方传过来灼热的目光，同样看向了拍顾染绵桌子的来人。看清楚之后，窃窃私语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教室：
“天呐那不是张玲玲吗？”
“她怎么会来我们教室？顾染绵惹上张玲玲了？”
“怎么三天两头都有人找她麻烦，她也太多灾多难了一点吧。”
“扫把星这个名号当之无愧。”
“张玲玲这个人可霸道的紧，顾染绵落在她手里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这些言论，顾染绵一概没听见。当时她所有的脑细胞都用来想面前的这个人。她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碰到过一样。
于是顾染绵一开口，用了男生碰到喜欢的女生开口搭讪的那句话，惊到了整个教室：“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噗。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酥坐在她旁边，为顾染绵不明所以的一本正经笑出了眼泪。
张玲玲掰了掰自己的手，骨骼作响的声音清奇，挥舞着粗壮的手臂一拳砸上了顾染绵的脑袋。
顾染绵下意识地一躲，虽然躲过了拳头，但是看那架势，以及拳头过来时在她耳边呼啸的风，无不体现刚刚那一拳，完全可以把顾染绵的脑袋砸出个窟窿。
苏酥的笑声和旁人的窃窃私语一下子就消失了。
顾染绵怔住了，瞪大了一双眼睛，眉目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嘴角不再翘着了，反而染上了凝重，只是她的不解让她一瞬间看起来有点呆。
终于顾染绵不再用眼睛传递信息，清冷的声线根本不像平时的她：“你到底想干嘛？”
张玲玲见顾染绵躲了过去，眼睛里的不屑重新回来，满口脏话溢出了她的嘴唇：
“我还真没想到，扫把星竟然还会说自己不是本尊，你估计是看到我们这么一大群人怕了吧？贱人，谁给你的胆子敢躲？你爸妈一早就死了，你也是个没家教的，不知道姑奶奶的人碰不得吗？不知道看到你姑奶奶我要下跪？就你这小身板，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捏死，你呢也就是个床上功夫好点，不然扫把星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慕少怕也是早已厌倦了你才会甩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