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染绵瞪大了美眸，又惊又喜。
那匹灰狼，似是听得懂人话，低低地吼了一身，便迈着步子朝顾染绵走近，前腿蹲下，亲昵地蹭了蹭顾染绵的肩膀。
长长的毛发掩盖住了小灰挂在脖子上的吊坠，那是一枚金色的徽章，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它的全名：
亨利·阿尔伯特·克拉伦斯·温莎
可是顾染绵只叫它小灰。
她伸出冰冷的手指，轻轻地顺着小灰身上的灰毛，不像野生狼那般的僵硬扎手，反倒更为柔软细腻，一看就是被养着的。
只不过，小灰身上大大小小肉眼可见的伤疤和它表现出来的养尊处优并不符合。
顾染绵看着小灰后腿上缠着的绷带，透着淡淡的血迹，皱了皱眉头，心疼道：“你怎么又受伤了，他是不是已经疯到都不管你的命了？”
小灰低下头，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是在否认。
顾染绵对此并不意外。
反而轻笑着在它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
“但是我超想你的。”
小灰叫了声，像是说它也一样。
很难得的，在顾染绵的脸上又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那么明媚动人，却转瞬即逝。
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本来动人的笑容僵住，顺毛的动作也一点一点的停了下来。
顾染绵将视线转向江面。
过了很久，红唇轻启，看起来很是疏离淡漠。
“小灰，今天可是染儿的生日噢。你得祝染儿生日快乐。”
顾染绵娇俏地说道，脸上却却不见一点的笑意，她顿了顿，继续说：
“可是今天，还是我爸爸妈妈的祭日。”
小灰拱了拱她的手臂，安慰着。
“九年前，他们在这条街上出了车祸。可那是他们第一次给我过生日。”
黑暗中，谁都没有注意到顾染绵微红的眼睑。
“小的时候吧，我根本就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应该睡在同一间屋子里的。我也根本不知道大人还要给小孩子过生日的。我甚至都不知道爸爸妈妈每天都会在床头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的。”
“如果不是慕斯，我以为这些都只是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大头儿子小头爸爸里面，小头爸爸和围裙妈妈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们可恩爱了。灰太狼和喜羊羊里面，灰太狼和红太狼在小灰灰过生日的时候给它举办了好盛大的派对。熊出没里面，熊大熊二的妈妈在他们小时候每天都给他们讲睡前故事。”
“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这些在现实生活中都不是真的。”
“可那天我到慕斯家去了。慕叔叔和慕阿姨可恩爱了，慕斯告诉我他一点都不喜欢慕阿姨每天睡觉前在跟他讲睡前故事，慕斯生日的时候邀请了整个小区的小朋友，慕叔叔和慕阿姨给他办了好大好大一场生日宴，还有好大好大的生日蛋糕。”
“我当时可羡慕了。”
“我就跑回家去问我妈妈能不能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买个生日蛋糕，妈妈说爸爸会给我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