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绵！！”慕斯阮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顾染绵就是不看他。
慕斯阮向来能够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大一部分是家庭背景的原因，从小他便是被要求着喜怒不形于色，毕竟处在这个位置上，平常时间更是淡漠的很。
唯唯独独在面对顾染绵的时候，慕斯阮的面部表情才会生动的很。
比如像今天这么咬牙切齿的，要是唐助理站在这里估计会惊掉下巴。
小时候也是这样，在面对这个人无辜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时，总会干出一些不太符合他平时样子的事情。
慕斯阮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指尖用了力道，扳过顾染绵的下巴，逼她对着他的眼睛。
冷冷地出声警告，嗓音清冷，威慑力十足：“你再这么跟我耍脾气你信不信我跟你在床上呆三天？”
顾染绵被迫侧过脑袋。
男生眼眸幽深，像化不开的浓稠的墨，带了叮咚的寒意，却足以让顾染绵毛骨悚然。
似乎是认命一般，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抬起手扯过托盘拉到自己的跟前，那只手很白很白，看上去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她低头喝粥。
白瓷勺一点一点地将粥舀起来，送到嘴巴里。
模样乖的不是一点半点。
粥显然是刚做的，还热着，上面撒了些葱花和麻油，卖相倒是不错。
只是顾染绵吃不出什么味道来。
很多人都以为厌食症只是因为通过节食等手段，有意造成并维持体重明显低于正常标准为特征的一种进食障碍。
也指的是刻意追求苗条。
其实不然。
抑郁症患者通常都会有食欲减退的症状，而这一点在重度抑郁患者上更是尤为显著。
所以顾染绵以前就得过厌食症。
看见食物就想吐。
她说了，她已经好了。
她现在就不会像以前那么严重。
慕斯阮看着她的紧蹙着的眉头，好像如临大敌一般，似乎跟面前的这碗粥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几乎就是喝一口粥就喝一口豆奶，只是那皱起来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一碗粥见底的很快，慕斯阮却根本见不得顾染绵整个人看起来要吐出来的样子，制止了她一勺勺都没有停的往嘴里塞的动作：“好了别吃了。”
顾染绵浑身上下都是难受的，身体的状况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差，她忍住胃部的恶心，努力的咳了几声，就像要咳出血来，右手已经掐上了自己的喉咙，生理的泪水盈满了整个眼眶。
她拿过一旁放着的凉水往嘴巴里灌了几口，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塞一颗糖。
虚脱的人才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那张小脸惨白地跟鬼一样。
慕斯阮的脸也沉了下来，阴戾地盯着她，粗鲁的拿过纸巾擦了擦她的眼睛：“你怎么回事？”
软绵绵的身体状况似乎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差。
尤其是她回来的时间越长，她的身体就越来越脆弱。
一折就断。
她都进了多少次医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