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少年的嗓音听上去很淡，皱着眉宇看向顾染绵。
两个人的手还拽在一块。
顾染绵在发抖。
回答他的只有夜晚空中寒鸦的叫声。
顾染绵想逃走，想离开这个地方，手却被慕斯阮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少年散发的戾气越来越重。
“别问了，你不要问了......”顾染绵低垂着眼帘，声音轻轻，恳求着。
慕斯阮逼近了顾染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细的不能再细的直线，修长的身形打下的阴影把娇小的顾染绵完全笼罩住。
单单这么一个动作，由他做起来带给别人的就是无尽的威压。
同样的，顾染绵也彻底因为这个动作爆发了，葱白的指尖攥了起来。
“慕斯阮？！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这个夜晚她遭受的所有的压抑和委屈在慕斯阮面前就像火山一样爆开了。
慕斯阮原本就不好的脸色这时也完全森冷了起来。
她现在还敢用死来威胁他了？
顾染绵神情恹恹，身上还是疼的，有气无力地道：“你女朋友在医院，你去陪她吧，别管我了。”
她右手被慕斯阮抓着，整个身体没什么力气，重心全放在慕斯阮抓住的那只手里。
慕斯阮真想挖开这个人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心。
最后还是慕斯阮抓着顾染绵去医院的。
她坐在副驾驶上，小脸苍白，还有未干的血迹，闭上眼睛就是无尽的梦魇，想睡觉却又睡不着，她很清楚今天晚上她失控了。
一路无话。
走向手术室的时候，顾染绵踉踉跄跄，差点来个平地摔。
幸好有慕斯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安柠枝做完全身检查之后，看到慕斯阮，全身铺了过来，眼含泪水，楚楚可怜道：“斯阮，我好害怕......”
慕斯阮本就烦的很，在心里朝安柠枝翻了一个白眼，不着痕迹的把手臂从她身上抽离出来，踱步走向季离：
“怎么样了？”
季离赤红着一双眸，攥紧成拳，抿唇不语。
他的脸色苍白的跟顾染绵不相上下。
顾染绵一直站在一个位置，仰头，怔怔的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心里忽的一阵抽痛。
她的手上还拿着她给苏酥的生日礼物。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从指间处滑落的鲜血。
只知道慕斯阮一把拉过她，黑眸中情绪沉沉，晦暗不明，他盯着她眼睛里浮现出来的迷茫，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挽起她的袖子。
连顾染绵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手臂被划了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滴下来，以及又红又肿的手腕，在那截莹白如玉的小臂上简直触目惊心。
“你他妈......”慕斯阮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精致优雅的薄唇爆了粗口。
偏偏最气恼的还是顾染绵一脸不解与迷惘。
就好像这手臂不是她的一样。
慕斯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想要把人揍一顿的冲动，大步流星的带着顾染绵走向外科治疗室。
安柠枝咬紧了唇，眼底妒意翻滚。
